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二次考验(第2/4页)

他们唯一的武器是弓箭,剑已经被弃置不用好几个月了。我们的武器既不锋利,也没有充能,但不管外形如何,冰冷的杜洛钢都是可怕的武器。最难对付的敌人反而是狗。我踢中了一只狗的脑袋,把另一只扔下了城墙。米莉雅被扑倒了,她狠狠咬住一只狗的咽喉,使劲揍它的睾丸,最后它哀号着逃走了。

野马擒住一个人,把他丢下城墙。一个弓箭手瞄准了她,但被我一脚铲倒。帕克斯在墙外大声喊着,要我把城门打开。他大声喊着想要开战。

我跟着野马跳下城墙,来到院子里。一个大个子刻瑞斯学生正和她缠斗。我一肘把他打昏,这才顾得上看一眼面包要塞的样子。城堡是我不熟悉的式样。院子里矗立着几座房屋,还有一座巨大的主楼,那里是面包炉的所在地。我的肠胃蠕动起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大门。我们向大门跑去,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人数太多,我们两个应付不了。跑到门前时,三十六个刻瑞斯学生从院子另一头的主楼冲出来,向我们跑来。

“快!”野马喊道,“哦,快点!”

米莉雅从城垛上朝敌人放箭。

然后,我打开了城门。

“帕克斯·欧·忒勒玛纳斯!帕克斯·欧·忒勒玛纳斯!”

巨人把我推到一边。他上身赤裸,尖声嘶吼着露出庞大而肌肉隆隆的身躯。他的头发涂成了白色,用树液梳成了一双巨角的形状,手里挥舞着一根和我身高差不多长的棍棒。刻瑞斯学生退缩了,有些吓得脚步踉跄,有些干脆摔倒在地。帕克斯雷霆万钧地扑了上去,一个少年尖叫起来。

“帕克斯·欧·忒勒玛纳斯!帕克斯·欧·忒勒玛纳斯!”

像传说中的米诺陶洛斯一般冲锋的巨人不需要任何绰号。被迎头撞上的刻瑞斯学生们瞬间溃不成军。少年和少女们高高飞了起来,仿佛收获日翻飞的谷壳。

其他士兵跟在那头狂牛身后窜了进来,放声嗥叫。我没有告诉他们这么做,他们也不认为自己是塞弗罗的号叫者。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在我的士兵们破开马腹钻出来的时候,他们听到过相同的嗥叫,这让他们在被征服的时候心为之下沉。现在轮到他们嗥叫了。他们令战斗变成一场混乱的斗殴。帕克斯尖声吼着自己的名字,当他用一只手征服了要塞中心的时候,他呼喊的是我的名字。他抓着一个少年的腿把他拎了起来,拿他当棍棒用。野马在战场上四处出击,像女武神一般,把昏倒在地的敌人变成我们的奴隶。

短短五分钟,要塞和烤炉都是我们的了。我们关闭大门,长声嗥叫,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面包。

我把自由还给了协助我们攻占要塞的戴安娜分院学生,和他们中的每一个一起待了一会儿,分享欢笑。塔克特斯坐在一个倒霉男孩身上,把对方的头发编成女式的麻花辫取乐。我轻轻推搡了他一下,让他起来。他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手。

“别碰我。”他厉声说。

“你说什么?”我低声咆哮。

他飞快地站起身,鼻尖只到我的下巴。他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听好,大块头。我出身瓦利家族,纯正的血统可以追溯到征服时期。我一星期的零花钱就够把你买下再卖掉了。所以,你就别用你给其他人玩的小把戏来侮辱我的身份了,孩子王。”然后,他提高了声音,让其他人都听得到,“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这城是我替你攻占的。我还在死马肚子里睡过觉,这样你才攻下了密涅瓦分院!这些乐子是我应得的。”

我逼近他:“三品脱。”

他讽刺地翻了翻眼睛:“你吼些什么?”

“我会让你咽下这么多的血。”

“行吧,谁拳头大谁说了算。”他咯咯笑着,转身背对我。

随后,我强抑怒火告诉我的士兵们,在这场游戏里,只要他们还穿着我的狼皮,就不会再沦为奴隶。如果他们不喜欢这个主意可以离开。和我预料的一样,没人表现出去意。他们想赢,但为了让他们服从我的指挥,让他们明白我并不以高高在上、以势压人的帝王自居,我必须让这些高傲的人感受到他们的价值是得到承认了的。于是,我确保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我的认可。我对每一个人作出了各不相同的赞扬,让他们永生难忘。

尽管我是百亿红种人的先锋,为了破坏殖民地联合会而存在,他们依然会告诉自己的下一代,马尔斯分院的戴罗曾拍着他们的肩膀赞扬过他们。

打了败仗的刻瑞斯学生们目睹了我解放奴隶的过程,吃惊极了。他们被弄糊涂了。他们认出了我,但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其他马尔斯分院的人出现,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他们的头,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认为解放奴隶是允许的。野马给惊得合不拢嘴的他们打上了密涅瓦分院的奴隶标记,而这让他们更迷惑了。

“只要为我攻占一座堡垒,你们就能获得自由。”我告诉他们。长期以面包为主、少有肉食的这些人,体质比我们柔软许多。“不过,你们应该想吃鹿肉和野味想得要死吧。你们的食谱里蛋白质太少了,我想。”我们带来了足够的肉食和他们分享。

我们给几个月前被刻瑞斯掳为奴隶的人恢复了自由。他们没几个,大都是马尔斯分院和朱诺分院的。他们觉得这个新盟友很古怪,但在烘焙房做了几个月苦工之后,他们觉得好接受多了。

那一晚以一个刺耳的音符结束——我刚睡下一个小时就醒了。我睁开眼,发现野马坐在我床沿上。看到她,我心里一阵恐惧。我猜她是为了某个不一样的原因来的。她放在我大腿上的手,有着某种简单而富有人性的意味。我猜错了。她带来了一个我不愿听到的消息。

塔克特斯无视我的权威,试图强奸一个沦为奴隶的刻瑞斯女孩。米莉雅当场抓住了他,野马费了很大劲才没让她把他千刀万剐了。所有人都醒了,全副武装。

“太糟糕了,”野马说,“戴安娜分院的学生全都披挂好了,打算把他从米莉雅和帕克斯手里抢回来。”

“他们发疯了吗,想跟帕克斯打?”

“没错。”

“我马上穿衣服。”

“拜托你了。”

两分钟后,我和她在刻瑞斯的指挥室碰了头。会议桌上已经刻上了镰刀标志。不是我干的,手艺比我的好得多。

“你怎么看?”我重重地坐在野马对面的位置上。开会的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类似的场合总让我深深地怀念起卡西乌斯、洛克、奎茵他们。尤其是塞弗罗。

“提图斯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你说我们要制定自己的法律,要是我记得没错。你判了他死刑。这次我们还打算这么做吗?或者有什么更方便的办法?”她询问的方式表示,她似乎已经认为我会放塔克特斯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