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5页)

“嘻嘻嘻,这种蛋糕怎么配得上将来成为王的王子的身份。”

这是中二病还没过身上一股奶香味的贝尔菲戈尔小朋友。

“哼,我才不需要。”

这是认为绘里花在麻痹他的神经好趁他不备对BOSS下黑手的列维。

“小绘里做蛋糕竟然不叫我吗~真伤心~”

这是搞错了重点扭来扭去的路斯利亚。

只有斯库瓦罗,看到那张被烛火映亮的笑颜时才会稍稍一愣。

“……谢谢。”

绘里花把蛋糕放在了他的桌上,压着一堆未签署完的文件,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不用谢。”

反正是用上次被XANXUS用来砸她脑袋的蛋糕残料做的。

还放了点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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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是绘里花的生日。

不知道藏在意大利的哪个角落的母亲给她寄来了信,她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张羊皮纸,叮嘱她不要忘记复兴家族的使命。

结果连一句生日快乐也没说。

绘里花面无表情地把信纸烧掉了。

粗纤维燃烧的味道充斥了整间办公室,直到看着纸张的最后一角化为了灰烬,她才从椅子上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被夜色笼罩住的少女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她拿起放在桌边的剑,打开窗户,径直跳了下去。

打扮精致地出去,浑身是血地回来。

在斯库瓦罗震惊的目光里,她将彭格列长老定下的三位十代目候选人的头颅扔在了XANXUS的脚下。

长款的瓦里安制服勾勒出少女流畅的腰线,鲜红的血液从她肩膀撕裂般可怖的伤口流出,淌过她纤细的小臂,沿着温热的指尖,顺着她手中那把剑滴落在地。

她的脸上毫无惧色,也并未因伤口的撕扯而感到疼痛。

“今天是我生日。”

她慢悠悠地弯起唇角,将长剑扛在肩上。

“他们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把你们最宝贵的东西送给我就好了呀。”

“有什么东西比生命还宝贵呢。”

抱怨般撒娇的口吻。

像斯库瓦罗记忆里的那样,她像只雀跃的小鸟,一蹦一跳地在XANXUS身边蹲了下来。

血迹在她身后拖成了长长的一条线。

“你一定要成为伟大的十代目哦,XANXUS。”

那是毫无保留的笑,天真且残忍,罪恶的灵魂刻着黑手党的标志。

XANXUS凝视着她。

被染上肮脏的红色的少女似乎比平时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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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因谋杀十代目候选人而暂时入了狱,没人告诉她叛变的计划,等到她从看门的小辈那里套出情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满头白发的彭格列九代目一点也不显苍老,他拿着那柄权杖,精神矍铄地领着她去见被冻在冰里的XANXUS。

“……还挺搞笑的。”

这是她对XANXUS新造型的第一句评价。

“和XANXUS成为朋友了吗,绘里花?”

“没有。都是九代目爷爷您的错啦。”

被戳中痛点的少女蹦了起来,她身后的锁链摩挲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脚下的镣铐擦过她的皮肤,留下青紫的一圈淤痕。

“XANXUS因为讨厌你,所以也不信任我了。”

九代目温和地弯起了眉眼,他抬手让身后想要上前的岚守退下,目光落在冰中阖着眼的少年脸上。

XANXUS,他的儿子,因为没有拥有彭格列的血统而注定了无法继承彭格列。

这块遮羞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了。

“是你说的吗,绘里花?”

“……”

少女的眉眼沉静下来,她抬起手,掌心贴在由死气之炎凝结而成的冰棱上。

“XANXUS毫无疑问是最适合继承彭格列的人选。”

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这么认为。

他冷静沉着,足够残忍,猩红的眼睛里藏着将一切东西都碾碎在脚底下的傲气与欲/望。

那抹纯粹的橙红色火炎映亮了西西里的整片天空。

子弹穿透了她的手腕,那柄刺向九代目的闪着银光的短刃掉落在了地上。

“等着吧,我可不像斯库瓦罗那个考虑来考虑去的大傻瓜,谁拦在了我的面前我就杀了谁——”

在被九代岚守拖回牢房前,浑身血污的少女失态地大吼道。

“——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啊!彭格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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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出生在贫民窟,那个西西里肮脏到老鼠都不愿意走的地方。

从她出生起,母亲就魔怔一般地念叨着“彭格列”的名字。

他们的家族是被彭格列摧毁的,所有的金钱与财富在一夜之间被剥夺,除了逃出来的她和父亲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可尽管母亲这样一遍一遍地念叨着,那时候不过三岁的绘里花心中却并没有仇恨。

她对于那样的生活非常满足,虽然父亲与母亲总是吵架,但当打开她的房门的时候,父亲却会温柔地蹲下身来摸着她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熊玩偶。

那是绘里花收到的第一个玩具。

直到穿着和他们一样破破烂烂的衣服的人们踹开了她家的大门,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外,除了家具被砸坏的声音外,剩下的是母亲和父亲的求饶声。

绘里花抓紧了怀里父亲偷来的玩偶,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知道吗,绘里花,这就是人类的世界。”

“如果你想要一件东西,就得站得高高的。”

“我希望你知道,我和母亲都非常爱你。”

“但是啊,绘里花,你生来就与众不同——你要为复兴家族而活着,努力地活着,将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统统踩到脚底下。”

她的父亲死于不见天日的贫民窟,伴随着隔壁家婴儿的啼哭声,她跪在他的尸体身边,路过的人因腐臭的味道而不满地往她头上扔石子。

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来说,只有美貌能够成为武器。

八岁的绘里花在被送往彭格列某长老房间的路上被截下,纯粹的愤怒之炎席卷了西装革履的人们,她睁着眼睛,坐在一堆尸体中央,疑惑地看着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喂,昨天的宴会上不是很敢说吗,大垃圾们?”

“给老子看好了啊,我可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

他非常强大,因此比任何人都要狂妄。

少年唇边是嚣张又极具血性的笑,他似乎谁都没放在眼里,宛若一头蛰伏的幼狮。

实际上,绘里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她只是被那抹光亮迷了眼。

说不上羡慕,也说不上嫉妒,同样出生贫民窟的XANXUS,好像是她这种没有志向的人永远也触碰不到的存在。

那时年幼的XANXUS总算是发现了绘里花的存在,他对她的样貌和打扮完全不感兴趣,也不关心她本该去向哪里。

愤怒之炎在他的手心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