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要你嫁给我”(第4/5页)

我说了这么多,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歇一歇,才见到谢言正眉眼温柔地看着我,他眉宇间褪去了暴.戾的气息,反而显得风华灼灼,烛火的光晕打在他身上,有种朦胧的美感,他似是很满意我说的话,抬起我的下颌,微凉的亲吻就这样落了下来。不同于往日的粗暴,这是个很轻很淡羽毛一样的吻。

“还有呢?继续说。”

那个香甜的吻让我忍不住沉溺,可我始终忘不了那些被践.踏的瞬间,原来真的有人能对你时而温柔时而暴戾,我不是个聪明人,也不懂谢言那些弯弯绕绕的心事,但我真的不想再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谢言的喜怒无常令我感到害怕之余,还很绝望。

我不想继续这样了。

我将谢言的手掌贴得更紧,感受心脏处那些微弱的跳动,又默默地落下几滴眼泪,“谢言,我的心好疼,你每次对我发火,说难听话,在床上欺负我时,我都感觉很害怕,很痛苦。”

“原本我这颗心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你,可是你每次一对我这么坏,我的喜欢就会少一分,可能你并不在意,也有很多选择,可是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我不喜欢你说那些难听的话,像是把我看得比南风馆的小官还要随便,也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说,就和我生气,就做那些故意激怒我的事情。”

“我也是人,会难过会伤心会绝望,我的心不是铁打的,它没有那么强大,你一次次没有理由地刺伤它,它总是会痛的,可能到最后它就碎了。”

我抿了抿嘴唇,故作坦然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又将谢言的手从我身上挪开,云淡风轻道,“可能你也不在意,没关系,我也只是说说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可笑,喜欢做一些无用功,谢言他此时连一声都不吭,可能到最后,这就是一场可笑的闹剧,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在意。

我挣扎着要从谢言怀里离开,可却被抱得更紧,谢言将脸贴在了我心脏处,两条手臂圈住我的腰肢,是个极度依恋沉.溺的姿势。

他眼圈有些红,指尖也有些颤抖,我只能无奈地去摸他的眼睛,碰到了满手的湿润。

“封九月。”他将脸都埋在了我怀里,嗓音透着少见的脆弱与惊慌,“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不要一声不吭地就给我扣分。”

“至少在你失望之前,给我一次挽留的机会。”

我方才的发言都是建立在谢言不会回馈的基础上说的,压根儿没指望谢言会在意,我也没奢望过发生了这么多事谢言他还会顾念我的感受。

但他的确在意。

我低着头,看着他泛红的眼圈,湿润的睫毛,还有微红的耳尖,一颗冷硬的心瞬时就软得一塌糊涂,只俯下,身去,亲了亲他发烫的耳朵。

谢言应该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

那天之后,我和谢言莫名其妙就和好了,他对我的态度变得很好,虽然平常也会酷着一张脸寡言少语的,但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不高兴,他就会尽量多与自己说些话,言辞之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但谢言依旧很忙碌,只挪出了吃饭的时间来陪我,其余时候我都泡在军医的医室里,而师父已经好久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可能经过那天肉麻的表演,他已经对我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刚和谢言吃完早膳,就迎着晨光朝医室走去,准备给军医打打下手晒晒药材什么的,但我脚步刚走近,军医就迎了出来。

“军医,有什么事吗?”

“小公子,我跟你说,”军医有些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雀跃地与我说,“太子殿下的腿有着落了,我昨日接待了个丰城的病患,他与我说,这丰城的琼山上有一个神医,听说能活死人药白骨,送过去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一定能救活。”

“真的吗?”我心头阵阵发烫,反握住军医的手,“那我现在立刻去琼山看看。”

“慢着,那人说这神医性情古怪,阴晴不定,并没有什么佛手仁心,需要人用重要之物与他交换才愿意救人。”

“而且虽然名声在外,我打听了许久,却没有一个丰城人知道这神医的确切长相,有人说他是个苍老 的白发医者,有人说他是个俊美无边的翩翩公子,小公子,你若是真的要去,千万要小心一些。”

“我会的。”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此事我没有告诉谢言,只一个人来到了琼山脚下,沿着修筑的石梯而上,爬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喘,息不稳地来到了山顶上。

不得不说丰城真是个好地方,我随着军医学到了一些药理的皮毛,能分辨出一些珍贵的药材,而这丰城的琼山上绿树碧草,树影摇曳,满地皆是难寻的稀罕药材,看得人眼花缭乱。

山顶上的云雾缭绕,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简陋粗糙的茅草屋,苦涩的药味随着蒸腾的雾气飘散开来,房屋前边围着一圈栅栏,地上用磨得光滑的青石板铺就了一条小路。

“有人吗?请问神医在吗?”

我喊了三声,却只有枝头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回应,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兴许是在屋内休息,我这般想着,走上前去想推开紧闭的栅栏。

但吱呀一声,茅草屋的门被推开了。

出来的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单衣,身形清瘦,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很明亮,是很漂亮的丹凤眼,眼尾微勾就有种风.情流转,他原本脸上的表情还很不耐烦,嘟嘟囔囔道,“什么人啊,大中午的扰人清梦。”

可在见到我之后,眨巴了几下眼睛,俊俏的脸庞变得有些红,又匆忙地跑回屋里去了,我只能不明所以地在门外等候,只过了一会儿,房门又重新打开了。

原来青年进去换了一身牙白的锦袍,手上还拿了把风流的折扇,完全褪去了方才的烦躁与怒火,风度翩翩地朝我走来,冲我笑得很和善。

我冲他点点头,随后焦急地问道,“我是来神医的,你是神医的弟子吗?可否麻烦你通传一身,我有病症想要找他看。”

我话音刚落,青年就肉眼可见地不高兴起来,恶狠狠地说,“我就是神医。”

“可是你这么年轻。”

我低声地提出我的质疑,在我的认知里,神医定是要有多年的行医经验,可这青年看着和我岁数差不多,且心浮气躁的样子不太像个医者。

“怎么!你不信!”青年见我不信,急得在我身边四处打转,忽然福如心至,将折扇一收,便对着我一顿品头论足,“你男生女相,相貌承袭你母亲,你乃早产而生,体质很弱,娘胎里就带有喘疾。”

我张了张嘴,诧异地说不出话来,这些病症就算是行医多年的军医也需要通过把脉才能知晓,而眼前的青年居然光是靠目测,就能将我的病症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