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喵喵喵

第二次公演排练时间安排在晚上六点开始。在此之前, 每组都将进行妆造设计。演出地点定在兰溪文化艺术中心,也是训练生们初评级舞台的地方。

这段时间是艺术交流月,各大表演中心都被国内国外的剧团预订了时间。兰溪文化艺术中心也不例外, 白天只有两个小表演厅能用。恰巧下午一场钢琴独奏的大师生病,表演取消, 导演才争取到正式表演舞台一个小时的使用权限。

节目组给了他们每组30分钟的彩排时间和10分钟的走台训练。一天的行程被安排得很满——上午定妆造, 下午彩排走台。晚上六点开始,则是最为关键、决定训练生未来如何的公开演出。

似乎每次一到兰溪都会下雨。

到了潮乎乎的天气, 邈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骆医生还没分析出个理所然,但根据邈邈一系列的变化提出了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小猫在雨天维持人形的时间长短,和商觉时有关。

邈邈按骆医生说的,训练中憋不住变猫后,待在空房间没有找商觉时。结果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 才能再变回人形。而第一次变猫,邈邈和商觉时待在一起,三小时不到就恢复了。

骆宇还想再实验几次看看。但商觉时舍不得。说什么也不同意邈邈在没有自保能力、脆弱无助的时候离开他视线。骆宇只能保留了这个猜想。

又是雨水天, 行程又持续一天之久,邈邈随时有状态不稳变猫的可能, 为防万一, 商觉时一天都跟着他。如果骆宇的猜想成立,也好让小猫多维持一会儿人形。

后台人来人往, 分组排着队领演出服。十几个负责服化的工作人员忙得脚不沾地。

邈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演出服,用盒子装了一大包。他打开盒子, 里面有各种大小的横塑袋,整齐装着衣物和精细装饰。小猫深觉麻烦:“这个要怎么穿?”

“穿的在这两个袋子里面。”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一面说, 一面把最下面的衣物袋取出。

“其他配饰,换好后我们来。”统统交到萧邈手上:“可以吗?”

邈邈两个衣服袋拿在手上, 轻飘飘的。这样看来,盒子大部分重量都在那堆配饰上。

他抱着衣服去试衣间。

拆开袋子后,邈邈愣住。整套舞衣都是绛红色,缀满亮闪闪的金饰。一直以来,他穿的衣服都是大众基础款,哪里见过这样剪裁的款式。上衣是看不懂的构造,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穿。

而裤子……他分不清到底是裙子还是裤子,丝锦外面笼着轻纱,层层叠叠。邈邈掏出来下装以后,才看到衣袋里面还躺着两条金色的细链,挂着铃铛。

“邈邈。”商觉时隔着门问他:“在换了吗?”平常讲话的音量,不用刻意抬高。以小猫敏锐的耳朵,自然能听到。

邈邈在拨弄铃铛。

“没有。”他拽着铃铛跑去开门,邀请商觉时进来:“你帮我。”

有了商觉时的帮助,邈邈才看明白这套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是一套设计华丽考究的西域风格舞服。

上半身是长袖,但衣长仅遮到胸部。正红为底,装点以赤金,两种都是极为明艳的色彩,碰撞到一起,先声夺人的灼灼奢华。胸前边缘还接了密密的金色流苏,一动起来便似湖面传递水波。

裤腿一如上衣,正红色点缀着金饰。外面笼着层层叠叠的、半透明的红纱,像朵垂向地面,未开的花苞。

肚子是很重要的地方,没有哪只小猫肚皮不长软乎乎的保暖毛。

穿上舞衣后,却偏偏肚皮的位置没有衣料。邈邈难免感觉,没有遮掩到的那一块空落落。

他摸一摸肚子,果然有点冷冰冰。抬头看商觉时:“肚皮冷。”

邈邈本就生了副美人相,还未上妆,就被衣物的摇金流红衬出一份绝艳。

商觉时有片刻失神。

初春的下雨天是有几分寒冷,舞衣又单薄。商觉时怕他感冒,脱下烟灰色薄风衣披在邈邈身上。

然后将风衣拢了一拢,扣上牛角扣。

“暖和了吗?”

“嗯。”风衣上有商觉时的气息与温度,邈邈惬意地眯一眯眼。

那两条铃铛链是要系在脚踝上的。

商觉时当然摸过他的每一个爪爪。

邈邈不甚在意,坐在高脚凳上踢掉鞋袜,赤足踩进商觉时手心。任由铲屎官给他戴上脚链。

他的脚踝雪白,纤细骨感。

铃铛跳脱,隔着商觉时手指,反复在邈邈那层薄薄的肌肤上碾来滚去。

时而是铃铛独有的金属凉意,时而是商觉时指腹的温度。

碾来滚去,勾勾绕绕的痒意。

邈邈不自在动了一下。

铃铛跟着晃动,响起清脆的铃音。

商觉时正试图扣上这条细金脚链,一把握住小猫脚踝:“别动。”

唔……

邈邈难得红了脸:“痒。”铃铛清凌凌的声音,却让他哪哪都不得劲。

这十几秒显得格外漫长

“好了。”商觉时系好脚链,指腹抚过他脚踝软骨。邈邈过电一样光速收回腿,惊慌失措间,蹬到了商觉时的手。

做猫时候总是商觉时亲自给他洗澡、梳毛。邈邈向来被服侍惯了,头一回觉得气氛微妙。

还有一条脚链,他怎么也不肯要商觉时套。

“我自己来。”邈邈嘴上要强,扯着细链在脚脖子的地方比划。一面费劲巴巴地困惑,怎样才能绑成商觉时弄的样子。

“这样,两边交叉。”

商觉时起身,来到邈邈旁边。他弯下腰,握住小猫手指教。“再用同样的办法绕回去。”

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邈邈被握着手,稀里糊涂在商觉时指引下缠绕了三圈半。

然后商觉时代劳,将搭扣系好。

“学会了吗?”商觉时偏过头。

邈邈连眼都忘了眨,一脸茫然无措,肌肤上泛着好看的粉色。

近在咫尺。

他顺势落了一个吻,在邈邈脸侧。

邈邈脸上无可救药染上红绯。

和以前一样,铲屎官给他的温馨无间的亲亲——他惯性想要这么觉得。

浑身都被烫了一下,脑袋也一团乱——实际上却是这么觉得。

他像只热锅蚂蚁,感觉到不对劲,却又找不到出口。最后全都归结于铲屎官的错。恶狠狠生气:“你离我远点!”

邈邈磨磨蹭蹭,是这块试衣间最后一个出来的。尽管外面裹着风衣,却仍能隐约看出舞衣效果的漂亮惊艳。

好奇萧邈服装效果,还没去化妆的训练生“哦~”了一片,还有人吹调戏性质的口哨。

谈淀正无聊呢,几步上前打招呼,要邈邈脱下外衣看看全身效果。

这一切热闹,在看到商觉时跟着开门出来戛然而止。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