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说你是不是梦见, 那谁。”陈知著朝他挤眉弄眼。

丁湛莫名紧张,说:“你说谁?”

陈知著说:“那谁啊,那谁。”

丁湛不解地看着他。

陈知著终于憋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地扶着丁湛的肩膀, 说:“那谁,波……”

“闭嘴吧你。”

陈知著站在原地, 恨不得笑的满地打滚。

丁湛大步往前走, 连看他都懒得看。

这个人真是……

陈知著小跑着追上去, 说:“丁老师你今年十九岁吗?我十九岁都不像你这样, 你这脸皮也太薄了吧, 这不是挺正常点事吗?哎你别, ”然后他又笑了, “你别动手,我说什么了吗我。”

丁湛拿手捏着他的脸, “能不能闭嘴。”

丁湛不是拿手指捏人脸, 他是拿手,直接从下巴把人脸用手扣上了,陈知著被他捏的张不开嘴,含糊不清地说:“行, 都行, 能不能松手?”

丁湛把手放开了。

陈知著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被丁湛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真的不能指望陈知著出戏之后还能像那样,他觉得不是陈知著脑子不清醒,是他的脑子不太清醒。

到了剧组之后丁湛难得没有在陈知著旁边。

小齐看了觉得十分稀奇, 道:“老板你干什么得罪丁老师了?”

陈知著纳闷且委屈地说:“怎么就是我得罪他了?我对他进行心理和生理双重方面的关怀不行吗?”

“你是他生理老师吗?用你给人家关怀这个。”小齐说。

陈知著道:“你奖金没了,我认真的。”

小齐闭嘴。

方祁这些天也是第一次看见丁湛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看剧本,并且一眼都不看陈知著。

方祁犹豫了半天,问:“老板是陈老师的女朋友回来了吗?”

丁湛一惊,“他现在有女朋友?”

方祁诧异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丁湛这才放心,觉得自己太敏感。

他之前了解过陈知著没有女朋友,距离上一个分手已经快要一年了。

陈知著本来想过来和他说什么,但是井徽之找他说有一个情节要改,他就过去了。

这一过去他俩就五六天没说上几句话。

这几天的戏份都特别重,而且动作戏也多,他俩能说上话的时候除了交流剧情就是在回酒店的间隙,太累了,累得让陈知著觉得他还在进行着高考的复习,没日没夜的。

整个剧情已经进行完了百分之八十。

陈知著惊觉自己已经在这呆了几个月了。

剧里十几年都过了。

张澜拍戏拍的特别嗨,一个月全组的人没有休息一天。

最后张澜大发慈悲,给了半天休息时间,还是在张夫人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养小三了,忙着春风得意都没时间和她聊个天的情况下。

张澜接电话的时候井徽之就在旁边,闻言说:“对,十分漂亮,二十三岁。”

张澜踹了他一脚。

张夫人在那边微笑着问:“真的啊。”

井徽之点头,说:“真的。”

于是张导演难得的休息时间就用在飞越大半个中国去找自己的夫人。

张澜走之前和井徽之说:“工资你一分都没有。”

井徽之无所谓地说:“没事,我有分成。”

……

陈知著来过个城市这几次,特意找了一个服务上乘的温泉酒店。

本来有按摩服务,但是丁湛拒绝了。

陈知著觉得对方是不好意思和他在一起,但问题是,现在按摩就是按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觉得他俩还不够熟吗?

陈知著先下水了。

丁湛裹着浴巾站在上面,大开的衣服领子里面露出结实的腹肌。

陈知著克制着自己吹口哨的冲动。

丁湛上下看了他半天,还是没下水。

陈知著仰着头问:“你干嘛呢?”

丁湛说:“我在这看着你挺好的。”

陈知著道:“丁老师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我的?”

他过去,扯住了丁湛浴巾的一个角,一把把丁湛的浴巾扯下来了。

丁湛都要疯了。

陈知著说:“丁老师你身材又不是不好,还怕露吗?”

丁湛说:“不是你身材好是为了往外露的吗?”

陈知著说:“没啊。”

他伸手把水泼到丁湛腿上。

丁湛站在上面半天,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太奇怪了,于是就下去了。

陈知著看丁湛。

丁湛也看他,不过仅限于看脸。

陈知著一直往下盯,盯的丁湛想掐死他。

陈知著看了半天,他身为一个男的也很垂涎丁湛的胸肌,忸怩了一会,好吧,事实上也没有扭捏,他维持着面上嘤嘤嘤的表情,实际上稳的像是一匹老狗一样地问:“丁老师我能摸摸你胸肌吗?”

丁湛果断道:“不行。”

“为什么?”

丁湛说:“你自己没有吗你摸我的。”

陈知著捂着脸娇羞地说:“哎呀你在说什么,摸来摸去的不奇怪吗?”

丁湛更想掐死他了。

陈知著还是很垂涎,道:“丁老师你这个胸肌是怎么练的?”

“健身房三个月,你也可以的。”丁湛十分敷衍。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陈知著会有私教?

陈知著眼巴巴地看着丁湛,不死心地说:“我就碰一下?”

“不行。”

“那两下?”

“陈知著!”

“哎,我在呢丁老师。”

丁湛靠着一个边儿,无可奈何地说:“你能不能老实点?”

陈知著委委屈屈地说:“就张导现在的速度,咱俩差不多还有一个礼拜就能杀青,不对,我还有五天,杀青之后再想见到就很难了啊,我这不是找时间和你亲近吗?”

丁湛青筋直跳,“你能别那么多戏吗?”

陈知著继续很委屈很无辜很无助地看着他。

丁湛不理他。

陈知著说:“丁老师?”

丁湛不理他。

陈知著继续说:“丁老师?”

丁湛不理,不对丁湛理了。

“你干什么你!”

陈知著说:“嘘。”

丁湛本来身上就被热气蒸红了,现在就更红了,好像刚刚出锅要端盘一样。

陈知著看自己的手。

丁湛的胸肌手感十分好,不对,特别好。

陈知著说:“对不起哥,我手欠。”

丁湛说:“你别说,我真想把你手剁下来。”

丁湛的语气十分轻柔,轻柔的陈知著都要觉得这是真的了。

俩人之后再泡的时候就都没有那么多话了,陈知著都要睡着了,回到房间之后又困又渴,还懒得动。

丁湛在他旁边擦头发,他含含糊糊地说:“丁老师你给我倒杯水呗。”

丁湛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陈知著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把杯子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