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争宠。(第2/4页)

春月含山具是一副还没缓过来,浑浑噩噩的样子,呆呆的同胭雪行礼,听话的退了出去。

只是在踏出房门时,浑身升起一激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再听,还是里面的胭雪似嗔非嗔的训着谢世子,“你方才差点落我脸面了。”

还有那句嘉奖安抚的“乖狗狗”,叫婢女们不可思议的张大嘴,神魂都吓出窍了去。

谢狰玉咬着胭雪的帕子,如同吃了满嘴的香,在他躬下身时,胭雪用鞋抵住了他的喉咙,有意无意的磨着他的喉结,导致谢狰玉现在还觉得被她用脚碰过的地方发痒。

而在他用最嘴捡起来后,胭雪并没有接住,反而是动作小心翼翼的抚上了他的头,摸狗一样,紧张的盯着他看,见他没有要发怒的意思,仍旧克制着自己,便摸的更勤了,眼中的担心和害怕渐失,夸赞他,“好乖,记年你好乖。”

谢狰玉真就像收敛了獠牙的凶犬,他瞪着胭雪,想问她帕子还要不要,但他不能张嘴,张嘴就会掉。

他也不能伸手去拿,因为胭雪说用手碰了会脏。

他沉着气音,哼了一声,示意胭雪拿她的帕子,可是这对他既怕又拿他当玩意的人,娇滴滴的推拒,躲都来不及,嫌弃的道:“你不要给我,我不要,你咬在嘴里,帕子也脏了。”

谢狰玉气息都粗重了不少,是被胭雪的话和她对他嫌弃的态度给气的。

他目光沉沉的凝视着胭雪,然后在她注视下伸手拿出嘴里的帕子,当着她的面揉了揉,眼神落在她身上,就如同那帕子就是胭雪一般,被他拿来泄气的揉作一团,然后干脆利落的塞进怀里。

之后,谢狰玉看胭雪的眼神,总是沉默渴望而又渗人。

就像一只狗在惦念它的骨头,日日看,日日闻,只等有朝一日有机会露出獠牙,一跃而起将对方吞吃入腹。

胭雪警惕的看了看谢狰玉,她感觉到了危险,可是在她跟前的谢狰玉什么都没有做,隔着肚皮,胭雪也不知道谢狰玉在想什么。

她回来以后,隔日就派了含山去贺府跟贺美昱传话,说自己没事,是新当差的家奴没教训好,才做出那样没规矩的事。

贺美昱后来回想,对那天发生的事啧啧称奇。

又有胭雪来传话,哪怕知道其中二人关系应当不仅仅是不听话的家奴和小姐这么简单,但贺美昱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毕竟她连给没出阁的贵女送年轻男子的事都做的出来,这点事情虽叫她开了眼,却也没有太稀奇,只不过是遗憾那样的护从看来她是没福享受了。

明明瞧着长相不大起眼,气势却少有的出众,这种男子玩起来应当带劲儿才是,还是钟胭有福气。

贺美昱自觉钟胭应当也是个会玩的,与她志趣相投,更是决定日后与她多多来往,做个闺中好友。

这日午后,含山刚去厨房交代一趟,要厨娘做些口味清淡的糕点,接着就回胭雪的院子。

只是在半路上,撞见了往胭雪院子里去的下人,对方看见含山面上一喜,“含山姑娘。”

“怎地,有何事找我?”

对方上前,“含山姑娘,门房那边让我来通报一声,贺家的小姐送了一箱礼给小姐,是否叫人抬进来。”

含山一脸疑惑问:“贺小姐送的什么礼,可以说?”

下人:“这……只说是礼,小姐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绝对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含山谨慎的道:“这样,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通报一声,小姐若是同意了,你就收下把东西抬过来。”

“是。”

含山往院里走,在院门口时,又碰见了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含山面色一凝,低下头。

纵使这样,她还是在刚才就看清了谢狰玉的样子,这位世子刚刚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冷着一张脸,越发的孤傲寡言。

谢狰玉走在前头,即便发现了含山也只是余光一瞥,并未在意。

他一进门,就看见在院子里同婢女分拣药材的胭雪,她全神贯注,不曾分心,甚至连他回来了也没有发觉,就更不曾在意了。

含山从他身边走过,上前同胭雪说了路上碰见下人的事。

胭雪:“阿昱送我的礼?”

贺美昱的名字和谢狰玉的同音,有时候听胭雪这么叫贺家那个女子,谢狰玉都有一种她在唤他的错觉。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胭雪现在不是叫他“记年”就是唤他“乖狗狗”“好狗”。

谢狰玉初始听的气血翻涌,后来,他想通了,这是他做的决定,她对他有气,恨他对她负心,恨他没保护好她和孩子,想折辱他解气,他如她所愿。

只希望,他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胭雪能说到做到,放下过往,同他今后都好好过。

于是,从她那张娇声软绵的嘴里吐出来的那些称呼,谢狰玉忍忍就过去了,哪怕他心中诸多想法,都被他暗自压了下去。

“那就抬进来看看是什么吧。”

有了胭雪的同意,含山很快便去吩咐下人。

这时胭雪才跟刚注意到谢狰玉一样,她白玉般的小脸因为刚刚的忙碌,升起一团浮红,眯着眼打量他,“你去哪里了?方才我有事要找你,春月说你不在下人房里。”

谢狰玉面无表情的回道:“管事有事吩咐我做。”

胭雪好奇的问:“什么事?”

谢狰玉静默了片刻,最终在胭雪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劈柴、挑水,做些粗活。”

这些谢狰玉哪做过,他甚至怀疑起是不是管事的吩咐,背后是胭雪指使的。

毕竟他一个护从,只需保护胭雪和这处院子的安危,不需要做那些粗使活计。

然后就听见胭雪问:“他待你这么好?”

这话直接让谢狰玉沉默以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甚至可以确定,管事这么做,有一部分和胭雪有关了。

胭雪叹了声气,她怜悯而有羡慕的望着谢狰玉,讽刺的说:“你该庆幸我们太守府不喜欢苛待下人,管事做事也公允,我是叫他吩咐你做些事情,好叫你尝试下下人做的活的滋味。他只叫你劈柴挑水,没叫你去收拾粪桶,这还不是对你很好吗?”

谢狰玉:“你在说笑?”

胭雪放下药草,走到谢狰玉面前,竟然颇为严肃的看着他说:“不,我说的是真的。你这些活,又不是最脏最累的活计,纯粹是些体力活,有什么难做的。你还没尝到做下人真正的不易呢,我可没有同你说假话,你是遇到了心善的府上,换作以前我在段府……”

那是不管做的好不好,不由分说就一顿打骂。

谢狰玉还是占着便宜了,他是男子,看着不好惹,管事才会对他手下留情,胭雪有时也觉得这世间男女诸多不公,明明都是人,男子就是比女子过的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