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接招(第2/4页)

  “所以,你同他们结交,想让他们看看皇家宣扬满汉一家的真心,也让他们知道满人中也有出类拔萃的人才,不比他们差,想折服他们?”

  “有些这个意思。我的楚言果然聪明!”他满眼的笑,喜悦地吻着她,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绸包裹的东西:“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她仔细打开层层包裹,露出里面一只珠花。珍珠不是很大,难得的是三十来颗一样大小,个个浑圆剔透,色泽温润柔和之中隐隐有浅黄浅粉浅灰的不同色调,由中心依次向外螺旋展开,俨然一朵花的花蕊和由内向外渐渐褪去颜色的花瓣。

  她曾经串珍珠玩耍,自然知道其中奥妙,对着光源左看右看,居然发现两处瑕疵,指点着笑道:“说实话你可别恼!珠子极整齐,匠心也好,只是这工匠手艺尚未大成。你看,这颗偏黄,不该在这里。这颗比这颗要灰,该在外面。”

  他凑过来细细一看,赧颜笑道:“还是你厉害。还给我,重新串了再给你。”

  她牢牢握住珠花不肯松手,诧异道:“是你自己串的?”

  扳过他的脸,掀了掀他的眼皮,叹道:“眼睛还红着呢!真是胡闹!平白花这么多工夫。我不要你串了,偏要留一点你的短处。”

  他不在意地笑笑:“我当日见你串的那个胸针,以为容易,本想做了这个,你生辰的时候给你,谁想竟是个最细致的活儿,过年那阵子事情少,得了空做完,居然还有弄错的地方,倒被你笑话了去!”

  “我偏要留着这个笑话。”

  “好,都由你。”他宠溺地笑着,取过珠花为她插在发辫上,左右看看,这才揽住她,在耳畔轻轻地说:“我要你一直戴着它,每回见到你戴着这个,哪怕远远的,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想着我。”

  她心中大为感动,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伸手紧紧抱住他:“胤禩,胤禩。”

  他轻柔地为她将垂落的散发挂回耳后,捧起她的脸,温柔地说:“楚言,你要做什么都好。我只要你一直戴着这枚珠花,我只要知道你一直带着它。”

  她的眼泪泛滥成灾,笑容却灿烂美好:“我会。我会一直带着它。”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八哥,我昨儿——”来人愣住了,呆呆看着慌慌张张分开的两个人。

  楚言又气又羞,满脸通红,对着窗户面壁,扮鸵鸟。

  八阿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颇为气恼地问道:“什么事?这么咋咋唬唬!进来前也不知道敲一下门问一句话,难不成还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九阿哥定了定神,嘻嘻笑了起来,也不还嘴,径自往炕上一坐,瞟瞟楚言,望着八阿哥笑:“我说夏慕宸怎么支支吾吾的呢,原来后院藏了一对鸳鸯!八哥,你要怪可不能怪我,只能怪那个东西没把话说清楚,我平日里不是这么进门的?也没挨过抱怨不是?不知者不罪,呃?”

  八阿哥拿他无法,私事被人撞破,虽然恼火,也觉得不好意思,只伸手去拉楚言。

  楚言挣扎着推开他,维持着面壁的姿势。

  八阿哥无奈,只得又去瞪九阿哥。

  九阿哥诡然一笑,陶然道:“嫂子别害臊了!你们俩的事儿,我早就知道。”

  楚言噌地转过身,忿忿地瞪着八阿哥。

  八阿哥苦笑:“我没说!”

  “还用得着八哥说?去塞外前愁眉苦脸,抑郁伤怀,春风得意马蹄轻地回来,一个人坐着的时候会发呆傻笑,还能是什么事儿?要说,八哥装的也够像没事的,瞒别人可以,可我知根知底的,还能被骗了过去?”

  楚言被他几句话勾起前情,想起还有一个仇没有报,点头笑道:“九爷可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当日就曾说过,我这人,容貌不怎样,脾气更坏,根本不像女人。”

  “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做什么!”九阿哥心知大事不妙,在八阿哥变得锐利的目光中,如坐针毡,连声干笑。

  “过去的事儿么?倒还有一件。好像是某日,八爷在九爷府上喝酒,九爷怕八爷寂寞,给叫来了一个什么楼的什么花,又往八爷的酒里加了点东西。往后怎么着,我倒记不清了。”

  八阿哥目光如箭,差点把九阿哥钉死在墙上。

  九阿哥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口中喃喃道:“我,我突然想起来,还,还有点事儿——”

  楚言早有准备,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

  “哎,楚言,哎,嫂子,这,于礼不合!”

  楚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这个于礼不合?莫不是把九爷压倒在地上才是于礼相合的?”

  九阿哥急得打躬作揖:“好嫂子,饶了我罢!留兄弟一条性命,为哥哥嫂子挣钱如何?”

  楚言啐道:“越说越浑!满口胡话!有点皇阿哥的样子不行么?”

  八阿哥已经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一边卷着袖子,一边淡淡说道:“老九,咱们兄弟也有几年没有比试过了,今儿有空,陪八哥玩两手吧。”

  九阿哥满头大汗,怯怯问道:“八哥,我今儿真的有事儿,改日,成么?”

  八阿哥点点头:“既然如此,也好,改日,演武堂见,多找几个人,人多才更有趣。”

  九阿哥无法,只得挽起袖子,跟在八阿哥后面走到院子里,摆开了架势。

  八阿哥看着文弱,其实臂力不错,沉住气稳扎稳打,没两下就把九阿哥摔在地上,不等他求饶,上前把他拉起来,甩进边上化雪淤出来的一个小泥坑里。

  九阿哥哎约哎约地哼哼,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满口认输。

  “九爷这就认输?也太没志气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怎么也该三局两胜才算赢。”楚言推开窗,趴在窗沿看得津津有味,眉开眼笑。

  八阿哥也说:“起来,这个样子,传出去象什么?”

  九阿哥哼哼唧唧地爬起来,看看自己满身泥泞,咬咬牙,拼着再摔一次,再坏也更糟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