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上门女婿(第2/3页)

只有晚辈这般没出息,家里兄弟多,又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家,才会愿意将儿子嫁出去。”

三叔公神色倨傲的斜眼看了时砚一眼:“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时砚也不恼,继续道:“您说的是。

娘子凤花那般聪慧能干,撑起了苗家门楣的女子,找上门女婿,也只能找到晚辈这般不堪,拿不上台面的男人。

您方才说让阿云将来继续找上门女婿给岳父撑起门楣。”

说到这里,时砚做了个罗圈揖,表情是真的非常困惑的样子,问周围人:“诸位兄弟长辈们说说,和祖母相依为命,靠着族里救济长大的阿云,将来族里能给找个什么样的人做上门女婿?

瘸子?鳏夫?瞎子?赌徒?樵夫?被子孙赶出家门的糟老头子?”

时砚视线所过之处,所有人不自觉躲避和他对视,因为大家都知道时砚说的是实情。

三叔公一脸恼怒的问时砚:“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现在来装好人了?”

时砚很光棍道:“是,我是没良心,没出息的亲爹,可以不管亲闺女的死活。可你们不是有情有义,一心为了我岳母,我孩子着想的族人吗?

我这做爹的本着最后的一点还未泯灭的良心问一句,你们将来打算给我水灵灵的十五六岁的闺女配个什么玩意儿,不行吗?”

族里人理亏,好几个年轻小伙子便指着时砚的鼻子道:“许老五你他娘的装什么大头蒜?这主意不是你自己先提出来的吗?”

时砚很是坦然的点头:“没错,是我提出来的。

可我能这般提出来,是因为我不要脸,想趁着岳父死了,娘子没了,发人家的绝户财,没道德底线,是个窝囊废。

那你们顺杆爬答应下来又是因为什么?

也是因为你们不要脸,想霸占我岳父家的财产,发绝户财,没道德底线,还要假装自己很清高吗?”

周围人被气了个仰倒。

很多事能做不能说,族里发绝户财的意思很明显,可这层窗户纸不能捅破,要是沾染上这么个名声,往后他们家男子娶妻,女子出嫁,甚至子孙科考都成了问题。

于是,三叔公十分委婉的找上时砚,便是让他做这个恶人,主动将苗父的家财送上来,算是给族里扯了一层遮羞布,往后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能说得过去。

见时砚如此不识抬举,一院子的汉子们都气愤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嚷嚷着要给时砚一个教训。

廊下的苗家母女冷眼瞧着,三叔公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站在廊下不说话,时砚被人团团围住,但他这会儿平静极了。

就在第一个大汉的拳头将要落下的时候,时砚的声音突然传来:“六叔公,晚辈这里有个关于柳寡妇的事情要和您聊一聊。”

这位六叔公,虽然年龄比三叔公小,但他本身是个童生,家里的儿子和孙子身上都有秀才功名,平时轻易不开口,一开口,有时候比族长说的话都管用。

本来今天这种事儿,不需要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有三叔公出面就够了,可这不是,他在县城闲逛,被三叔公带人刚好给遇上了嘛!那只能一道儿来苗家了。

至于为什么给遇上,就跟这位柳寡妇有脱不开的关系。

见六叔公眼神冰冷的看向自己,时砚竖起一根手指:“这柳寡妇啊,真是人如其名,风流成性呢,姘头从城东排到城西,单是隔壁上屋县,就有那张家父子。”

六叔公心里一突,面上不为所动。

时砚竖起第二根手指:“刘家祖孙。”

六叔公面无表情的看着时砚。

时砚竖起第三根手指:“王家三兄弟。”

六叔公狠狠地偏过头闭上眼。

时砚竖起第四根手指:“哎呀,还有那苗……”

“够了!”

六叔公的拐杖在石板地面上一敲发出沉闷的声响,转身进了身后的屋子,冰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你很好,进来。”

时砚全当老头子是在表扬自己呢,从围着他虎视眈眈的人群中缓步走出,路过屋檐下岳母和大姐时,提醒两人:“阿云和小宝醒了该闹人了,娘你和大姐先去后面给孩子弄点儿吃的吧。”

说完也不看两人是什么神色,提起衣摆跟着进了屋子,一转身将身后的大门关上,隔绝所有人视线。

门口处,苗母握着大女儿的手,还是满眼的泪,眼神却迷茫极了:“你这妹婿,瞧着越发没脸没皮了,以前不要脸,还知道遮掩一二。

这是瞧着你爹走了,你妹妹也走了,家里没人能辖制他了,这两分也不愿意遮掩了啊……”

大女儿苗凤兰艰难的扶起母亲,强自忍下悲戚,语带哽咽道:“娘,是我没用,若我是个男儿能撑起门楣,若我性子能强硬些,当初就不该由妹妹来招婿。”

两人互相搀扶,脚步踉跄的往后院走,苗母一头散乱的银发在微风中晃动,身子瘦小的快要缩成一团,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迷茫:“不,是娘和你爹的错,当初就该让你妹妹嫁人。

样样顶好的姑娘,找个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非要招赘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男人,害了她一辈子。

凤兰呀。”

“娘,我在,在这儿呢。”

“娘这心里痛呀……”

身后满院子的男人,有人嗤笑,有人痛快,有人麻木,有人算计。

三叔公的心神,早就不在那对没什么威胁性的母女身上了,他皱着眉头思索许老五到底在跟六弟说什么,总觉得这混不吝的无赖会出幺蛾子。

时砚觉得自己不会出幺蛾子,他只会说大实话。

有时候,大实话说出来,才最让人胆战心惊,尤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听了连肝儿都跟着颤,但他面上还很能稳得住,坐在上首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似的打量时砚。

甚至还有闲心尝尝苗家专门用来待客的茶叶:“将你方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

如果他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不颤抖的话。

时砚从善如流,语气带着点儿不耐烦道:“您老也知道,咱们男人都好柳寡妇那一口,晚辈家里管得严,看得见摸不着,只能心里痒痒。

不像您老人家,直接上手了!啧,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不,晚辈没事干的时候就蹲在柳寡妇家对面的米线铺子里,她家里有时候能一次性进去三四个男人,一天下来,就接待七八人,那位也是能人,对不对?

若不,六叔公您老人家跟晚辈说说,那柳寡妇床上功夫真就让你们那般离不开身子吗?那得有多销魂呢?”

“行了,说重点!”

“哎,您急什么,重点这不就来了吗?重点是这一年来,柳寡妇家进进出出都有什么人,晚辈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