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告秘(第2/3页)

两人想不到一处去,陆连枝感叹她被姑侄关系所蒙蔽了,便道:“元莞道她二人并非是姑侄。”

这些话听了太多,魏国长公主不信了,若不是姑侄,元乔将人留在身边做什么,她不予回言,陆连枝又开口:“陛下好似喜欢元莞,待她不同寻常。”

“哪种喜欢?”魏国长公主眼皮子一跳,感觉话中有话。

陆连枝将剥好的坚果递至她身旁的几上,虚虚一笑,将声音压低:“自然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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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酷热,元莞搬进三面围水的竹楼里,开窗可见碧绿的湖水,躺在床.上就能听到潺潺流水声,清凉而惬意。

府里被她修缮过一番,不抵垂拱、福宁二殿奢华,冬日取暖、夏日避凉却不差,她走在竹楼廊下,赤脚踩在水面上,透骨的凉意从脚底传至肌肤内,舒服得眯着眼睛。

她快活不已,那厢落霞迎着魏国长公主走来,竹楼内清凉,踏上来就感觉散去酷热,魏国长公主也觉得散去几分酷热,见到水面嬉戏的人,眸色沉了沉。

落霞察言观色,见她不喜,轻轻咳嗽一声,元莞回身,弯眉一笑:“姑母怎地来了?”

她急忙爬起来,赤着脚走近,请她入楼内坐坐,又急忙去换身衣裳。

魏国长公主细细打量这座竹楼,幽雅别致,一人住着很自在,屋内摆设古朴雅致,与元乔性子挺符合的。

打量好了之后,元莞才匆匆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十七岁废帝,如今她已有二十一岁了,算不得年少,蓝眸润泽,给她昳丽的面孔添就一抹特有的风情,笑意绵软,令魏国长公主想起当年刘氏入宫也是这般模样,一颦一笑都勾得先帝挪不开眼。

落霞奉了凉茶,觑了魏国长公主一眼后,小心地退下。

元莞不知她为何而来,在一旁坐下,寒暄几句问她身体可好,魏国长公主不问反道:“有几位小郎君长得不错,家世又好,性子温润,你可要见见?”

又是耳朵生茧的事情,元莞敷衍一笑,直言拒绝。

魏国长公主没有往日的和蔼,眼中透着冷光,继续道:“你若喜欢女子,陆家的县主也合适,再不济还有旁人,我替你相看着,这般干耗着辰光,于你也不好。”

元莞灵敏,感觉大姑母今日情绪不好,她警惕道:“您有话可直接说来。”

“你与陛下是何关系?”魏国长公主也不是委婉的人,直接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她为长,将元莞看作自己的孩子,近年来也担忧她的处境,可元乔坦言不会为难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今方知两人暧昧,她心中更加担忧。

元莞被问得有口难言,更不知她如何知晓的,勉强一笑:“新帝与废帝,您说是何关系?”

“若只是简单的废帝与新帝,你为何至今不嫁人,陛下为何不立皇夫?”魏国长公主言辞犀利,问得不留余地,就连敷衍的机会都不给元莞留。

她问得直白,元莞知晓糊弄不过去,回道:“您想多了,我与陛下如今很清白,她不立皇夫,您该去问她,我不嫁人、您想想谁敢要废帝?”

魏国长公主并没有放过她,直视她的眼睛:“陆家敢要。”

提起陆家,元莞嗤笑:“陆家跻身于大家之中,陆连枝行走于勋贵之间,左右逢源,数次来我这里打探消息,您觉得我会喜欢她?”

陆连枝的变化,并非只有元莞一人看出来,魏国长公主看破不戳破罢了,被元莞这么直白一说,沉默下来。

她并不死心,元莞与元乔二人是姑侄,哪里能走那条路,她担忧又不好直言,索性道:“既然如此,你出临安吧。”

元莞不肯:“我为何要出临安,您听了几句话,就赶我出临安?”

“你既无留恋,为何不走?”魏国长公主不信她的说辞,元乔将拘在宫里多日,又甘愿为她得罪宗室,其中关系必不简单。

“走与不走是我的自由,退一步说,我与元乔毫无关系,就算喜欢又如何?”元莞敛去笑意,觉得世人莫名可笑,元乔并非昏君,她又非祸国殃民之人,还未曾做出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她走。

眼下她与元乔没有什么,若真的做了什么事来,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魏国长公主被她直白的话气得手发颤,质问道:“你二人真的不顾及天下人的眼光?”

“我并非是先帝血脉,否则以元乔的性子,不会废帝,这点您该明白,至于我二人的感情,并非是您想的那样,清白二字,您该懂。”元莞努力解释。

“眼下清白?日后还能清白?”魏国长公主气得脑壳疼,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元莞,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心思,又道:“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元莞不搭腔,面色漠然,落在她眼中,就是执迷不悟,她忍不住叹道:“皇帝什么都有,权柄天子,富有大宋,你呢?”

“您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再者感情一事,不能以物质权势来形容。外间日头炎热,您早些回府。”元莞不想再谈,令落霞送客。

魏国长公主在她面前罕见吃瘪,面上阴云不断,被簇拥着出了府门。

她的到来反令元莞安了心,虽说不知是何人嚼舌根,可她二人的关系想必是暴露了。

元乔身旁的人嘴巴严实,元府里就算落霞都未曾察觉,必然不是她这里出了差错。

思来想去无果,不如入宫去问问元乔,或许会有答案。

午后正是酷热之际,她顾不得太阳日晒,令人套了马车入宫。

垂拱殿外鸦雀无声,炙热的太阳顶着晒,孤鹜等人还站在廊下,衣襟都湿透大半,见到疾步匆匆的人而来,本能地反应出了什么事。

他迎过去,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您来有事?”

“自然有事,陛下在何处?”元莞也惹得脸蛋通红,见殿门紧闭,猜出元乔眼下没有时间,她择了一处清凉的偏殿等着。

偏殿比起外间要凉快,她喝了一盏去热的凉茶后,夺过宫人手中的扇子,自己扇了起来,问着孤鹜:“魏国大长公主近日可来了?”

“未曾,她久不入宫,可是出了什么事?”孤鹜担心。

“那就算了。”元莞深深一想,大姑母约莫是不敢来找陛下,只得寻她说话,劝她离开。

她摆手示意孤鹜退下,心头更加燥热,她本不欲与人为敌,但被人盯着,也不会示弱。

热意围绕着她,她几乎坐立难安,走到窗口,发觉风也是热的,面上汗水不断,她有些后悔急匆匆入宫来,就算大姑母知晓,也算不得大事。

她并非是爱嚼舌根的人,想来也是会隐瞒的。,深深一想,又觉得无甚可怕,她与元乔本就是清白,嚼舌根的事历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