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头上很绿啊,兄弟(第3/4页)

也难怪,上有父母亲族,下有三个兄长,从小千娇万宠长大,就算是眼高于顶、不理俗务的草包,也多得是人趋之若鹜的追捧。

眼看着耳尖的司马沅僵硬了身子,四周的氛围也渐渐尴尬起来。

“那又如何?”明月辉同样笑嘻嘻,一只手搭上了裴浅圆润的臂膀,两人好似真姐妹般亲昵。

脑袋轻轻引过去,就像是姐妹间的悄悄话,“阿浅表妹的夫君也不遑多让,这般看去,还要矮上阿沅好些呢,嘻嘻。”

嘲讽人呢,后面一定要加上阴阳怪气的围笑,明月辉眼看着裴浅一副要和她拼命,又碍着人眼众多不敢行事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

……

汝南王夫妇驾临的排场确实是惊人的,这场省亲宴持续了整整三日才结束。

期间汝南王司马辞悄悄进了裴元知的书房密会,与之同去的还有琅琊王司马行、襄王司马越与清河王世子沈忌。

明月辉之所以知晓,是因为主持宴会的裴祈安突然离席。

裴祈安为裴元知幼子,又是游戏中掌握了半个朝堂的裴相,第一次在人群中见他,明月辉还小小为他芝兰玉树般的容貌震惊了一番。

果真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见他与裴浅见面,两个赔钱货相会之景,如果不看他俩的属性,还真是一幅养眼婉丽的画面。

裴祈安离席后,明月辉令陈凉真搀扶着她同样离了席,装作散心一般,不远不近地跟着,终于远远地见了几个人影一同消失在裴元知书房所在的水榭。

明月辉本欲离开,却见本应进房的一人回转身来,冷冷地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凉真,你先退下,在那边守着。”明月辉吩咐道,“如有人过来了,设法将其引开。”

“那您?”陈凉真瞥见了柳叶旁那抹玄色的衣角,突然心里明白了什么,改口道,“那您小心,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陈凉真离开后,那玄色衣角的主人分花拂柳而来,正是一身劲装的沈忌。

少年的脸很臭,他的脾气更臭,“想不到袁姐姐竟是大名鼎鼎的晋王妃,您与晋王的这段姻缘可是传遍了大梁啊。”

云帝强质袁家女入宫,赐婚于冷宫之中的失宠皇子,这样丢尽了世家脸面的事情,可不是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也是世家与云帝离心的重要导|火|索,从此以后,周满铁骑深入洛阳,再无阻碍。

明月辉心知沈忌是在气自己对他有所隐瞒,想要解释,却也无从下口。

“亏得阿父战场来信,还专门与你捎了些话,令吾必要送到。想来你这水性杨花的女子,玷污了阿父的满腔心意,这信烧了也罢!”沈忌气道。

清河王,给她,送信?

明月辉怔楞了半分,她想起了负黍亭的分别,凛凛的寒风,与那白马上宛如天神般的男子……

她对他说,如果他能够活着回来,自己就告诉他真正的名字。

27小渣绿了

“你说清河王,给我捎了信?”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明月辉四肢百骸蔓延。

她的脑中浮现起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夜,那个带着浓重男子气息的男人,那一身被她挑开的明光铠……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吞了吞口水,不由涨红了脸。

“烧了。”沈忌冷冷道。

“啊?”明月辉一阵恍惚。

随即她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垫着脚尖急道,“你阿父捎予的信,你怎能烧了?”

她长得极为漂亮,梳着高高的涵烟髻,插着兰茶珍珠花钗,模样娇俏至极,一凑过来清冽的香气扑鼻。

可惜沈忌非但不怜香惜玉,反而一个反剪,将明月辉抵在树上。

不是寻常那种暧昧的女人背抵在树上,男人身子压过来,与她面面相觑的动作。而是直接把明月辉那张俏丽的脸蛋摁进粗糙嗑人的树干里,叫她老老实实不要动。

这狗崽子……明月辉整个脸都在树皮上摩擦,疼得呲牙咧嘴。她整个人都炸毛了,见过熊孩子,没见过这么熊的。

“我如何不能烧?你这已嫁之身,还要来肖想我阿父,不知廉耻的女人!”沈忌咬牙道,嫉恶如仇的他现在看见明月辉的那张脸就烦。

他真心悔恨,一路上喊了这女人这么多声“袁姐姐”,甚至依着阿父的话语,对她言听计从。

这样想着,猛地腕间一阵剧痛。

再回过神来时,自己习武多年,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双臂已经被女人一双小手给制得动弹不得。

他双脚欲踢,结果那女人反应更加迅速,直接一揣,他膝盖一弯便跪了下去。

“你!”沈忌一脸愤恨地仰头。

“你怎么不听人话?”头顶的女人呸了一声,吐出半截树皮,“清河王早知我是已嫁之身,也明我对晋王绝无丝毫感情。从头至尾,我与你阿父清清白白,又何来水性杨花,何来肖想?”

明月辉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只是感到怒不可遏,这少年天高地厚惯了,压根不清楚方才的举动,到底带有多么侮辱人的含义。

她明月辉现在的身份好歹是世家贵女、宗王王妃,两人那番动作若是被人瞧见了,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咔擦……树枝踩断的声音……

明月辉脑中的弦一断,心想糟了,还是被人瞧见了。

她忙回过头去,只见了一片银灰色的衣角。明月辉心下了然,当即放了禁锢住沈忌的双手,提着裙裾去追那人。

徒留下沈忌,他怔愣了好大一阵,才从怀里摸出那半爿信纸,若有所思地瞧着那上面的字。

忽闻一阵分花拂柳之声,一人脚步略带匆忙地赶来,“沈世子,沈世子,方才守门的卫兵来报,有南羽军进城!”

“那人来了,清河王果真言而有信,将那人送了来!”来人是裴元知府上的幕僚,他的声音里,怀着无比的惊诧与喜悦。

方才沈忌与明月辉争执之际,已有守城士兵来报,说是一队南羽军护送着重要人物正欲进城。

裴氏父子与几位宗王早已与沈忌通过气,连忙纷纷起身,去迎接那洛阳来的大人物。

……

司马沅只是见明月辉久久未归,前来找寻。

在裴府之中,他显得那般格格不入。他名义上的阿兄叔叔不带他玩,裴氏又摆明了不喜于他,甚至来往的世家门阀也看不上他。

见明月辉离了席,司马沅有些坐立难安,久等不至之下,决定去寻她。

走到裴元知书房之前的水榭之时,他见陈凉真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踢石子,平日里这以往的故人便对他没有好脸色,司马沅见了她,忽然便踟蹰了。

他只是见明月辉不见了身影,凭着内心的驱使来找她。若是陈凉真故意嘲笑似的问起,他还当真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