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星”和“快船”(第3/4页)

“据我知道是没有的。”瑞安老老实实地说。

拉米乌斯摇摇头:“他们讲你们有。我们发射火箭之后,总是深潜全速逃跑,向某个方向直线驶去。”

“现在我正试图搞清楚苏联政府对于模仿我们的战略防御计划研究有多么感兴趣。”

“感兴趣?”拉米乌斯用鼻子气哼哼地说,“两千万俄国人死于伟大的卫国战争。你认为他们还希望这种事重演?我告诉你,在这个问题上苏联人要比美国人明智一些。我们的教训很大,学得也就好一些。有功夫我给你讲讲我们那城市战后的情况,一切都毁坏无遗。不错,我们在保卫祖国方面有过很好的教训。”

有关俄国人,这是必须记住的另一件事情。杰克提醒自己。他们变态地把记忆保留得这么久,不算是过分;他们有任何人也不会忘记的历史事件。希望苏联人忘记他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损失,犹如要求犹太人忘记“霍洛科斯特”(Holocaust,即指二次世界大战纳粹妄想灭掉犹太种族——译者)大屠杀一样是白费力气的,也是没有道理的。

就这样,在三年多一点之前,俄国人举行了一次较大规模的防潜艇发射弹道导弹的ABM(反弹道导弹)演习。探测和跟踪雷达起了作用,但整个系统由于计算机问题而失败7。这是很重要。但是——“计算机工作不够好的原因是——”

“我知道的全在这里了。我能说的是,那是一次真正的试验。”

“你这是什么意思?”杰克问。

“我们最初的……对了,我们原来的命令是在指定的地点发射。但潜艇刚离开码头,命令就改变了。‘仅供艇长阅读’的新命令是由国防部长助理签署的。我想他是红军上校,记不得他的名字了。部长发的命令,是由上校签字,是吗?他要让试验成为——你们怎么说的?”

“无准备?”

“对!也不是无准备。真正的试验应当是突然袭击。所以,命令要我从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时间发射。我们艇上有一个国土防空军的将军,当他看到新命令时,他发疯了。非常、非常生气,可是如果没有突然性,那算什么样的试验呢?美国导弹潜艇是不会打电话告诉俄国人他们哪天发射的。你要么准备着,不然就不行。”拉米乌斯特别指出。

“我们不知道你要来。”波克鲁什金将军干巴巴地表态。

邦达连科上校注意保持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尽管有国防部长的书面命令,尽管属于完全不同的军种,他是和一位在中央委员会有后台的将级军官打交道。那将军也不得不谨慎从事。邦达连科穿着—身最新的、剪裁得最好的军服,几排勋表,其中包括在阿富汗作战勇敢的两枚奖章和国防部参谋人员的特殊标志,使之更加完满。

“将军同志,我很抱歉给您带来些不便,但我确实是奉命而来。”

“那是自然。”波克鲁什金咧嘴笑着说。他指着一个银盘子:“喝茶?”

“谢谢您。”

将军亲自斟了两杯茶,没有叫勤务员。“那是一个红旗奖章吗?在阿富汗得的?”

“是的,将军同志,我在那里呆过—阵。”

“你是怎么得的?”

“我跟随一个特种部队分队作特别观察员。我们追击一小股匪徒。不幸的是,他们比小队指挥官想象的要鬼得多,他们准许我们跟踪他们,结果,遭到伏击。小队伤亡了一半,指挥官也在其中。”他得到的是死亡,邦达连科心想。“我代他指挥,请求支援。在我们与大部队接近之前,匪徒撤走了,但他们留下了八具尸体。”

“一个通讯专家怎么能——”

“我是自告奋勇的。我们在战术联络上遇到了困难,我决定由自己来负责这个局势。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作战军人,将军同志,但是有些情况您得亲自去观察一下。那是我对这个岗位的另一种担心。咱们这么危险地靠近阿富汗边境,您们的安全似乎……不是说散漫,而是,或许可说过分舒服了。”

波克鲁什金点头同意。“保安部队是克格勃的人,你肯定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向我报告工作,但并不严格执行我的命令。为了对可能的危险及早得到警告,我已经同前线航空兵作好安排,他们的空中侦察学校把这一带的山谷作为训练区域。我在伏龙芝的一个同学安排了这整个地区侦察覆盖。如果有谁从阿富汗那边来接近这个设施,他得走很远的路,在他没有到达之前我们早就知道了。”

邦达连科心里赞同地记下了这点。不管他是否收罗怪才,波克鲁什金没有忘记一切,不象数量太多的将军们那样有忘形的趋势。

“好了,根纳策·约瑟福维奇,你究竟要来寻找什么?”将军问道。两人在建立起同行情谊之后,现在气氛有点缓和了。

“部长想对你们这个系统的有效性和可靠性作一个鉴定。”

“你的激光知识?”波克鲁什金扬起一边眉毛问道。

“我熟悉应用方面。我曾在高列米金院士的小组里,研制过新的激光通讯系统。”

“真的?我们这里也有一些这样的仪器。”

“我不知道这事。”邦达连科说。

“那是。我们在岗楼里使用它们,也用来联系实验室和车间。那东西比有线电话方便,而且更加保密。你们的发明证明很有用,根纳第·约瑟幅维奇。那么,你当然知道我们这儿是干什么的了。”

“知道,将军同志。您们达到目的还要多长时间?”

“三天内我们要进行一次重大系统测试。”

“哦?”邦达连科对此非常吃惊。

“我们昨天才收到许可进行的命令。可能部里还没完全通知到。你能留下来看看吗?”

“我一定不失此良机。”

“好极了。”波克鲁什金将军站起来,“走,咱们去看看我的才子们。”

天空晴朗而湛蓝,这种深兰色是由于此地已处在大气层的很高处,邦达连科看见将军自己坐在一辆UAZ-469(相当于苏联的吉普车)里开车,感到惊讶。

“你不用问,上校。我自己开车是因为我们这上面没有空间容纳非必要人员,而且,唔,我过去是一个战斗机驾驶员。为什么我要把这条命交给某个嘴上无毛、刚懂得换挡的小孩子?你喜欢我们的路吗?”

一点也不。邦这连科没有说出音来,因为将军正快速地冲下一个斜坡。这路刚够五米宽,靠乘客座位这边是一个徒坡。

“上冻的时候你来试试看!”将军哈哈笑起来,“近来我们走运,天气很好。去年秋天尽下雨,一连下了两个星期。这里很不寻常的是,季风本来应该把水气都下到印度而冬天却一直是这么宜人地干燥、晴朗。”到山脚了,他换了挡。一辆卡车从对面开来,吉普的右侧车轮在不平的路边乱石中滚过的时候,邦达连科竭力不要显出畏缩的样子来。将军有意跟他闹着玩,这一下正合心意。卡车飞驶过去时两车之间大约还有一米的距离,将军把车开回里面的路中间去。他又换档,因为他们要爬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