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话都没说两句,就被冷冷的女神逼着,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第3/5页)

凭心而论,作为一个东北人,不会好好说人话的老娘儿们,我见得多了,我妈就是一个。无论是体现愤怒还是表现幸福,她只会用屎屁夹杂的方式表达:“你爹高兴的直蹦屁。”或者,“你爹嘴里糊上屎了?说的是逼养的人话?”

但是,在日常对话中,如何不带脏字的堵别人嘴,让对方感到百抓挠心,四肢酸麻,我面前的这位女性,算是行业翘楚了。我接触过的女人少,这么丧的更是没见过。

她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呢?

一定是因为好看吧。

换张脸,要还是这性格,在东北,早被当成酸菜腌缸里了。

我屁颠屁颠的跟着女神,到了一个专卖店。专卖店不大,挂着的东西也不多,但我随便翻了翻价钱,价格吓的我跟过电了一样。

女神继续面无表情的挑挑捡捡。

我像个魂儿一样跟在她后面,伺机聊天。

“那个.....柳阿姨是上海人,但我看你北京话说的很好啊。”

“我爸是北京人。”

“哦,没见过叔叔,每次跳舞都是阿姨自己来。”

“他俩我小学的时候就离了。我跟我爸过,大学的时候我爸没了,我才跟我妈住到一块儿。”

“呦,对不起......”

“户口查完了?那我查查你吧?你一东北人,怎么个儿这么矮啊?”

“......我脱了鞋一米七八,也,也不矮了。”

女神抬眼看看我,不太认可的表情,然后转脸就看向了导购,”这包有灰色的么?”

导购唯唯诺诺的去给她拿包,我越挫越勇的接着搭话。

“刚刚那些人,都是你同事啊?”

“嗯。”

“挺烦人的。”

女神抬头看向我,眼神真诚清澈,“我不烦她们啊。”

“嗯?我看你,好像......”

“我跟她们说话一直那样。再加上她们一结婚,集体得病了。”

“得什么病?”

“以前都是正常人,一结了婚,都成神经病了。”

“那......那你不想结婚么?”

“不是想不想,而是至不至于。不就结个婚么,干嘛非得忆苦思甜啊。结婚就是脱离苦海,没结婚就是苦大仇深。合着以前都是混妓院的,可算有人把她们捞出来上岸了。要是结个婚就能得道升天,那以后婚礼别送红包了,送花圈儿吧,大家往新人面前一站,鞠三个躬:您一路走好,驾鹤西归享福去吧。”

我被女神说的簌簌发抖。

导购小姐也惊恐的看着她。

“不过我不烦她们。她们打着鸡血的活,我就丧了吧唧的过,也没谁对谁错。哎?小姐,我那包呢?”

导购小姐缓过神来,一路小跑着去找包了。

过了一会儿,导购走过来,“小姐,您要的灰色我们店没有,可以从世贸的店里调。您能不能稍等一会儿?”

“行。”

“楼上新来了一批貂皮小外套,现在反季销售,有打折,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行。”

我们跟着导购小姐上楼,女神边上楼边说,“我烦的是那些男的。刚刚那个人,是我去年在商务舱做乘务的时候认识的。家里有点儿钱,不知道该怎么得瑟了。跟我们要电话,好像给我们一天大的面子似的。真想往这种人身上靠,我得先把脸皮摘下来当卫生巾贴。”

导购小姐一边领着我们上楼,一边立着耳朵听,一脸取经表情。

我唯唯诺诺的开口,“有钱人可能都有这毛病......我不是有钱人,我挺踏实的。”

“哼,”女神一脸不屑,“今年我调到经济舱做乘务,穷的也伺候够了。买的都是打折机票,还把自己当上帝呢。我还碰见过自己带橙子上来,让我给他榨汁儿喝的。这么会享受生活,怎么不包机去啊?虎背熊腰的都挤成团儿了,还能抽出空丢人现眼。等着排队上厕所的工夫,眼角还挂着屎呢,就敢问我要电话,说自己去美国是去运作公司上市的。你说这种人哪儿来得底气?穷到谷底,心比天高,我们飞机都是他们帮着吹上天的。”

我语塞了,有钱的骂名我能躲,穷逼的罪名我逃不过。

导购小姐拎过来几件油光水滑的貂皮大衣,“小姐,这批货质量都非常好,您感受一下,摸摸看。”

女神的手在貂毛上游走。

我好希望自己就是那些毛。

“可是,咱俩这不聊的挺好的么?你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讨厌吧?”

女神看向我,笑了,这是第一次我在她脸上看到了正式的笑容。

“我没把你当男的看呀。”

“啊?”

导购小姐直勾勾的看向我。

“我讨厌有钱的男的,也讨厌穷的只会意淫的男的。这两种你都不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对,我都不是。我挺踏实的。“

“你是那种像小猫小狗一样的男的。”

“啊?”

“没什么攻击性,跟我也不是一个物种,聊聊天儿啊,打发打发时间,挺好的。我知道你想追我,想想得了,没戏,我这脾气你今天也看见了,真跟你动真格的,你就奔着英年早逝去吧。我妈说你人挺好的,我也懒得拧着她来。做个朋友吧?以后有这种局,我还找你。”

说完这话,女神真的像摸猫一样,摸了摸我头顶。

我的怒火蹭的燃烧起来了。

“做个朋友吧。”

临出门前,小妹给我烫裤子时,王爷和我聊过今天的战术分析。他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要是人家实在看不上你,你就放出这个金句:没关系,先做个朋友。暂时退下战场,躲在角落里伏击。平时可以嘘寒问暖一下,认个哥哥妹妹,主线任务没你事儿,支线任务你可以上嘛。哎没准儿,出了bug,你就顶上去了,这样不就能占便宜了?”

我当时气急败坏的抨击了王爷的这种想法。

我再怂,也是个老爷们儿,而且是个东北老爷们儿。在我的家乡,根本不存在男女能做朋友的这种说法。尿尿的姿势都不一样,做什么朋友啊?要不就当我媳妇儿,搁手心里供着。要不就是别人媳妇,三尺外避着。躲阴沟里藏起小鸡鸡装蓝颜知己,这种事儿我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