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脸都木了(第5/6页)

秦凤仪狂笑三声:“在我跟前还敢充一把年纪。”结果一看,李钦手心正常,立刻道,“果然没有认真听姐夫的讲演,对不对?”

李钦撇嘴:“你以为都像阿锋似的啊。”他都说不要看了嘛,非要看,看后还嫌别人没拍肿,有这样的人嘛!

一时待许大夫来了,秦凤仪还指了李钦道:“多给这小子开些苦药。”

李钦气得别过脸,不想在人家老大夫面前丢脸,心下却觉着,他怎么有这种不正常的姐夫啊!许大夫笑道:“人家好好儿的,这样懂礼,干吗要给人家公子开苦药。”

秦凤仪哼唧道:“看来许爷爷你是专给我一人开苦药啊。”许大夫笑:“那不过是个玩笑。”

秦凤仪才不信,待给俩小舅子开了些枇杷露吃,秦凤仪又请许大夫去给父母诊了诊,俩人本就是说话说多了的缘故,身子并无大碍,今吃了两日药,明显见好。许大夫便让他们将药停了,平日间多喝水,再不要过度用嗓了。

待许大夫走了,秦老爷就开始着手处理生意之事,他早有打算,而且,这些年生意兴旺,并不是生意不好才转出去,而是儿子中了探花,家中改换门庭,这才要转手生意。何况又是盐业,在家躺着就能把银子赚来的生意。

秦老爷出去忙生意上的事,秦凤仪待方灏找上门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哎哟,看我,这两天忙昏了头,忘了孙兄还托我给阿洙妹妹捎了书信来呢。”

方灏知道秦凤仪就是这么个粗心性子,况要与这人认真生气,就等着气死好了,道,“亏得我过来了,要是我不来,你还不得再把信给我带回京城去。”

秦凤仪哈哈直笑:“那怎么可能。”又问方灏,“我今儿上午讲演,你去看没?”“没。”方灏道。

秦凤仪遗憾地道:“你怎么没去呀,多可惜啊,你不知道我讲得多精彩。”“怎么会没去,看到了,瞧你那样。”方灏笑道,“我猜你这两天就得忙,怕是过来你也没空。听说你与阿悦哥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咱们府学里可是为你们贺了一回。现下提起扬州府学,人人脸上有光。”

方灏与秦凤仪是自小的交情,说话也直接,道:“阿悦哥中状元我不稀奇,倒是你,会试时看你得了个”孙山”,我还替你担心了好长时间,如何突然殿试就中探花了?”

秦凤仪抬起头,一副牛气哄哄的模样:“这就是我的实力,我的才学啊!”“你什么实力,你那文章,我都看了,比阿悦哥和榜眼的差一大截,前十就你的最差。”

春闱前十的文章素来都是大热门。

秦凤仪道:“我文章虽略差些,可我有时运啊。殿试时陛下巡场,就看中了我的文章,亲自点我做的探花。”

方灏颇是不可思议,他不愧是秦凤仪的发小,很是怀疑地问:“你不是仗着脸好看迷惑了陛下吧?”

“什么叫迷惑啊!”秦凤仪急急地指着自己脸道,“知道做探花什么最要紧不?就得长得好!要不,怎么叫探花呢!你想想,这一届的进士,还能有比我更好看的?你知道天街夸官时有多少人出来看我不?”

方灏忍笑:“别说这一届,我算着,自太祖开国以来,也没你这么俊的探花啊。”“那是!”秦凤仪得意扬扬,一脸欠扁地摆摆手,“你羡慕羡慕也便罢了,想达到我这境界是不可能的啦。”

方灏恶心了一会儿,问了秦凤仪他们在京城的事,又道:“我还有事跟你打听呢,孙家表兄如何了,听说他也中了,只是在三榜,落入了同进士一流。”

“同进士也没关系啊,一样可以做官,只是以后做大官时可能有些妨碍。”秦凤仪道,“去岁他们刚到京城时,我就想说,阿悦哥劝我不要说这些话,毕竟那会儿正是要紧读书的时候,弄些个琐事出来反乱心境。你家怎么回事啊?孙兄上京城念书,怎么倒是你舅妈陪着去,没让阿洙妹妹过去。”

方灏叹道:“我舅妈那人,什么都要她来,只怕阿洙照顾不好表兄。结果,这去了还不是住到大祖父那里,也不知她去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没有下人,难道还用阿洙铺床叠被,洗衣做饭?为这个还闹了一回气,她非要去,阿洙就回娘家了。你们什么时候去京城,与我说一声,我要送阿洙过去的。”

秦凤仪自然应下,方灏又问起孙表兄在京城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啥的话,当然,这是私下说的。秦凤仪道:“你那表哥,精得跟猴儿似的,在方家住着,能干那事儿?”“我听说京城流行榜下捉婿,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倒是我被七八家子哄抢,把我抢得晕头转向。”秦凤仪臭美了一回。方灏笑:“你少吹牛,你对李家姑娘这好几年心意也没变过,就是别家抢也是白抢啊。”“那是!”秦凤仪又跟方灏讲了一回怎么被严大将军家抢去,又如何被他媳妇抢回去的事。秦凤仪竖着大拇指道:“阿灏,真不是吹的,我媳妇那功夫,一般人比不了!”方灏忍笑:“那你可有福了,以后你要哪里得罪了弟妹,立刻给你顿好打。”“看你说的,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天一样的男人,能叫女人收拾了。”秦凤仪一脸嘚瑟,“不是我说,媳妇在我跟前,就跟只小猫似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与方灏也是时久未见,秦凤仪留方灏晚上吃饭,说起在京城的事情来,也打听了不少扬州的事。当然,待方灏告辞,秦凤仪不忘把孙耀祖托他捎回来的东西让方灏一并带走。回头又交代揽月,把老阮托他带回来给小秀儿的东西,也给小秀儿送去。

结果,没等他送,小秀儿带着她爹、她婆婆上门了,她家住在乡下,消息不灵,这是听说秦凤仪回乡的事,特意过来打听。

秦凤仪与小秀儿也是多年未见啊,一见面就是:“哈哈哈,小秀儿,你咋这么胖啦?”小秀儿白他一眼,却还是那副娇声脆语的爽朗性子,道:“听说你做了探花老爷,说话也没见有探花老爷的样。”

李菜头已是过去谄媚地给秦凤仪请安,秦凤仪一向不待见李菜头,摆摆手道:“你来做什么,小秀儿和阮大娘来就行啦。”

李菜头现下也是进士老爷的岳丈啦,身上穿着绸子衣裳,笑嘻嘻道:“我主要负责赶车。”

秦凤仪还想多与小秀儿打趣两句,屋里已传出话来,道:“太太请阮太太、阮大奶奶进去说话。”

秦凤仪一想,小秀儿和阮太太是女眷,的确该他娘招待的,不过,他又不爱跟李菜头说话,便跟着一道过去了。秦凤仪的亲事,早已满城皆知。阮家婆媳进得内宅,就见一位眉眼端庄的大家闺秀与秦太太坐在上首。秦太太自不消说,圆圆润润的富家太太一个,但李镜的气派,却是阮家婆媳平生仅见,李镜并不严肃,说话还是有说有笑,但不知为何,只要在她跟前,阮氏婆媳就不由得多了许多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