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约莫五分钟后,次卧的门被开了一条小缝,刚刚仪态尽失的几个男人偷偷探出头,一个叠一个往外看。

喻泽裹着床单,把自己的豹纹内裤遮得严严实实,对谢从述picipici两下:“哥,人走了没?”

谢从述一脸生无可恋,半个字都不想说,坐在沙发上仿佛进入了贤者时间。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喻泽裹着床单蹦出来,回想刚才的一幕,饶他是个绝世厚脸皮,都品尝到了一丝丝尴尬的滋味。

“九哥,你的前女友——”

话还没说完,谢从述一个眼神剜过来,吓得喻泽赶紧改了口:“嫂子,嫂子是不是误会了?”

江承延一边套衣服一边说:“铁定误会了,搁谁谁不误会,一打开门,活的男春宫图,可他妈刺激了。”

喻泽掀开床单敲了眼自己的性感豹纹:“我这形象都毁了,以后看见嫂子得躲着走。”

江承延笑骂:“你有个屁形象,你骚全世界都知道。”

“我是内敛型,你少诋毁我。”

“对,你可太内敛了,豹纹身上穿。”

“操,江承延你是不是想打架?”

……

一人一句叽叽歪歪听得谢从述更烦,他抬腿踢了一脚喻泽的腿,脸色铁青:“滚进去穿衣服。”

江承延对喻泽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嘲讽,也被谢从述踢了一脚:“你也滚。”

“……”

江喻二人组求生欲爆棚,脚底抹油往次卧溜。

其他人看谢从述心情不佳,不敢触霉头,纷纷进屋穿上衣服,识趣地开门走人,唯恐自己变成炮灰。

钟献还算衣着得体,候在谢从述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谢总,要不要重新开间房早点休息?”

谢从述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机,脑中在思考怎么给温知黎解释比较有说服力。

“温知黎住哪间房?”

“稍等片刻。”

钟献颔首退到一边,打了个电话,三两句话的功夫,钟献挂断电话,走回来对谢从述回话:“5809号房间,万能卡是苏太太给温小姐的。”

谢斯若给的,谢从述自然不会说什么。

谢从述思忖片刻,吩咐钟献:“去开5808的房间,我晚上住那。”

钟献可算有了一丝机会开溜,瞬间松了一大口气,低头应下:“好的,谢总,我马上去安排。”

江承延和喻泽在次卧里避风头避了半小时,再出来时,已经不见谢从述,只有钟献一个人在房间。

喻泽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小钟,你老板呢?”

钟献公事公办地回答:“谢总有事,临走前交代我陪两位哥儿继续玩牌。”

“行行行,咱们玩儿。”

喻泽打电话把那帮人又给叫回来,拿出筹码张罗着:“小钟,别怪哥下手无情,让你没钱过好年。”

钟献不接茬,反而礼貌客气地说:“没关系,提前感谢喻总发奖金。”

江承延“啧”了声,叼着烟套钟献话:“小钟,别学你们老板狡诈那一套,跟哥说说,他是不是去找温知黎了?”

钟献不为所动:“老板的私事我不会过问的。”

喻泽打趣钟献:“你们老板什今儿晚上能不能复合?”

钟献守口如瓶,一门心思赢钱,正色道:“喻总,从长远来看,我觉得您还是专心玩牌好。”

喻泽好笑问:“怎么说?”

钟献拿过江承延放的炮,温声提醒:“三年前,您因为私下讨论谢总时长,被截三个亿生意的事情,想必还记忆犹新。”

“……”

喻泽瞬间黑脸。

江承延乐到不行,多甩了两个筹码给钟献,算是表扬。

——

有了无意撞见“事后”景象的先例,温知黎进第二间房之前,选择先敲了敲门。

温知黎在门口等了半分钟,确定里面没人,才刷卡进屋。

换下晚礼服,进浴室泡澡,温知黎擦着头发出来,脑子里突然浮现之前看见的男春宫图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从述吃瘪的表情千年难遇,她今晚也算是见证了什么叫有生之年。

温知黎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准备上上网,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温知黎把电充上,手机一时也没反应,坐着也是干等,她起身去吹头发,省得寒气入体感冒。

头发长每次都需要吹很久,还要小心面对头发堆在一个打结,温知黎折腾半小时,放下吹风机回到卧室,手机已经开机。

屏幕被微信未读消息霸占,温知黎点开看,光是谢从述发过来的都有好几十条,平均隔一分钟就来一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只是在玩牌而已,输了的就脱一件衣服。】

【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我不喜欢男人。】

【是他们自己动的手,我牌技好,一件也没脱。】

……

【回我消息,温知黎。】

【我没办法容忍你觉得我是基佬,我真的不是。】

【我跟你说,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也是会骗人的,你要听从你的内心。】

【现在马上立刻,你捂着你的良心问,谢从述真的是基佬吗?】

【我替你良心回答了:绝对不是。】

……

【温知黎,我不是。】

【我不是基佬。】

【基佬不是我。】

【你又不是没试过,你应该相信我。】

【算了。】

【开门,温知黎。】

温知黎一路翻一路笑,看到最后还在笑,笑了两声反应过来不对,回头又看了一下,发现信息来自半分钟前。

【温知黎:?】

【温知黎:开什么门?】

【书重写:房间门。】

【书重写:牛奶都快凉了,开门。】

温知黎放下手机,拖鞋都忘了穿,跑到玄关打开门。

谢从述也洗了个澡,穿着跟温知黎同款的浴袍,懒懒散散地靠门框站着,手上拿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的牛奶隐约冒着热气。

这也太居家了。

温知黎的眼睛看向别处,启唇问:“你有什么事吗?”

谢从述自来熟地往里走,等人都进屋了,温知黎才回过神来,追上去扯他的袖子:“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牛奶,趁热喝。”

谢从述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整个做派给人感觉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过来,咱俩聊聊。”

温知黎好笑又无奈,走过去坐下,出声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你今晚喝酒了。”谢从述见她没动作,又把玻璃杯拿起来,这次直接送到了她的手边,“自己几斤几两没数?非要折腾,身体难受不难受。”

这番话关切压过责问,温知黎不知是理亏还是别的什么,竟没反驳,反而结果玻璃杯,低头安安静静地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