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页)

甚尔却是毫不留情地直接笑出了声,嘲讽道,“上个厕所也这么害羞,不就是受点伤动不了,至于吗你。”

话虽这么说,他却起身来到了直哉身后,将双手从其咯吱窝底下穿过,如同拎小猫小狗一样,将直哉整个抱起,转而让他稳稳坐到了自己的胳膊肘上。

全程一套动作下来看似随意,却是粗中有细,都悉数避开了直哉包扎好的伤口,也得亏甚尔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人高马大肌肉虬结,对比起来五岁的直哉依旧小小一只,否则这一下可能还真坐不住。

“呜哇——!”惊慌中,直哉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下意识就抱住了甚尔的脑袋,“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嗤,就你现在这样还想自己走过去?”甚尔不屑笑道,“算了吧小少爷,今天我心情好,免费送你一程,不额外收你费用。”说罢,便心情愉悦地哼着不成旋律的小调,抱着直哉走向厕所。

胳膊拗不过大腿,尤其现在直哉还受着伤使不上力,无法,只能任由甚尔将他抱到了厕所门前,这才将他放了下来。

“行了,自己去吧。”甚尔放下直哉道,见直哉还瞪着他,不由笑道,“怎么,还想我抱着你解决?”

“你!”直哉气结,涨红了脸,奈何伤口疼,只能扶着墙走进厕所,随后愤愤关上大门,以示宣泄。

甚尔倒是不以为意,懒得和小孩计较,就这样靠墙等候。

不多时,响起抽水马桶的声音,待门重新打开,甚尔看见的便是一张比方才还要惨白的小脸。只见直哉捂着肚子腰身,却也不敢太用力,只是虚虚地扶着,实在是身体内里疼得厉害,他多迈出一步都称得上艰难,喘着粗气,冷汗更是流得满头都是。

见此情形,甚尔略皱了皱眉,不由纷说的再次将直哉拎起,托抱在自己的手肘间,这次他没再说些什么,只是沉默地抱着直哉往回走。

这回直哉也实在没力气争辩了,他浑身无力软软地靠着甚尔的胸膛,待疼痛感缓解了些,才喃喃道,“本来我还想自己走回去来着......”

闻言甚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却什么也没说。

“......对了,我叔父他怎么样了?”半晌,不见甚尔搭话,直哉只得转移了话题,“还有我父亲呢?”

“老家伙丢了半条胳膊,还没醒。”静默片刻,甚尔才应道,“至于你老爹,摆宴喝酒,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直哉听后倒是一笑,“那就好,他越忽视我,其他人对我的关注也就越少......咳咳,”说到一半,他顿时感觉身上一阵凉意,没忍住咳嗽了两声,倒是引得面色有些发红,“估计现在,外面的人对昨晚的事正议论个没完,等三贺日一过,有够他们忙的。”

“想的倒挺好。”甚尔撇了直哉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心里某处莫名安心了些,脸上却丝毫不显,“你怎么确定外面的人一定会知道今晚的事。”

“因为所谓的御三家,不就是你监视我,我探查你的关系,”直哉笑了笑,神色漠然,“互相利用,又都看不惯彼此,这么多年下来也还算平衡......不过如今,这点平衡却被五条家的六眼给彻底打破了,禅院的那群老家伙们也很着急啊。”

“你小子又懂了。”甚尔简短地评价了一句,对这些并不十分感兴趣,或者说,整个咒术界于他而言,除了直哉,就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哦,不对,臭小子的咒力也快没了,等到时候带他跑路,就算是彻底脱离这个圈子了,想到这儿,甚尔不由有些愉悦。

对此,直哉则是有些不明所以,不晓得自己又是哪句话让对方恢复了好心情,思索片刻想不明白,便也懒得再去琢磨。

他松了力气彻底瘫倒在甚尔身上,有些犯困,总之眼下他也只需要低调养伤,恢复元气就好,别的,暂时也不用他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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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五条大宅中,一只已经无聊多日的白毛猫猫却在此时来了精神。

“你说禅院家被咒灵攻击?”五条悟那澄澈如苍穹一般的双眼看着侍从,其中兴味十足,“那他们家的那个嫡子呢,叫直、直什么来着?”

“是禅院直哉,悟大人。”侍从提醒道,“据说这位嫡子在宴席上不成体统慌乱逃窜,却不小心被咒灵重伤,现下正卧床养伤中,”突然想起什么,侍从连忙补充道,“哦对了,同时受重伤的还有禅院家主的兄弟,禅院扇。”

“慌乱逃窜?他?”五条悟挑了挑眉,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嘴角一扬,“你确定没有弄错?”

侍从愣怔,“这......情报应当不会出错。”

“是吗......”五条悟眯了眯眼,随即向侍从摆手,“行了,没你事了,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侍从恭顺退下。

“有意思、有意思,慌乱逃窜......不小心,哈。”待侍从走后,五条悟却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什么,脸上的神情越发兴奋,就像是猫猫相中了极有意思的玩具,两眼放光。

片刻后,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对着虚空道,“不行,我一定得亲自去看看,正好,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回忆起直哉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这次禅院的咒灵事件,越想他的兴致就越发高昂,毫无波澜的日子总算有了点不一样的乐趣,他当然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