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吓唬 毕竟,我既娶了你,总要过一辈子……(第2/2页)

谢珽的语气不咸不淡。

阿嫣忙点头,“我记住了。”

“成婚已有半载,你我既分属夫妻,原该更亲密些。府里没皇家那些臭规矩,你也可改个称呼,免得旁人听着生分,揣测横生。否则——”他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没准真得将错就错的过下去。”

阿嫣张了张嘴,旋即明白过来。

他既用这种话来威胁,想必是打消了先前那点浮躁的心思,悬崖勒马了。今晚闹这么一出,阴晴莫定又挑刺威胁,不过是被那番话拂了他天之骄子的颜面,想要找补些。

装怂卖乖么,没什么难的。

阿嫣识时务得很,既没了顾忌,忙将脸上堆出笑意道:“那就叫夫君?”

“可。”谢珽说罢,径直抬步出屋。

……

春波苑外夜色已深。

谢珽端着惯常的岿然之姿疾步而行,直到远处的游廊拐角,才忽然放缓脚步,回头瞧向那一处昏黄的灯光。

许久,他才起身去了趟照月堂。

是夜谢珽并未归宿。

阿嫣提心吊胆的过了整日,总算将这事应付过去,心里轻松了许多,如常沐浴就寝。

反倒是卢嬷嬷满腔担忧。

今日阿嫣在司裕跟前说的那些话着实令她诧异,更吓人的是,听司裕那意思,谢珽似乎隔墙听见了。方才夫妻俩吃饭时,她就在暗里打量夫妻俩的神色,见谢珽神色不似往常,又稍加驻留就离开,并无半点留宿之意,难免悬心。

临睡铺床时,趁着旁边只有玉露玉泉和玉镜在,并无旁人,便温声道:“方才在屋里,王爷可说了什么?”

“就是些琐事罢了。”

“我可不信。”玉露往添了香,又挨个取落金钩上的帘帐,“这阵子天气和暖,王爷每尝用了晚饭,都要出去消食。今日用饭时就冷冰冰的,还不许我们跟进去,必是有事。”

说着,就觑向了卢嬷嬷,“莫非是今日去司裕那里,王爷吃醋了?”

“这有什么可醋的。”阿嫣宽衣解裙,见卢嬷嬷皱了皱眉,便忍笑道:“好了,这回行事确实大胆了些,好在安稳无事的过去了。先前我瞒着没说是觉得不必张扬,如今火苗快烧到眉毛了,总得洒点凉水。”

玉露听得满头雾水,忙看向卢嬷嬷。

卢嬷嬷叹气,将白日的情形都转述给她们听。

三人听了,各自瞠目结舌。

而后便是浓浓的担忧,“难怪王爷不肯回来,莫不是生气了吧?他那样的人,若是知道王妃竟然存了这心思……”

“他挺通情达理的。”

阿嫣也未料谢珽竟能重拿轻放,除了吓唬威胁外并未见罪于她,心里踏实之余,不自觉添了几分好感。

玉露却仍悬心,“那往后呢?”

“在外扮演好恩爱夫妻,在这院里各过各的,别叫旁人瞧出太大破绽就是了。”阿嫣虽觉得给谢珽改口叫“夫君”有些别扭,不过,比起谢珽翻脸、和离书不翼而飞,这事儿便不值一提了。

总归谢珽心高气傲,既已摆明此事,想必已被那瓢水浇得冷了心,再不会有旁的心思。

之所以故作亲密,无非做给人看而已。

想来应该不难。

阿嫣躺在暖乎乎的锦被里,因枕边空荡有些不习惯,脑海里无端就浮起了谢珽的身影。索性闭上眼睛,琢磨该如何唤“夫君”会更自然,人前亲密的分寸该如何拿捏,方能不露破绽。

渐渐的,她睡着了。

梦里仍旧被谢珽占据着。

是在满目花灯粲然的街市上,谢珽牵着她的手,给她簪花挑灯笼,猜灯谜赢得无数彩头,还被人调侃小夫妻俩珠联璧合。梦里没那么些顾忌,她被男人修长干净的食指握着,人潮里被拥在怀,竟觉十分欢喜。

待清晨醒来想起这香甜梦境,有些惘然。

阿嫣不知道,她其实错会了谢珽的意。

他可没这么轻易的却步。

之所以彻夜不归,无非是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加之冷傲性情使然,被人兜头浇凉水后,暂时没法心平气和的同塌而眠罢了。

好容易碰到个合心意的小姑娘,又是天赐机缘送到嘴边来的,哪能轻易就放了?

既然找到症结所在,自可对症下药。

而麻痹对手,小火慢炖这种事,他还挺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