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祭祀(第2/3页)

一个原本命格只到县格的人,如能真正得到十数个乡格人才之助,其气就大盛,如能机缘凑巧,又有用心,获得同样是县格之人相助,那其人之气就会转变,渐增威仪,而可突破原本命格,气运大增。

这就是天意人事了,当然这种事极其罕见,原因很简单,别人如有大运大能,你凭什么折服于人?所以说非机缘凑巧不可为之。

古人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固是此理。

夏盘此时已再无丝毫犹豫,决心把自己的命运,彻底与李睿相连。

正思考着,已经穿过了这片小山地,来到了平原之上,此时雨已全停,下午的阳光照亮着大地,万里晴空,溪水漏漏,树木掩映,甚是美景。

骑兵策马前行,虽天下大乱,但是目前从江府还是相对宁静,并无兵灾。

骑兵更上前十里,经过一处河水,远处,就是李氏的田宅之地了。

夏盘到了宅前,才敲了门,里面的人探首望来,见得是夏盘,连忙开着门,这时,一个中年人连忙迎接出来。

这人面堂微黑,却是李适,李族中人,现在就代着方信管理着从江府的田宅,由于早有接站通知,因此连忙迎了上来。

招呼看坐,给上茶,茶热,夏盘稍吹了一口,就问着:“李管事,祭祀先祖之事,可曾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李氏本族五服内,总有二十一人,都来到院子里等候了。”

“恩,主上的意思,就是尽快祭之,时间可曾选定了?”

“正是后日,夏爷你的意思呢?”

“这是家事,我不能多说,唯奉主上的意思观礼罢了。”夏盘又将冷了一些的茶,一饮而尽,嘘了一口,说着:“主母的娘家人,也来了吗?主上的意思,这次要迅速带着回安昌才是。”

“都已经来了,准备好了,祭后就汇同着一些族人前去安昌!”李适沉声说着。

这自然大有用意,现在高明统登基为帝,建朝“大成”,发旨于天下,而各王称帝,又四处有贼兵起义,有识之士都明白天下已经真正大乱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要将亲族,以及同族中一些骨干迁移到相对安全地点。

“贵子李参也在其中吧!”

“当然,我老了,不要紧了,儿子还小,而且要跟着主上,自然比陪我呆在乡下好上许多。”

夏盘听了,含笑点头,两人都是心领神会。

后日,早已经准备好的祭礼就开始,中间却是历代祖先牌位,李睿之父为其中。

而堂前,扣除了女人,男丁总有二十一人,李氏一族当然不至于才这点人,但是如果以李睿之父为据点算亲属的话,这五服内,的确只有二十一人——按照此时的说法,这还属于直亲之内,可以受恩,可以泽荫。

其原因就在于李睿的曾祖父就迁移到这里,子息甚少,与同族联系甚少,到了李睿这代,勉强有些五服内亲族了,也是李睿发达后,投奔而来。

李适这一支,就是李睿曾祖父的兄弟,算辈分却也是和李睿同辈,却已经四代了,所以其子李参,正好是五服之内——李适勉强可主持家祭。

祭礼上,他身着长衫,竟然也有半份儒雅之气,见人聚得齐全,就一声令下,然后就开始祭祀祖先。

先是众人读祭文,上祭品,又跪下行礼。

这时,夏盘直眼而望,却果见祭祀时,那中心牌位之上,渗出一丝紫气,淡淡的,漂浮在众人面前,说也奇怪,这紫气越过众人,只在两个五服内的少年身上盘旋一下,稍加而入,也算是受了其气。

夏盘了然于心,这二个少年算是李睿五服内的亲族,可惜的是已经隔得太远了,按照历代的规矩,日后李睿登基为帝,一般就是亲兄弟封王,侄子可封公侯,再远些就是伯子,而追封不过三代,这二人如果没有战功,靠此荫弄个官职,袭个男爵也算是到顶了。

到了现在,对这些,已经有许多规矩。

皇族人丁少了,虽有龙气也难以独支,可是人丁多了,一一封荫的话,再大的龙气也承担不了这个消耗,因此成熟的方法就是论爵减封。

太祖可封一个世袭亲王,以显特殊,这是铁帽子王,非谋反不以削爵,而后世皇帝,除了太子外,还会封一个世袭郡王,以传其宗,其他儿子,就算封得了王,下代就会减为郡王,再下代就会变成公爵,而后侯伯子男,富贵不过七代——七代平均一百五十年,也一般是走到了朝廷的一半寿命了。

话说上面的已经算客气了,如果是刻薄点的朝代,那就是袭爵减二等了,也就是说,如是这代是王,下代就是公。孙子时就减为伯,重孙就变成男,再下面就是百姓了

这种爵,除了铁帽子王之外,大多还没有封地,由朝廷年供其俸禄,这种薄于宗室而贵于世爵,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当然,这还是嫡系,如果是旁系,二三代之后,天潢贵胄除了一些社会关系外,身份地位就会变得与寻常百姓无异,倘若自己不能取得权势,则不免要躬耕度日——不过这样也不错,可以出职为官,不受宗人府的监督。

而龙气有灵,除非有特例,厚薄也是如此分配,当年夏盘曾见大楚一个远方宗室,离太祖不过六代,除了山根上稍有一点影子,大半只是作个记号,却早就没有半点真正龙气庇佑了。

这些思考只是一念之间,夏盘就决定回去禀告主上,以让主上早定宗人之法。

祭祀完毕,就是出门由着各人各支,各自祭祖,这却也是浩大的工夫,夏盘也就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下午快到黄昏时,才算祭祀完毕。

“明日一早,就启程去安昌,各位请多准备。”见人都到了,夏盘也就说着。

从江府还是太平,但是沿途却已经不一样了,现在大战还没有彻底爆发,要走的话,眼下是最后一次机会,再等一些时日,说不定千人护送也闯不过千里之途。

这一说,顿时下面的人都分散了,一些妇人都拉着孩儿的手,下面就要分别千里了,以后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

见此,夏盘对着李适说着:“李管事,主上说了,可以自筹民团护庄,主上已是侯爵,本应该有甲兵护家,以这名义在这里谁也可以说得过去,如是危急,还可和鲁侯府联合,相信必了度难,至于这些田宅,却是不大紧的事,现在田中收入,可尽用在此项上。”

李适沉着地点头,说着:“谢主上,主上在家里也有先前府兵,训练打仗我不会,但是委托其人,供应粮饷,还是可以的。”

夏盘听了,不再多说,目光自上扫过,眼神就沉了下来——主上动兵的日子,也迫在眉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