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大佬(第4/5页)

赵闵堂看着老婆说:“这孩子机灵,早晚能成器,到时候徒弟养师父,不亏。”小铃医机灵地应答:“师父,师娘,等我学成之后,一定报大恩!”

新收了徒弟,是好事,可赵闵堂的诊所还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小铃医说:“师父,弟子有一事不解,请您指教。您医术高超,名声在外,为什么前来就诊的人这么少呢?”

赵闵堂不动声色地说:“有眼无珠呗。酒香不怕巷子深,没什么可急的。”

小铃医说:“师父,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他小声说,“神龟疗法……”赵闵堂听后笑着点点头。

这一招果然灵验。赵闵堂的诊所外挤满了人,都探头往诊所里望。小铃医挡在门前。诊室内,一个男患者躺在床上,他袒露着胸口和肚子,一只小乌龟在患者身上慢慢地爬。赵闵堂和小龙站在一旁。小乌龟爬着爬着不动了。赵闵堂说是此处有疾,标记下来。小龙拿着笔,在乌龟停留处画了一个圈。小乌龟继续爬行。

记者挤在门口要采访用龟探病是怎么回事。赵闵堂就让小朴讲。

小铃医煞有介事地说:“那我就讲讲,这……自古以来,龟乃吉祥之物。有话讲,‘千年王八万年龟’,龟的寿命最长,活得久了,必然见多识广,当然也就能力非凡,所以古人常用龟壳来占卜凶吉,称为龟卜。患者的病,我通过望闻问切……不不不,是我师父通过望闻问切,已经知晓,再借神龟的一臂之力,那更是锦上添花。”

记者问:“这龟怎么会懂医呢?”小铃医说:“我们这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换句话讲,它是在药材堆里熏出来的,以药为床,以药为食,它虽然不会讲话,但也习得《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等中医真经,深谙阴阳表里寒热虚实之道。此龟非平常之龟,它乃医龟,也可以说是神龟。”

小铃医对挤在门口的人说:“各位先生太太小姐,实在对不起,你们得多等一会儿。神龟累了,得歇一会儿”。一个患者问:“你们这就一只神龟啊?如果还有,我们买回家自己就能诊病,用不着在这等着。”

小铃医受到启发,忽然来了灵感。诊所关门后,赵闵堂说:“你小子的脑袋就是灵,我没看错你。”小铃医笑道:“多谢师父夸奖。师父,我还有一招。外面很多人想买咱们的龟,我看不如咱们就卖龟吧。对他们来说是神龟,对咱们来说,那不就是一只小动物嘛,要是卖出去,价钱可是咱们说的算啊!”

赵闵堂是有底线的人,这些江湖小技耍耍也就罢了,不能当真,便摆手道:“不可,不可,现在这动静已经闹得不小了,我是紧压着,以防动静太大。不管怎么讲,我也是名门正派,走此下策,是事出有因,但着实脸上无光。等再热闹热闹,人气上来,咱们就赶紧收手,不能这么干了。”

这天,翁泉海正给一个患者切脉,卢先生走进来说:“翁大夫,您好!我想请您出诊。自从我家老先生服了您的药后,病情已见起色,请您再去看看。”翁泉海说:“我这里诊务甚忙,你也看到了。天下患者普同一等,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希望先生理解。”

卢先生走了出去。翁泉海给下一位患者看病写药方。来了唱药方,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今天唱药方竟然唱错两次。翁泉海忍无可忍,把来了叫到诊所里屋说:“你收拾收拾,走吧。”来了跪在地上求着:“您别赶我走啊!”

翁泉海朝诊室走去。这会儿,卢先生、大高个、泉子、老沙头都站在诊室里。翁泉海叫下一位患者,泉子告诉他人都走光了。

卢先生笑着:“翁大夫,我们可以走了吗?”翁泉海不动声色:“卢先生,你家老先生吃过我上回开的那副药,应该痊愈了。”

卢先生真能说:“翁大夫,我想您还是去一趟吧。我家老先生信的就是您,如果您不去,他会很失望的。他一失望,脾气就不好,我们受不了不要紧,只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您也脱不了干系。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大业,您还是去吧。”

大高个把烟头用两指掐灭了说:“翁大夫,我说得简单点,今天您非去不可!”卢先生望着大高个说:“你怎么能跟翁大夫这么说话呢?”

翁泉海无奈道:“但愿我能做出对国家、对民族有益的事。”

翁泉海又到了那位神秘人物的卧室。卢先生让翁泉海摘掉墨镜。眼前是上次那个挂幔帐的床,幔帐外两侧站着两个便衣,其他人都不在。翁泉海坐在床前椅子上,从诊箱里拿出脉枕。两只手从幔帐里伸出来,拍起了巴掌。

卢先生忙说:“翁大夫,我家老先生这是欢迎您!上回的药服用后疗效甚佳。”

翁泉海闭目切脉,他突然睁开眼睛,面露惊色,但又马上恢复了常态。卢先生看出来了:“翁大夫,但说无妨。”翁泉海十分慎重地说:“患者的病情很严重!”卢先生警惕地审视着翁泉海,幔帐外的那只手竖起拇指。

翁泉海问:“我能否看一眼患者?”幔帐外那只手的拇指依然竖着。卢先生摇头:“翁大夫,请您先回避一下。”

翁泉海走出卧室,大高个引他在另一房间等候。不久,卢先生走进来关上房门说:“翁大夫,实在抱歉,您不能面见我家老先生,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翁泉海认真地说:“患者病情如此严重,仅靠切脉是不行的,需望闻问切,并且我看到患者伸出拇指表示赞同,为何又不让望诊呢?”

卢先生说:“不能见自有不能见的缘由。翁大夫,我们实在有难处,还是请您开方吧。”翁泉海面色凝重地说:“脉微欲绝,如虾游水中,应为肝积之病。患此病者,会面黄如蜡,骨瘦如柴,腹胀如鼓,叩之如皮囊裹水,右胁痛不可耐。患者病情危重,需抓紧救治,不能再耽搁了!”

黑色轿车送翁泉海回来,来了跑过来伸手接诊箱。翁泉海的手紧握诊箱把手,二人拉锯着;翁泉松开手,来了抱过诊箱。翁泉海走进后门,来了跟着走进去。

翁泉海走进后院堂屋坐下,葆秀走进来问:“翁大哥,那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能治吗?”翁泉海皱眉说:“你就别管了。”

葆秀急切道:“这是咱家的事,我能不管吗?你赶紧说,急死我了!”翁泉海只好说:“我两次出诊,诊的是一个人,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脉象,得的是两种病,前者能生,后者能死。”

葆秀也觉奇怪,问道:“这才几天,一个人怎么会出现两种脉象?翁大哥,我总觉着这事儿蹊跷,说不定有大灾大难等着你。这病咱不能看了,你赶紧出去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