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第2/11页)

在、一、起、多、久、了!纪念震惊地忘了呼吸,她本能地去看Able,他也正看向自己,嘴角噙着一抹笑,懒懒地看着她。那样子似乎在说,等你回答呢。

一旁的老夫妻也笑着看她,现在的女孩都热情大方,很少就有像她这样含蓄羞涩的了。

纪念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有点乱,她舔舔唇,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是、是我的老师。”

这问题问得真是乱啊。

老夫妻也有一点惊讶,他们看了看纪念,又看了看Able,不确定地问:“老师?”

Able淡淡一笑:“暂时是。”

什么叫暂时是?这话,怎么听着都是暧昧不明,令人遐想,老夫妻也是一脸狐疑。

回去时,纪念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路,完全忽略了Able。

“纪念。”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恍惚回神,一转头,Able不在身边,她往后看了一眼,他正站在距离她几步之外的后面。

“再走,就掉河里了。”他望着她说。

纪念的脸一下就红了,这才发现,自己竟在该上桥的地方走了直线。

“走路时要看脚下,不要恍惚。”Able叮嘱她。

他没有主动问她在想什么,就算有心想问也问不出口。

她偷偷抬眼打量他,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却又不失柔和,夕阳灿烂而灼烈,照耀在他脸上,像为他镀了层金似的,耀眼至极。

他这个人身上的一切,仿佛都是恰到好处的,长相气质、行为举止、谈吐仪态,无一不好,仿佛与生俱来,不费半点力气,因此才能这样从容不迫,优雅自持。就像现在,他在把别人弄得一团迷糊、毫无头绪时,自己却依旧这样云淡风轻。

纪念赌气似的,越走越快,到了家门口,转身和他告别:“再见。”

“等一下。”在她转身时,Able喊住她。

纪念的心快速跳了几下,表面却是一本正经。

“明天我要去医院拆线,你和我一起。”他对她说,眼底映着一小簇光。

纪念无意识地看了眼他的胸口,然后点点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看着他。

“再见,好好休息。”他说。

纪念转身离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那对老夫妻的问题?还有,什么叫暂时的老师?

后来,当他们在一起后,纪念第一件事就是找他问这个问题,问他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喜欢她了,所以故意试探她。

Able哑然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忘性倒挺大,不记得我们说好与人沟通,回答问题都交给你的吗?至于暂时的老师是实话实说啊,难道你一辈子需要心理辅导?”

听完他的解释,纪念撇撇嘴有些失落。

Able忽然明白过来。他放下手里的书,扳过她的脸,一脸愉悦又傲娇的神情:“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啊。”

“才没有!”纪念当然不承认。其实,也不算是不承认,Able是她的初恋,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连喜欢是什么样都还没弄清楚,不经过一番纠结和辗转难眠,又怎么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呢?

纪念怀着一腔纠结的心思回到家之后,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她是个爱钻牛角尖,又有些偏执的人,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无法安心。

幸好,林喜儿越洋电话及时打来。

“念念。”她还没开口,林喜儿就亲热地喊起来。

纪念觉得她的语气有些怪异。果然,下一秒,她就自己在电话另一头咯咯笑起来。

“我恋爱了。”笑够了,她才开口。

从小到大,林喜儿身边从未缺过追求者。心情好时,她会和他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心情不好,她便是理也不理。林喜儿也恋爱过几次,不过都是青春期的躁动以及好奇,她从没把任何人放心上,时间最长的也没超过十天,一切全凭她心情。

“又不是第一次恋爱,至于这么激动?”纪念不解。

“不一样不一样,这个不一样的。”林喜儿接得飞快。

“哪里不一样?”

林喜儿想了想,含笑轻声道:“我喜欢他。”

纪念忽然心情大好,对她这个新男友好奇得不得了:“是不是长得像电影明星?”

“比电影明星好看。”林喜儿斩钉截铁地回答。

“肤浅,只看重表象。”纪念取笑她。

林喜儿在电话那头快乐地笑起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高考时,在考场认识的。当时他坐我后面,穿着蓝色的格子衬衫,我真没见过有人能把那么丑的衣服穿得那么有气质,其他人都一脸紧张或不安,只有他特镇定,居然还抱着一本小说看。”林喜儿滔滔不绝。

“考场认识,这才几天啊,他就成你男朋友了?”纪念觉得自己都快要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我对他一见钟情。考完试,我甩开我妈,追了他一条街,他让我不要跟着他,我说那你得答应高考完你和我约会。”

“……”

“念念,我是真喜欢他。”她语气正经。

“这么确定?”纪念不解。

“是。我觉得他像是会发光。”

纪念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她的恋爱经验为零,到现在还不太明白喜欢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煲完电话粥,天已完全黑下来,纪念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四十分。

她给自己煮了面当作晚餐,吃好饭后,去书房背英语单词,做功课,十一点准时洗漱睡觉。

最近这段时间,她上午忙着做功课,下午要和Able走三个小时的路程,晚上看英剧练习英语听力,时间排得满满的,到了睡觉的时间,人又累又困,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她的失眠,入睡困难,半夜易惊醒的毛病,都在渐渐好转。

纪念没想到,她和Able去医院拆线,沈静微居然也在。

早上,她按约定时间出门,刚出了院子,就看见一辆黑色沃尔沃停在外面,车门打开,先出来的是Able,沈静微紧跟其后。

纪念愣在原地。

沈静微一如既往的大方:“真巧,吃早饭了吗?”

纪念点点头,然后看向Able。

Able还未开口,沈静微就先一步说道:“Able今天拆线,我不放心,所以和他一起,正好你在,我也有个伴儿。”

上车前,Able打开车门,让纪念先上,她上去后,沈静微看着Able说:“你坐前面吧,要开三个小时呢,万一纪念困了,她一个人在后面还能小憩一会儿。”

Able看了纪念一眼,然后点点头。

纪念原本话就不多,倒是沈静微,不时地与Able说几句,谈学院里发生的一些事,教授最近说了什么有趣的话,或是问他的论文进展。她与他似乎有许多共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