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误入狼窝的家庭教师(20)(第2/5页)

燕觉深在他脸上看了会儿,慢悠悠道:“进去后,有外人的情况下,你要叫我老公,有人问你你是我的谁,你也要说是我的伴侣。”

“别不当回事,如果露陷,你会被赶出去。”

湿濡黏连的睫毛翘起来,雪郁最后一点困意也被打包带走了,愣愣看他:“……为什么?”

男人手指贴在雪郁下巴上磨了磨,坦然道:“没为什么,我和他们说我是和我老婆一起来的,你如果不是,他们自然没有留你的必要。”

雪郁:“……”

燕觉深眉梢动了下,表情是公事公办的正经:“现在预演一下,假如酒庄的管家问你,我是你的谁,你要怎么说?”

雪郁忍住没咬快贴近他嘴巴边缘的手指,他别了下脸想逃避,又被箍着转回来,“不想要那幅画了?”

他只给了雪郁三秒的时间,没等到回复,便遗憾般叹了口气,抚上松紧带,拉到插扣处。

“好吧,那我们回去。”

雪郁顿了下,还是没说话。

下一秒,见他摸上方向盘是真要调转方向打道回府,雪郁有点急了,赶忙抓住他的衣袖,鼓起勇气:“我会说,你是我的……”

燕觉深侧过头看他。

雪郁说假话不行,说这种出格的假话更不行,脸全红了,声音涌上了水分,跟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磕磕绊绊道:“你是我的……”

这四个字无意义地重复了好几遍,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扭动钥匙看了下后视镜,要倒车离开的模样。

引擎轰鸣响起,雪郁闭了闭眼,终于叫出口。

“老公。”

“完整说一遍。”

肩头已经在哆嗦,“你是我的老公。”

燕觉深喉咙轻轻滑动了下,感觉又有涨出水的趋势,他垂眼拔出车钥匙,声音微沙道:“嗯,如果他问,你就这么说。”

雪郁肩膀塌落,轻微喘气,脸上红红的一层贴在两颊,说一句话跟跑了很远步一样。

他告诉自己要忍,只要今天把资料送出去,他的任务就快完成了。

酒庄门口有不少接待员,数量庞多,其实没多大用,但谁在乎,有钱人总爱玩些显露财富的小把戏。

雪郁跟在燕觉深身后,怕被人看出什么,红润的嘴巴被他抿去一小半,他怕的还有很多,怕接待员真的会向他提问,怕真的要在大门口说出那句话。

几个可能让他不由自主把男人当成一堵墙,他躲在后面。

燕觉深很享受雪郁像个垂耳朵兔子的模样,没有阻止,过了几分钟,他才摁拢住雪郁的肩膀,把人往前扶了一步,“到了。”

“哦、到了吗,没人问我……”

“你很想让人问?”

雪郁瞪了他一眼。

但很快他就瞪不出来了,他们去的是酒庄里面主人住的地方,推开门看到客厅的那一刻,他和燕觉深不约而同脸色变了变。

“房东怎么在这儿?”这是雪郁想的。

“哪都有阴魂不散的白痴西方人。”这是燕觉深想的。

被关注的两人一站一坐,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捏着烟散漫看过来,站着的男人在弯腰倒水,一条粗莽长蛇缠在他冲击力震撼的胳膊上。

那条蛇本来还在懒洋洋打着盹,一双冰冷竖瞳扫到雪郁,顿时漾开光彩。

它从伦身上一跃而下,火速朝肚子软软朝思暮想的小男生爬去。

只是它连小腿都没碰到,尾巴就被人踩住。

燕觉深某种意义上和庄羡亭一样是个两面派,在雪郁面前是个只会讨嘴巴亲的没脑子蠢货,在外人前又不同,他问沙发上的人:“叶思铭,画呢?”

雪郁茫然,叶思铭……怎么那么像叶家二儿子的名字?

叶思铭看了会儿雪郁,懒懒弯起唇笑了笑:“别着急啊,你要的我肯定都给你准备好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急着要吧,不先坐会儿喝点茶叙叙旧?”

如果没看到伦眼珠子都快黏在雪郁身上的话,燕觉深大概不会这么拂面子,他唇角像被什么东西拉平了,冷着声道:“今天没心情。”

“行,我叫人给你拿。”

叶思铭没硬留,没骨头似的拿出手机拨弄,余光还睨着雪郁,“你老婆知道你眼睛好了?”

不确定是因为那称呼,还是被伦微怔的表情取悦,燕觉深犁起的眉松了些,自然地“嗯”了声。

雪郁在他们对了两三句话后终于回过神。

他皱眉,轻拽了下男人的后衣摆,在对方凑过来的耳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没跟我说他是叶家人?”

今天气温高,加上雪郁要做坏事有点紧张,后背出了生理性的汗,黏黏、薄薄的一层,锁骨窝也聚有汗珠,微热的香味儿从领口挤出。

燕觉深脑袋鬼使神差追着那股味朝领口处倾了下,在快要挤到脖子上时,堪堪停住:“没什么好说的,你要的是画,又不是他那个人。”

雪郁顿了顿,不好多说,只能嗯了声便转过了头。

这一转,他看到伦在抿嘴朝他笑,他不能无视,这样太没礼貌了,雪郁犹豫了下,慢吞吞抬起白皙手掌朝伦挥了挥。

“嗤。”

雪郁:“?”

他看向燕觉深:“你嗤什么?”

燕觉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感觉很不是滋味,心里告诫自己不要为些小事和自己龟毛地过不去,但还是喜怒无常地变了几次脸:“我在想,你为什么那样问。”

“假如我一早告诉你他是叶思铭,你会去偷他家的东西吗。”

“你现在会不会后悔,后悔拐了这么一大圈弯子,如果一开始你去的是叶思铭的家,假扮的是他的老婆,说不准你能哄骗着他,把画直接给你。”

“如果是你,应该很容易做到吧。”

雪郁嘴巴怔愣微张,反应过来,微恼地叫:“燕觉深。”

雪郁很青涩,藏不住情绪,眼角绯红、连名带姓叫人,这些通常都表明他在生气。

燕觉深憋了会,锋芒尽收,认错:“我只是看那洋人太烦了。”

所以忍不住找茬找存在。

西方人表情情感的方式很直白,不像亚洲人那么含蓄,有什么说什么,但现在伦的身份让他不能说话,只能通过眼神传达。

他眼睛不眨地盯着雪郁,时不时被迷到似的揉揉高挺鼻子,眼神火辣辣的,很想把雪郁抱回家当成白白媳妇好好疼爱一样。

很讨厌的眼神。

燕觉深的手指又被他气抖了。

电视里不少播放晚八点档狗血泡沫剧,燕觉深从来没看过,但并不能阻拦这位斯文又得体的成功男士,脑袋里全都是见鬼的小妻子和奸夫眉来眼去的戏码。

唇线抿白,燕觉深漆黑眼珠对望着雪郁,有连他都不自知的类似祈求的情绪在里面,他想让雪郁哄一哄自己,他太讨厌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