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恍然大悟,插嘴道:“也就是说,睡蛊可能是有人就近养着在,否则还没带远,蛊虫就自己死了?”

大仙在边上听的一惊一乍,一脸你们在说啥的表情。

老黄点点头:“俺师傅说过,凡事都脱不了一个范畴,大自然的规律不是人为能够改变的,养蛊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脱力这个范畴。给大仙施蛊的人肯定就在这附近!就算不是村子里的人,也不会走远!”

我赞同,这话我师傅也说过。

我们三人跟民工似的蹲在村口,细细想了一下。

“陈志成家没有蛊虫,那个人影也忽然逃跑钻入林子,这村子咱们不好调查,也有人不希望我们调查,否则也不可能只是用最初级的睡蛊了。”我说。

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陈志成应该是北派的人,为什么苗蛊的人要阻止我们找他?”

老黄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大仙叼着草根看风景,我俩说的话他根本插不上嘴,只能听。

“要不给猫爷打个电话?”我提议。

老黄想了想,表示同意:“俺这就给师傅打个电话。”

陈志成的事情有些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畴,倘若只是一个北派的养鬼人,有我在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但现在多了个苗蛊事情就大条了,本来是老黄代替猫爷来为槐字派清理门户、铲奸除恶的事儿,苗蛊插进来味道就变了。

老黄摸出小灵通,给猫爷挂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他摊手冲我们说:“打不通。”

“给于师傅打过去看看。”

其实于振华比猫爷更加老古董,他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座机,就是潘家园那个古董店的座机。老黄打了半天电话,还是没人接。

大仙说:“这才一天,怎么转眼人就找不到了?”

我们来广西连一天都没,他们俩跑哪去了?

“先回柳州市,既然有人不喜欢我们找陈志成,咱们就‘不找了’!”我说。

老黄表示同意,这村子处处透着古怪,还不如回柳州市再说。

和老村长告辞,老黄塞了几张大团结给他,这是猫爷一早安排好的,咱们这次来的身份是中国旅游协会的人来采风的,是帮村子发财致富的,否则老村长也不会这么欢迎。

老村长推辞,老黄也不坚持,和我们回了柳州市。

找了个酒店住下,反正是猫爷和于振华的钱,花的也不心疼。

不过老黄说,为了安全起见,只开一间房,事后我才知道他这个决定是多么英明。

我们轮流洗完澡躺床上睡下。

睡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一个机灵就醒了。这种感觉非常怪异,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就在身边一般。

我一醒来,老黄、大仙也相继醒来骂:“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开了床头灯,心里打鼓一样跳着,总觉得屋子里多了什么。

大仙愣头愣脑的,老黄在这方面比他有经验多了,立刻警觉起来。

我往床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直骂自己大惊小怪:“算了,睡吧。”

正躺下,忽然汗毛炸起,啊一声叫着跳了起来——我头顶的墙上,一条食指长蜈蚣趴在墙上,它的颜色和墙壁非常接近,以至于我刚醒来的时候没发现!

第一百四十三章 病老头

那蜈蚣仿佛盯着我一般,我一跳起来,它迅速动了,我吓的直往后退。

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不往后退才怪了,况且这蜈蚣来的诡异,谁知道它身上带着什么毒没?

倒是老黄胆子大,操起拖鞋啪一下往墙上打去。

料想那蜈蚣速度快的惊人,唰一下跑没影。

大仙看懵了,那虫子忽然不见,我们缩在一堆,小心翼翼看着四周,三个大男人被一条蜈蚣吓到简直不可理喻,小心戒备了一阵,那只蜈蚣没再出现。

老黄建议换间房,我们都同意。

去前台换了间房,结果还没睡下,还是刚才那只蜈蚣又出现在我头顶。

我吓的跳下床。

老黄和大仙也炸毛,三人操起拖鞋往墙上拍,那蜈蚣转眼又不见。

我们都慌了,急急忙忙穿上衣服退房,在酒店附近的公园长凳上坐了一宿。

老黄哆哆嗦嗦说:“俺怕了……要真是苗蛊的人出手……”

我吞了吞口水,别的不怕,苗疆人都是使蛊的好手,这玩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沾着就要完蛋。

大仙紧张兮兮四下看,看到只蚂蚁都要哆嗦一阵。

“他们应该只是想把我们吓回去,要真想对我们施蛊,我们昨天晚上就够死个七八百次了。”我说。

老黄点头表示赞同。

大仙想了想说:“你说蜈蚣会不会怕公鸡?”

“这……”我被问住。

公鸡是会啄蜈蚣吃的,但昨天那蜈蚣邪门……

老黄说:“咱们还是回京好了,俺真怕出什么事。”

我也怕,点头同意。

正当这时候,老黄的小灵通响了,他接了还没两分钟,那边就挂断了。

“师傅在浙江,于师傅也在,说是出事了,俺把事情给他说了,他说要俺们去找个人。”老黄说。

我问是谁,他说他也不知道。

大仙在边上催:“你们到底回不回去的?”

最后还是决定先去见见猫爷要介绍的那个人。

拦车直达柳州市城区非常偏僻的一个地儿,是个小巷,循着猫爷给的地址,老黄敲开了一扇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老头年纪不小,头发花白,一张脸呈青白色,见到我们病怏怏一句:“是老猫让你们来的?”

我们应是,他才咳嗽一声放我们进去:“什么东西都别碰!”

进了屋内,这才发现里头是个小院子,院子里瓶瓶罐罐放了一地,还有许多水缸。

大仙左看看右看看,老头回头吼:“别碰啊!死了不管!”他吓的刷一下把手收回来。

这些瓶瓶罐罐都加了盖子,也看不清里头有什么东西。

院子里有个瓜架,老头在瓜架下坐下,一个皮肤白得病态的中年男人子坐他对面,老头给中年人搭了搭脉,起身在那些瓶瓶罐罐中抓了些东西,用牛皮纸包着,男人千恩万谢递给老头厚厚一叠钱才心满意足离去。

“既然是老猫让你们来的,我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吧,说什么事?”老头斜暼我们一眼。

老黄说:“俺们碰到了些麻烦……”把小村和昨晚的事情说了。

还没等老黄说完,老头打断他:“哪来的回哪去吧。这事儿我管不了。我是说老猫这死鬼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问他什么也不说,一会就把电话挂了,原来是关于苗蛊的事情。”

然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走吧。”

我们面面相觑,这时候老黄的电话响起来了,一接,里头传来一声吼:“把电话给老病鬼接!竟然敢挂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