第90章 势不两立
宇智波镜的内心有点崩溃。
佐助是怎么从不后悔过度到鸣人身上的？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宇智波镜微笑着，声音更柔和了。
佐助笑了笑, 他认真地说：“因为鸣人就是千手柱间或者宇智波斑那样的人。”
宇智波镜一愣。
佐助慢慢说：“我曾说过鸣人的处境和遭遇, 如果是我的话, 我恐怕会恨死木叶，可鸣人不同, 他最终选择去爱，并想要改变村子的黑暗和痛苦。”
这样的鸣人和大名之前说我要让国家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何其相似？
“我以前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如果能做到, 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佐助叹息道：“但是鸣人能。”
然后佐助狂吹了鸣人大约十分钟, 将当年鸣人怎么追逐他，怎么阻拦他, 怎么不放弃, 怎么执着地要他回去blabla的说了一大堆。
虽然佐助一脸嫌弃, 语气也很干瘪, 可是眼中的笑意和光彩却是异常灿烂。
宇智波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直到完全消失变得面无表情。
这鸣人怎么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呢？
“我知道鸣人的理想, 他想要改变木叶, 让木叶变成他心中的样子。”佐助说：“我打算帮他一把。”
宇智波镜微微眯眼：“怎么帮？”
“具体还不知道。”佐助干脆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但是……”
“我自己也想试试能走到什么地步。”佐助看着宇智波镜：“我想要改变村子，不仅仅是云隐村，也包括木叶, 甚至这片大陆。”
宇智波镜的眼睛微微睁大：“……为什么突然决定这么做？”
“啊，因为我不想再逃避了。”佐助淡淡地笑着说：“让世界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而我有这样的能力，又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宇智波镜呼吸一窒，他被说出这样话语的佐助给震住了。
不过宇智波镜不愧是宇智波镜，他立刻反应过来：“……那和鸣人有什么关系？”
佐助理所当然地说：“有啊，将这个世界折腾好后送给鸣人呀。”
宇智波镜：“…………”果然还是先下手为强干掉那个金皮膏药吧！
佐助兴致勃勃地说：“鸣人为了找我放弃了过去的村子，那我就再给他一个新村子！”
宇智波镜听后心中一动，他发现了盲点。
“说起来佐助你是来历练的，将来还要回去吧？”宇智波镜再度微笑起来。
佐助点头：“对啊，我在那边还上学呢，没看我天天在读书写论文，我要是挂科了斑会找事的。”
宇智波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读书好啊！学习更是好事啊！
“你将这件事告诉鸣人了吗？”
佐助摇摇头：“没。”他说：“还不是时候。”
这个世界的一切改变关乎着时之政府那边的计划，他可是和时之政府那边的世界意志签了契约的，一切任务都以拯救世界为最优先。
在佐助还不确定改变的契机，以及确认时之政府那边的任务完成之前，佐助认为谨慎行事比较妥当。
宇智波镜眨眨眼，还不是时候？那什么是时候？
他想了想：“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告诉他。”
佐助看向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叹了口气，一副温和的模样：“我只是听你诉说，心中都会生出愤怒和难过，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我的家族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我实在是……”
然后他话音一转：“虽说过去都过去了，但过去的事依旧会影响现在，先不说斑大人知道鸣人追过来是什么态度，单说你母亲……”
宇智波镜想到之前佐助的母亲送来的谢礼和信笺，想想信笺上那绵里藏针的话语和万花筒写轮眼的封印，他真心觉得佐助的母亲不是个善茬儿。
“如果你母亲见到鸣人，她会不会愤怒呢？”
宇智波镜抬手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毕竟你的哥哥……不管他犯了再大的错误，对你母亲来说都是她的儿子。”
“木叶村对家族做了那样的事，你母亲能否理智地看待鸣人和木叶之间的区别？会不会迁怒于鸣人呢？”
“他不远万水千山来找你，可见与你兄弟感情深厚，但你也要顾虑你母亲的心情吧？”
佐助听后深以为然。
宇智波其他族人对木叶的恨与愤怒，不应该让鸣人来承受。
他重重点头：“我懂了，我不会告诉鸣人家里的事的。”
宇智波镜在心里比划了一个yes的胜利手势。
呵呵哒，千手鸣人，我宇智波镜和你势不两立！
这场夜间谈话到此为止就差不多结束了，宇智波镜搞清楚了佐助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而佐助也觉得宇智波镜考虑事情要比他更周全，或者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能商量、能说话的人，这样的感觉对佐助来说非常新鲜且开心。
毕竟过去都是他一个人做一切决定，也只能一个人。
到最后，宇智波镜准备去休息，佐助叫住了宇智波镜。
“镜，你说……我要不要回木叶？”
谈话结束后宇智波镜的警报已经关闭，他打算休息了，结果一听到佐助这么说，警报再度拉紧。
他谨慎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家里有堂妹，叫由美。”佐助侧着头，黑色发丝落下来，挡住了他一边眼眸和侧脸，宇智波镜看不到佐助的表情。
“她被母亲带出来时才七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虽然家里的姐妹兄弟从不在我面前说这些，但我听到过，由美曾拉着柔子问了很多问题，问的柔子完全答不上来，她问——”
“爸爸妈妈留在木叶，会不会想由美？他们会不会寂寞？会不会觉得孤单？
他们没有被下葬，躺在地上会不会冷？
由美没有给他们送吃的，他们会不会在地下饿肚子？”
“…………”
“母亲在家里后面的神社为族人点了长明灯。”
佐助叹了口气：“现在想来还是回木叶一趟比较妥当。”
“让他们能入土为安，也让这边家里的兄弟姐妹能彻底放下。”
“还有鼬的事，他是木叶的英雄，我不能让他连慰灵碑都没资格上去。”
佐助甚至笑了笑：“那毕竟是杀尽全族为木叶潜伏那么多年才得到的荣誉，不是吗？”
宇智波镜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佐助真的真的很像镜幼年时远远见到的宇智波斑。
许久后，宇智波镜才说：“回去没问题吗？”
佐助轻轻嗯了一声，他说：“应该没问题。”
毕竟……
爱比恨更长久，很多年后，当恨消散，他总有一个可以怀念的地方。
当一个宇智波下定决心，行动力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