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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成双眉一挺:“舅舅请放心,我是党国的新锐干部,也是革命英烈的后代,决不会允许任何人从你手里窃取这些盐厂股份,去大发国难财的。”

其实,他在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自己的心潮也波动得十分厉害。不出自己先前所料,舅舅果然是自己将来打通涂井盐厂的一把“金钥匙”!有了这百分之三十六的盐厂股份做后盾,自己介入护盐事务就更加顺理成章了。但自己毕竟是在利用舅舅啊!虽然有些愧疚,可为了完成党的任务实在顾不得这些了。

朱万玄在对面深深地注视着他:“天成,倘若涂井盐厂的官员个个都像你这么清正廉洁就太好了!”他顿了一下,又徐徐讲道,“你知道另一个对我的盐厂股份志在必得的人是谁吗?是送你‘羊马相戏’银像的那个赵信全。他在外边留过学喝过洋墨水,今年年初才从上海回到忠县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发了大财,天天拉着牟宝权上门来游说我把盐厂股份卖给他。想那牟宝权身为一县之长,竟心甘情愿为赵信全当‘掮客’,可见他也从赵信全那里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我对他俩现在是不胜其烦。”

黎天成听罢,正容说道:“舅舅,盐产自古都是民生命脉、国家根基,你千万不能卖给赵信全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谁知道他们控制了这些盐产,会拿来干什么?值此抗战期间,盐产只能是取之于公、惠之于民,而不能成为一己牟利之工具!”

朱万玄听得缓缓颔首:“天成,你这些话讲得很好。我会认真考虑你这些意见的。关于这些盐厂股份,我会对它们有一个最适当的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