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5页)

这颗珠子圆滚滚的,撞上墙壁,却没有从上面掉下来,反而嵌了进去。

楚楚看呆了,眼睛都不眨。

贺时霆问她想不想学,她赶紧点头。他便教楚楚怎样捏住珠子,怎样使力。

楚楚的手实在太过软嫩,她一用力,珠子就在她糯糯的手上印出两个小坑。

贺时霆好笑,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将珠子丢出去。

有他帮着,楚楚自然也很顺利地把珠子嵌进了墙壁。

她欢喜地不得了,又取了一颗珠子,试图自己把它扔进墙壁中。

可失去了贺时霆的帮助,她自己捏着珠子,大约就只能扔三五步远,别说嵌进墙壁,连碰到墙壁都困难。

贺时霆便又给她示范了几次。明明是小孩儿喜欢的玩乐,楚楚却玩得十分沉迷,兴奋地脸蛋红扑扑。

一袋子金珠被两人玩得所剩无几,墙上嵌着几颗,其余的四处滚落在地上。

楚楚拿起最后一颗珠子,认真想了想贺时霆教自己的手法,努力让它飞旋出去。

这回也不知是哪里的巧劲使对了,珠子竟真的撞上了墙壁。只是她力道不够,刚撞上墙壁,珠子就从上面滚落了。

贺时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开窍,“我们宝宝真厉害。”

听他喊宝宝听多了,楚楚就没那么别扭,还因为受到了称赞,笑得格外甜。

谨和掐着时间,进来问楚楚要不要换月事带,谁知刚踏进房门,便见到满地的黄金珠。

她不知道这两位祖宗拿金子玩什么,小心地绕了过去。

谨和带着楚楚换过月事带,又帮她简单洗漱了一番,楚楚就躺回床上。

她刚躺好,房间里突然出现一股浓重的刺鼻药味。

贺时霆亲自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见楚楚躺下了,放下药碗,把她抱起来,往她身后垫了个软枕。

“喝药。”

楚楚趁贺时霆转身去端药碗,重新溜进被窝,躲到里面,想借此逃避喝药。

贺时霆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训了一句,“怎么这样不乖?”

楚楚被训得委屈不已,咬着唇去揪贺时霆的袖子,无声地撒着娇。

贺时霆也不是什么都纵着她,疼得那个样子,哪能真的不喝药?他还是狠着心逼楚楚喝下去。

楚楚边喝边哭,一碗药掺着半碗泪喝进去,哭得眼圈儿红红。贺时霆往她嘴里塞了颗解苦的梅子,她也不说话。

“生气了?”

楚楚的舌头都被苦麻了,含着梅子嘬里面酸甜的果肉,任贺时霆帮她擦眼泪,有点生气地不理他。

贺时霆给她擦完眼泪,见她还是不理自己,转身便走了。

楚楚吓了一跳,顿时心慌不已,掀开被子就要追出去,连鞋都没穿。

贺时霆从外面端进来一碗甜羹,原想哄哄她,一进来就见楚楚光着脚,呆呆地站在那里,脸色白得不像话。

他气得把楚楚抱上床,照着臀部狠狠打了一下,“谁教你这样乱跑?”

“哇。”楚楚一下就哭了,她抱住贺时霆的腰,怎么也不松手。

贺时霆被她哭得心软,还是虎着脸骂她:“鞋子都不穿,中午没疼够啊?”

楚楚紧紧抱着他,知道他没有离开,心有余悸地大哭,连他打自己都没有在意,哪里还听得到他骂自己什么。

贺时霆打她,原本只是想要她吃个教训,记住以后不能这么胡闹,手上根本没用力,谁知道她哭得那样伤心。

她就这么小一点,哭得这样狼狈,万一再哭伤了可怎么办?

贺时霆教训人不成,反倒要先和她道歉,哄道:“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们宝宝长大了,不能这么打,是不是?”

楚楚被他从腿上抱上来,一看,整张脸都哭湿了,连头发都有些发潮。

贺时霆把谨和唤进来,给她重新洗了洗。

谨和不知道两人又闹什么,给楚楚清理干净,犹豫再三,还是道:“侯爷,楚楚姑娘还小呢,又生着病,您别和她计较。”

贺时霆正给哭得难受的小姑娘搭着肩,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他对谨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待楚楚睡着了,贺时霆慢慢地停下拍打的动作,谁知他刚要站起来,楚楚在睡梦中就开始哭。

“求求,呜,别……别不要楚楚。”

她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这梦话说得不清不楚,贺时霆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哄道:“没有人不要楚楚,楚楚这么乖,怎么会不要楚楚。”

楚楚被贺时霆哄了一会,逐渐止住了哭声,她抱着贺时霆的手,委屈地睡去。

贺时霆见她睡熟了,才与谨和站到门外,仔细嘱咐她今晚好好照看楚楚。

楚楚半夜倒没有肚子疼,只是一直做噩梦。

一夜间惊醒三四次,每次一醒就哭着要找贺时霆,谨和哄不住,正要出去叫贺时霆,他已经从隔壁赶过来了。

楚楚听到脚步声,知道是贺时霆来了,她闭着眼就从床上往外扑,丝毫不介意他一路跑来,身上沾惹的秋夜寒气。

贺时霆把她哄睡了,又不敢离开,最后还是陪着她一起躺到床上。

楚楚的床不算大,贺时霆长手长脚的,睡在上面十分拘束,并不舒服。

和他躺在一起后,楚楚倒是睡得好,头埋进贺时霆的肩窝里,小手小脚都缠在他身上,没一会儿就睡得香喷喷的。

隔着亵裤,贺时霆感觉她的脚丫是冰凉的,伸手摸了摸,果然凉得很。

他皱着眉,把楚楚冰凉的脚丫放在自己腰腹处,给她暖着。这么一来,楚楚就不能整个儿缠在他身上了,她睡梦中不太乐意地哼哼了两声。

大约是贺时霆身上很暖和,次日醒来,楚楚的脸都睡得泛着粉泽。

贺时霆要上朝,但怀里的小姑娘又实在惹人爱,他便一直躺在床上陪她,直到时间真的不能再拖了,才动作极轻地从床上下来。

他匆忙换好衣裳,洗漱过后,连早膳都没用,对谨和嘱咐了几句好好照顾楚楚,便运着轻功飞速朝宫中赶去。

楚楚来月事后,被养得再精心不过,每日吃得好睡得好,贺时霆又费尽心思地哄着她开心,谁知反而瘦了。

一开始,众人以为是因为月事。可月事结束后,又仔细调养了小半个月,楚楚依旧逐渐消减着,前两个月好不容易养出的肉丁点不剩。

贺时霆连续请了几位大夫,瞧了又瞧,都是一句话,思虑过重。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这日早晨,贺时霆与楚楚一起用了早膳,他仔细看着,楚楚吃得并不少。吃完饭,他摸了摸楚楚的小肚子,的确是鼓鼓的。

喝药的时候,她也和往常一般无二,撒娇耍赖,就是不愿意好好喝。

非说药太烫了,要让放凉一些再喝,等药正好可以入口,她又嫌太凉了,大夫说她不能喝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