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商讨(第3/5页)

“啊!”一挥手,一个讽刺的表情,“让他们看去吧。他们会发现这个老头子比阿列克山德罗夫的性生活还枯燥无味。”涉及这个政治局头号理论家的情况在国防部正成为热门话题。米沙心想,这是总书记纳尔莫诺夫在策划把他赶出去的信号吗?

他们用阿富汗方式在吃饭,每人都在一个公共盘子里用手抓东西吃。奥蒂兹为午餐安排了一次真正的盛宴。神箭手坐在首席,奥蒂兹坐在他的右手充当翻译。还有四个很高级的中央情报局官员在座。他认为他们搞得太隆重了,然而,把光放到天空去的那个地方想必是很重要的。奥蒂兹用一些平常的客套话开始了谈话。

“如此厚意,真不敢当。”神箭手回答说。

“哪里,哪里,”情报局高官通过奥蒂兹说:“您的技巧和勇气在我们那里,连士兵中也尽人皆知。我国政府支援有限,对你们帮助太少,实在惭愧。”

“是我们要把国土赢回来。”神箭手庄严地说:“在安拉的帮助下,它一定会重新归我们所有。有信仰的人应当团结反对无神论者,但这是我们人民的任务,不是你们的。”

他不知道,奥蒂兹心想,他不知道他是在被人利用。

“那么,”神箭手继续说:“为什么您们要绕过地球来和我这个卑贱的战士谈话呢?”

“我们是想和您谈谈关于您看见天上出现光的那件事情。”

神箭手脸色一变。他感到惊讶。他还以为是找他谈用好导弹的经验呢。

“那是一道光——是的,一道奇怪的光。象流星,但它是向上而不是向下的。”他样细描述他看到的情景,提供了时间、他所在地点、光的方向和划过天空的方式。

“您看见它打中什么了吗?您看见空中还有别的东西吗?”

“打中?我不明白。那是一道光。”

来客中另一个人说:“听说您当过数学教师,您知道什么是激光吗?”

听到这新思想,他的脸色一变,“是的,我在大学里读过。我……”神箭手从杯子里啜了一口果汁,“我对激光知道得很少。激光是一个光束,主要用于计量和观测。我只在书本上读到的,从未见过。”

“您看见的便是一次激光武器的试验。”

“它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您看见的试验,是用激光系统去摧毁一颗正在轨道上的卫星。那意味着……”

“我知道卫星。激光能用于这个目的。”

“我们国家也在造类似的东西,好象是俄国人跑到前面去了。”

神箭手对此很感惊讶。美国不是世界技术的领袖吗?“毒刺”不是已经证明了吗?为什么这几个人飞行一万二千英里,仅仅是为了他看见了天空中的一道光芒?

“您们害怕这种激光?”

“我们有很大兴趣。”那高级官员回答说:“您发现的那些文件给我们关于那个发射场的情况,这些资料我们还没有掌握,为此我们加倍地感谢您。”

“现在我也感兴趣了。您带着文件了吗?”

“埃米利奥?”高级官员向奥蒂兹做手势,奥蒂兹拿出出一张地图和一张图示。

“这个发射场从一九八三年起就开始建设了。我们吃惊的是,俄国人修建的这个重要设施这么靠近阿富汗边境。”

“一九八三年,他们还以为能打赢呢。”神箭手心情阴郁地说道。他们的这种看法,他听起来感到屈辱。他注意到地图上的位置,那山头几乎被瓦喀什河的一道大弯团团围住。他马上看出为什么要设在那里。努列克水电站离它只有几公里。种箭手知道的比他承认的要多一些。他知道什么是激光,还知道一点他们的工作原理。他知道这种光是危险的,它能打瞎……

它摧毁一个卫星?几百公里高空,比飞机能飞到的地方还高……它对地面上的人能怎么样呢……他们修建得离他的国家这样近,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那您只看见这个光?没有听说过那个地方,没听说过天空出现了奇怪的光?”

神箭手摇头说:“没有,就这一次。”他看见客人们互相交换失望的眼光。

“噢,那没有关系。我被受权代表政府向您表示感谢。三卡车武器正在运往您的小队。如果您还需要什么别的东西,我们将努力为您搞到。”

神箭手严肃地点头。他本来希望移交苏联军官能得到一笔大奖赏,后来那人死了,他很感失望。然而这些人不是为这事来拜访他,全是为了那文件和那个光线——难道这个地方是如此重要,使那个俄国人的死变得那么微不足道?难道美国人真的怕那个东西?

如果他们害怕,他该怎么感觉?

“不,阿瑟,我不喜欢这个,”总统犹豫地说。穆尔法官力劝采取主动。

“总统先生,我们了解纳尔莫诺夫的政治困境。我们的代理人的失踪,不会比他被克格勃逮捕影响更大,可能还会小些。毕竟,克格勃要是让他溜走了,倒不能掀起太大的争论。”中央情报局局长指出。

“那还是大冒险了。”杰弗里·佩尔特说道:“我们千载难逢遇到纳尔莫诺夫,他真正想在他们的制度中作一些根本性的改革——该死的,你手下竟是这样一帮人,作出这样的评估。”

从前在肯尼迪政府的时候,我们有过这样的机会又让它吹掉了。穆尔心想。赫鲁晚夫下台后,二十年来都是一些党棍子。现在可能是另一个机会。你怕我们再也得不到这样好的机会。那好,那确是看这问题的一种方法。他对自己承认。

“杰夫,把我们的人弄出来,不会比被抓进去更影响他的地位……”

“他们要是看透了他,为什么还不把他抓起来?”佩尔特质问道:“你要是反应过敏了呢?”

“这个人已经为我们工作了三十多年——三十年!你知道他为我们经历了多少危险,我们得到他多少情报吗?你能体会到我们不听他的忠告时他感到的挫伤吗?你能想象得到在三十年死亡徒刑中过日子是什么滋味吗?这样的人我们扔掉不管,这个国家还成什么样子?”穆尔说话温和但决心很大。总统是这样一个人,你说话在理,他就听从你的。

“要是在这过程中我们把纳尔莫诺夫搞垮了呢?”佩尔特又质问,“要是阿列克山德罗夫集团取而代之,又完全回到以往的坏日子——更紧张的局势,更多的军备竟赛,那又怎么办呢?我们为了一个人的性命而牺牲这么多好时机,又该如何向美国人民作解释呢?”

“首先,除非有人泄漏,他们决不会知道。”中央情报局局长冷冷地说:“你也知道,俄国人是不会把这事公诸于众的。再者,把这个人象用过的克里内克斯〔Kleenex,美国的一种清洁纸名牌贷,用于饭后擦嘴、擦脸,或擤鼻涕。——译者〕擤鼻涕纸一样扔掉,我们又该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