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第2/4页)

这段话陆行没机会说出口,因为名乾帝从始至终都看着他的脸,见他仍旧满脸怨怼就知这些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错的永远是别人,永远都能找到理直气壮的借口。

他听不进去任何良言。

“罢。”

名乾帝回身走上案台,“从今天起你就在你宫里专心看佛经吧,别出来了,希望佛经能治治你的无能狂妄。”

陆行还没从被禁足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到了这最后四个字。

无能狂妄……

在父皇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个人?

*

叶惊澜和钱戴一起回了户部,一路沉默,都不曾言。及至远远看到户部大门的时候,钱戴脚步忽停,似笑非笑的看向叶惊澜,叹道:“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虽然钱戴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他,今天这一幕叶惊澜绝对不是为了在户部站稳脚跟,这个只是顺带的,他最想搞的,是四皇子。

而他也成功了。

皇上这人最重面子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份上被儿子点出来偏心,后面四皇子的日子绝对不好过,甚至可能还会禁足消失人前一段时间。

叶惊澜垂下眼角,低声苦笑道:“不这么做就没命了。”

媳妇儿就是自己的命,谁敢动她,便是天皇老子自己都不会束手就擒。

没命?钱戴听到这话下意识皱眉,难道四皇子私底下做了什么恶事吗?才几天他就忍不住了?这人还有没有脑子?

而且最可笑的时动手没除根反倒被人打了七寸,简直令人无语。

对于陆行,钱戴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件事也已经告一段落,钱戴没想追根究底,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做事吧。”

“是。”

“下官知道了。”

钱戴和他闲话了几句就离开了,叶惊澜盯着众人莫名的视线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依旧看他的卷宗,行为和前几日无异,但此时无人敢轻瞧他,更别说闲言碎语了。

宫里永远都是消息传播的最快的地方。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四皇子到底是什么事惹了皇上生气,但确实被留下训斥了。

而钱戴又在门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叶惊澜态度亲和。

这其中的变化让人不得不多想,尤其是四皇子党的那群人简直坐立难安,殿下怎么还没回来?殿下出什么事了?这户部以后又重归钱戴管辖了吗?

那站错墙头的自己可怎生是好?

人心各异,叶惊澜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自己的手中事。

*

到了下职的时辰,叶惊澜收拾好东西,没理会其他人的欲言又止,径直大步出了户部,而顾怀陵已经先他一步在马车里坐着了。

“陆湛呢?”叶惊澜掀袍坐到了他对面。

顾怀陵倒了杯茶递给他,“被大皇子叫走了,说是在那边用晚膳。”

其实陆昭还邀请了顾怀陵和叶惊澜,但被陆湛直接给拒了,还直言,比起应酬,他们更想回家,一个儿子才几月大,一个要回家照顾孕妇。

陆昭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原来这两位这么顾家?顾家好啊,顾家的男人都挺好的。

叶惊澜点头,仰头将一杯凉茶灌下肚。两人对视无言。

今天的事看似寻常,但每一步都得精准算到位,这两天他们不仅通宵达旦分析了陆行的性格,就连大皇子陆昭也不例外。

不然也不会把陆行气到口不择言的地步。

今天的结果告诉他们分析的很对,至少陆行是对的。

无能、自傲、逃避以及尤其善妒,嫉妒到了顶点时就会口不择言,事实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几次,只是没闹到皇上跟前而已,这是俞墨从龙家那边打听到的。

叶惊澜半掩着眼帘扳的手指头玩,骨戒咔咔几声响,声音很轻。

“成功了一半,后面更重要,大哥,就靠你和陆湛了。”

只是目前禁足当然不够,这样的畜生,这辈子就别出来了。

“恩。”顾怀陵应了一声,掀开窗帘一角看向车外倒退的风景,清润的双眸里不是胸有成竹的笃定,而是一往无前绝不退缩的沉稳。

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都必须要去做。

“对了。”叶惊澜响起一事,敲了敲车厢,坐在外面的青木探了个脑袋进来,“少爷?”

叶惊澜道:“你去礼亲王府一趟,告诉他们…………”

青木得令,直接跳下了马车。

翌日早朝,名乾帝听完了各种政事后并未马上下朝,而是将秋猎的事宣布了出去,事实上这件事皇上并没有下禁口令,消息快的人家几乎都知道了。

家中儿郎自然也是要参与的,能在皇上面前扬名的事自然不会错过。

只是不知这到底会比什么?除了传统的骑射打猎等等,还新增了其他什么?都在竖着耳朵听,但名乾帝根本没有细说的意思。

唔,其实是兵部和翰林院还没商量好具体的章程出来。

之所以会在盛夏的今天就公布秋猎的大动作,是因为要给学生留有准备时间,不管进行什么样的项目比赛,体力好当然是第一要点。

名乾帝说完后,礼亲王率先站了出来,“皇上,这样的盛事,臣自认没本事不去瞎掺和,但臣愿意出白银一千两,这参加的大多都是学生,用银两当做奖励,他们的动力想来也更大一点。”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怕是一堆人来批判他一身铜臭气了,但这话是京城最混账的礼亲王说的,所有人都默默闭嘴。

这位不能说,便是说赢了等一下朝就肯定就会被套麻袋,这是无数人的血泪经验了,头铁如御史台都没吭声。

名乾帝并不意外礼亲王来起这个头,毕竟这个弟弟一直都很聪明,就是从来没用到正途上过,一家子老老少少都是出名的纨绔也是京城独一份了。

说他顽劣吧,他又能把握那个度,就是常常在自己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别人出钱是为了挣名声,他家出钱是为了挽救名声,名乾帝想想就心塞,不过还得领个头引出后面的钱袋子,昧着良心把礼亲王一通夸。

把礼亲王夸得老脸一红,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名乾帝抽了抽嘴角,迫不及待下了朝。

礼亲王虎虎生风的出了大殿,大开大合的走路架势,螃蟹都没他这么横的!不过礼亲王出面都能得皇上一通夸赞,自己也行吧?

而且这礼亲王出了一千两,其他人自然不能越过他的,几百两银子,谁家没有?就当捐出去了,还能在皇上面前露个好,这买卖非常划算。

不少人的心都悄悄动了起来。

*

陆茶又来户部蹲叶惊澜了。

把人拉到了僻静处,先是感谢了一番,然后忽然吐出两个字。

“就这?”胖乎乎的脸上是极度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