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被老婆揍也要痴痴傻笑

周楚爱吃糖炒栗子主要是因为这玩意的味道很香。

曾微在口味上其实更像岑浔,喜欢吃甜,总是让人很担心她的牙口。

不过岑浔这人在照顾曾微上也没周楚想象中的那么克扣,至少曾微好几次说漏嘴岑浔带她吃冰淇淋。

“妈妈你又要走了吗?”

丁盏给周楚收拾东西的时候,周楚在一边看消息,曾微终于玩狗玩累了,岑浔还没过来,她有点无聊,又来找周楚。

周楚点点头,“妈妈要工作。”

“不工作不行吗?”

曾微抓着周楚的袖子,她这孩子其实也挺割裂的,有时候很黏人,有时候出乎意料地懂事。

周楚摇头,“不行哦,妈妈喜欢工作。”

曾微哦了一声,“可是我看我好多同学的妈妈都不工作呀。”

“那是因为他们的爸爸不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岑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楼上的。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傍晚的时候还下了一场雨,岑浔开车去买糖炒栗子,还没上车就被兜了一身的细雨。

以至于现在发尾有些翘起,灯影下添了不少的温柔。

曾微哇了一声,后知后觉闻到了空气中的栗子香,蹦蹦跶跶地跑向岑浔。

然后被岑浔拎起来放到了一边,糖炒栗子放到了桌上,周楚注意到她风衣上的雨点,“怎么没打伞?”

岑浔:“雨不大。”

她的刘海都一缕一缕的,周楚在心里纳闷,在京州也不是很久没见,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眼神像是给她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怎么那么悲壮啊。

她这么想,又笑了笑。

曾微拍着桌子,“妈妈咪!过来给我剥!”

周楚:“你使唤她干嘛,要说请给我剥。”

曾微嘟囔了一声好嘛,然后咋眨着眼睛看着岑浔:“请妈妈咪给我剥栗子~”

小朋友的脸圆嘟嘟的,那股机灵劲其实格外讨喜,岑浔笑了一声,“行。”

丁盏收拾好了行李箱,一边跟周楚说:“这部戏杀青估计要年底了。”

周楚点头。

网上还特别热闹,周楚都没想去看,下午的时候裴九笛还来拜访过,带来了价格不菲的红酒,嘴巴倒是一点不温柔,闹哄哄地说周楚骗她。

但是在看到曾微的时候又化身变态姐姐,要去跟小朋友啵嘴。

曾微本来是一个很喜欢美o的小朋友,但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类型的,拉着狗跑得飞快。

“姐,这个月的行程也都排好了,代言那边尚哥说没事,反倒是采访挺多的。”

周楚点头,晚上九点多的航班,丁盏等会还要回一趟自己的住处,就先走了。

“你吃完饭了吗?”

周楚问岑浔。

岑浔摇头,她坐在曾微边上,小朋友在用牙咬栗子,咬得面容狰狞。

岑浔剥了不少,粉白的兔子盘是曾微最近的审美,总算脱离了铁盘的桎梏,稍微上得了台面一些了。

“你怎么不吃你妈妈咪给剥的?”

周楚弯腰,伸手拿了一颗,曾微翻了个白眼,那神态跟周楚一模一样,还哼哼两声:“你不是在吃吗?”

周楚:“……”

晚上的饭阿姨已经做好了,这段时间曾微都被影响到不能上学,岑浔干脆给她找了家教。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中学才去学校。

“没关系的,微微我照顾就好,你放心去。”

这顿饭吃得最开心的还是曾微,小朋友印象里一家三口一起吃饭都是好久前的事,况且好像还吵架过。

其他小朋友说离婚,其实也不是不懂,就是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了。

这对曾微来说家常便饭,她的a妈和o妈本来就很少在一起住,她自己就像提早过上那种离异小孩日子的。

周楚有点愧疚,她觉得自己被许多事情淹没,分出神来考虑家庭都很少。

岑浔现在换回了身份,好像依旧站在从前的角度,全力以赴地支持她。

恶评里也难免有站在岑浔角度的,喷周楚不择手段,把自己的合法alpha当工具人,离婚后还要继续吸血,什么pua高手的话挤满评论,看下来触目惊心。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

感情本来就要磨合,也要妥协,婚姻更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一个家庭,甚至是家族的事。

她作为楚望云是无根漂萍,曾酉曾经是,但她变成了岑浔,身后还有更多盘根交错的利益。

这都是周楚排斥去接触的。

所以到现在,她都没问过岑浔具体的情况。

曾微吃饱了就去跳舞了,岑浔买的儿童跳舞机很合她的心意,音乐都元气无比,伴随着小朋友咋咋呼呼的声音,还要和狗一起跳。

岑浔就侧着身子看着曾微闹腾,餐桌顶上的灯都是暖色,她的眼神像是化开的寒冰,都要蒸腾出具象的爱意。

周楚甚至觉得这个眼神还带着留恋。

她今天怎么怪怪的,又发生了什么?

“你下午去哪里了?”

周楚一边问一边给岑浔夹了一筷子的菜,岑浔收回目光,“见了姬郁绘。”

周楚:“她又作了什么妖?”

岑浔摇头:“我只是问她从哪里来。”

周楚噢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之前说你想带我去看看你爸,什么时候去?”

岑浔讶异地抬眼,“你肯跟我回去了?”

周楚喝了一口玉米汁,无语了半天,“我什么时候不肯过。”

她喉咙里憋着一口气,是她这个人的天性,总是很难去完整地表达喜欢,父母的爱在她眼里都是无声的交锋,而且带着斤斤计较。

长辈的感情好像也不会浓烈,柴米油盐的精打细算,浪漫都是千载难逢,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稍纵即逝的机会。

哪怕她知道什么是浪漫。

可是表达好难,很多时候是反着来,不肯吃一点亏,什么都要整个输赢,爱也一样,先说的总会有输一筹的可能。

是刚开始就做好最坏打算的悲观准备。

岑浔看着她,下一刻眼眶就红了。

周楚:“……干什么呢,这有什么好哭的。”

她说得很小声,也顾忌岑浔的面子,生怕曾微看到了又要昭告天下我那傻憨a妈又哭哭啼啼了。

“楚楚,我想我父亲了。”

周楚唉了一声,抽了张纸替面前alpha擦眼泪,这人老大一只,此刻居然得寸进尺地靠在周楚的肩头,努力地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娇小可怜无助的样子。

“我都没怎么听你提过。”

周楚给这人擦了擦眼泪,心里还在想从前这货就不爱打扮,现在本性恢复居然是从头到脚都精致的货色,怎么哭了都不晕眼线的哦。

“不知道怎么说,”岑浔靠着周楚,远处的曾微已经瞄到这边的情况了,她撇撇嘴,继续玩自己的跳舞游戏,觉得天下alpha都一个样,本质还想蹭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