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北京一夜(第3/5页)

“老板,他不简单呐。”保镖们不好明说。

“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说废话的,滚,不把他扔了就自己走人。”马弈飞起一脚踹在保镖的屁股上。

没办法,为保饭碗俩保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上阵,可惜,这一次他们更是回天乏力,陆钟根本不交手了,只是摊开手拦在司徒颖和李木木身前,摆出阻止的架势,在推搡中又再次使出五百钱的秘技,保镖们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脸急得煞白,陆钟貌似亲热地把他们拉到身边,小声说:“现在你们也可以选择,是回去向老板赔罪还是留下你们的牙。”

保镖闻声色变,马上放手,乖乖地回到马弈身边。

“见他妈鬼了。”此时马弈也开始感觉到刚才被陆钟碰过的那只手越来越不对劲,心道不妙,虎着脸质问道,“颖颖,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走?”

“死心吧,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司徒颖很不留面子地说。

“好!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白等的,我要让你们全家都付出代价!”马弈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司徒颖得意地笑了,还冲着劳斯莱斯的背影竖起了中指。李木木也学着她的样子竖起了中指,这让司徒颖很开心搂着她亲了又亲,两人笑成一团。

“你呀,别教坏小孩子。”陆钟无奈地摇摇头。司徒颖蹲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嘴角笑出几分轻松,可眼底还藏着一丝忧郁。

真的摆平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马弈是个睚眦必较的人,几年前他的所作所为至今仍有阴影,司徒颖只希望这一次不会再连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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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司徒家的老公馆里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柳前辈从北京打来的电话,他应几位贵客之邀去看风水,暂时不回上海,请大家前往首都一叙。

这一程又是一千多公里,老韩让梁融去租了辆商务车,自己开车去。奔波十余小时,赶到京城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司徒颖拉着大家直奔后海附近的大宅。司徒老爷子年近九十,喜旧,不爱住楼,早年间十根金条置下一栋四进四出的四合院,据说当年曾是某位王爷的府邸。舟车劳顿,老韩虽感疲惫但一想到即将见到多年不见的司徒老爷子,精神格外好。

这是陆钟第一次来司徒家的大宅,红漆大门灰墙翠瓦,还有独树一帜的影壁,十足的京城风韵,就连院子里做事的阿姨也满口好听的京腔,让人觉得格外亲切。翻修后还有独立的升降停车场,地下一层,地上一层。不知道为什么,神通广大的六哥居然有点紧张,口干舌燥血压升高,有点像第一次遇到老韩时的感觉,跟花不毁去玩命炸保险箱都没这么紧张,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要见到司徒颖的爷爷吗?紧张个屁,陆钟心里骂了一句自己。

“爷爷,我想死你了。”司徒颖小鸟般欢快地飞到老爷子身边,搂着他老人家又抱又亲,完全不顾忌还有旁人。

“哈哈,乖孙女,我也想你。”老爷子耳聪目明,保养有方,看起来只比老韩大上一轮,除了清瘦外还算硬朗。

“前辈,晚辈韩枫有礼。”老韩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几位徒弟也跟在师父身后,规规矩矩地行礼。李木木已经睡熟了,陆钟问过管家,把她放在西厢房的客床上,盖好被子。

“你个老东西,真是老糊涂了,我不过是托你带孙女去玩几天,你倒好,这么久也不送她回来见见我,让我天天惦记。”老爷子嗔怪地责备着老韩,口吻却甚是亲热,他还记着当年的老规矩,一挥手,马上有人端上准备好的红包:“来来来,第一次来大师爸家都有红包拿,大发利市。”

红包虽薄,里面却放着一张面额五百的欧元,如此厚礼大家都很开心。看着老爷子和气的笑脸,陆钟明白了他为何当年可以叱咤黑白两道,这样豪爽大方的朋友,谁会不喜欢呢。

“来,让我猜猜,传说中的六哥是哪位。”老爷子那双已然昏黄的老眼,在夜色中闪烁着类似琥珀的光芒,那是经年累月的历练才有的眼神,略一打量,他的手指向陆钟:“是你吧,年轻人。”

“您叫我小六就行,晚辈不才,徒有虚名,还请前辈多多指教。”陆钟有些惶恐,没想到老爷子居然点到他的名。

“不必客气,老韩的徒弟也是我的徒弟,咱们都是江相门人嘛,哈哈,来来来,你们肯定想不到,我这里还有一位贵客,也是江相门人。”老爷子见到亲人和故人,兴致大好,拉着司徒颖,引大家进入内堂。

只见罗汉床上躺着一位年逾六旬的老人,身穿乳黄色长衫,满头花白头发,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老人揉着惺忪睡眼,望着一屋子陌生人有些恍惚,只当是做梦,看罢,又要躺下去睡。

“老家伙,快别睡了,来看看我的漂亮孙女。”老爷子毫不留情地用拐杖去敲老头的屁股,不把他弄醒了不肯罢休。老爷子年纪最长,却最爱称呼这些比他还年轻的晚辈为老家伙,这让单子凯他们听了都觉好笑。

“在下韩枫,请问您尊姓大名。”老韩猜出此人肯定有些身份,只是面生。

“你就是韩枫?呵,老爷子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你怎么知道我约了他们明天见面?还特意把他们都叫到你家来,真是谢谢你啊。”老人努力睁大眼,歪着脑袋,笑嘻嘻。

“您是柳喜荫柳大相士?”老韩又惊又喜,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心中不免叹道,江相派的确藏龙卧虎,身在江湖一辈子,居然还有没见过面的同门。

“没错,正是鄙人。我刚到北京,就听说老爷子得了一坛从南海沉船上打捞上来的古酒,不过来凑凑热闹怎么行。没想到这酒后劲大啊,不胜酒力,让你们见笑了。”柳喜荫不好意思地笑笑,酒意未散,眼神还有些飘忽。

既然都是江相门人,又都好酒,大家便都是同好中人,肯定有共同语言,说起话来就方便多了。

“来来来,咱们再接着喝,这等好酒只有跟最好的朋友一起喝才能喝出味道。”老爷子高兴坏了,吩咐厨房那边再做几个菜过来下酒。

“爷爷,您还是别喝了,待会儿大奶奶和二奶奶都该拿我治罪了,说我一回来就不安生。”司徒颖拉着爷爷的手撒着娇。

“诶,不管她们,好久没见到我的乖孙女了,今儿高兴。”老爷子乐出一脸的褶子,慈眉善目,“放心,我有分寸。你爷爷爱惜身子呐,说什么也得等到抱上重外孙才会去见阎王。”

老人家的话刚说完,大家就都笑了,所有人都意味深长地看着陆钟和司徒颖,平日大咧咧的司徒颖居然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