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义子,祸水,兄弟(第4/4页)

“就要去上海分店做老板了?”密码旧老板罗开泰调制一杯鸡尾酒,笑望向抽空陪他聊天的袁淳,现在这闺女是大忙人,能看着他亲手挖掘出来的金子一点点发光,他觉得当初被陈浮生插了一刀很值当。他现在就是来给酒吧打打杂,出点小力气,就当作是缅怀往昔岁月。

“上海那家由江亚楼心腹大将坐镇,再过段时间杭州分店开起来,我才是老板。”袁淳笑容灿烂道。

“你现在开朗多了,我得谢谢咱们的大老板,可惜我不是女的,不能以身相许。”罗开泰打趣道。

袁淳微红着一张俏脸,喝着矿泉水不说话。

“没想到大老板只不过一酒瓶子,小宝和林钧两个家伙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个再不敢狐假虎威胡乱揩油,对待来酒吧驻唱的美眉就跟对待妈一样,当观音娘娘供着,端茶送水不说,还经常自己出油费送她们换场子,真是脱胎换骨了。还有一个以前都不拿正眼瞧我这大叔,现在也懂得碰面就递烟,遇上难缠的顾客,也知道陪着笑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难为那小子了,拗着傲性子做奴才,确实不容易。”罗开泰感慨道,他现在都称呼陈浮生为大老板,密码酒吧员工也是如此。

“现在这社会一个机遇多难得啊。加上他们都是底层混的,肯定更明白机会比钱值钱的道理,他是那种只给一次机会的老板,谁敢乱来。”袁淳笑道,她还是一身清爽简约的打扮,以前穷是如此,现在抓住了机遇还是如此,以后发达了也一样。

现在从袁淳身边路过的十有八九都会喊上一声袁姐,她起初对此很不适应,听着听着也就习惯。

“小纯,我多一句嘴,以后别因为情感问题和大老板生疏。”罗开泰语重心长道。

袁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凌晨1点钟左右,林钧接到黄养神电话,说兄弟几个一起喝酒,老地方不见不散,他就拉着余云豹去跟密码经理先请个假,然后赶往一个他们几个以前经常聚一起吃宵夜的摊子,如今黄养神和余云豹都开上车子,也吃得起南京最贵的一品鸡,还他娘是一起飞,想飞几次就几次,这狗娘养的人生啊,在密码酒吧卖力到卑躬屈膝地步的林钧沉默喝着酒,越来越人模狗样像个上流人士的小黄把他们喊出来也不说事,他们哥几个也都不急,林钧转头看了看西装革履起来的小宝,再望了望在钟山高尔夫跟世外高人打拳一身浩然正气的唐耀国,都变了,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嘴角苦笑,自己何曾不是,以前那些满嘴油腻勾肩搭背、四个人光着膀子在马路上吼《故乡》、然后去狗窝挤一张破床的青春日子,一去不复还了。

“我把张玉荷甩了。”黄养神终于开口。

“咋整的,她可是一条大鱼。”林钧皱眉道,他虽说不太喜欢张玉荷的精明,可对目前的黄养神来说是块很高的跳板,没踩上去实在太可喜了。

“想换换口味。”黄养神笑道。

林钧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知道这兄弟极有主见,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也不想浪费口水。

“屁,有消息说是这小子在办那个什么俱乐部的时候钓上了新马子,一个离婚的女人,据说她家背景也牛,啥级别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比张玉荷那小狐狸精的老子要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养神什么时候到手的便宜不占?”余云豹没好气道。

“真的假的,玩起贵妇了?”林钧笑骂道。

“真的,那女人是女王,处处主动,我这段日子没少受折磨,是俱乐部一个新会员帮我介绍的,说是我跟她朋友一个初恋情人长得很像,然后酒勾搭上了,那妞跟我认识第一天就上了床,麻痹的张玉荷到现在都没跟让我脱下裤子,都是女人,这差别也太大了。我看她是真要跟我结婚,否则我真没办法忍受一个娘们骑在我身上高潮。她具体底细我不清楚,反正比张玉荷家肯定高出两个级别,不就是被骑吗,老子认了,总有老子翻身做主的一天。”黄养神猛灌了一口酒,“她说了,随便领个证,去欧洲过完蜜月,就陪她去广东那边玩走私,看她架式,属于家里老头不倒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事的那种人。你们说,我是不是得感谢我妈给我生了这么张脸?真出息了,我这个没让她脸上有光一天得孝顺儿子到头来还是得靠脸吃饭!”

林钧余云豹和唐耀国三人沉默不语。

“那神仙哥那边怎么办?”余云豹轻声道。

“只能欠他一个大恩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黄养神叹息道,有愧疚,有感恩,有遗憾,百感交集。

“挺可惜的,我们四个不能一起打天下了。”唐耀国干了一瓶酒,眼神黯淡。兄弟四个刚刚事业起步就要分散,怎能不感伤。

“我不是那种心甘情愿屈居人下的人,陈哥也看出来了,所以早点走也不全是坏处,大不了以后混不开再回来找你们讨口饭吃。”黄养神故作轻松笑道,其实他心底很希望能再呆在陈浮生身边学一点为人处世的,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财富,无法用金钱衡量的那一种,拍了拍余云豹肩膀,“可惜没能见到你破了处男身。”

“神仙哥说了,男人第一次得给正经女孩子。”余云豹裂开嘴傻笑道,神仙哥的话就是圣旨。

黄养神欲言又止,他本来想提醒小宝别对老板忠心耿耿到愚忠的地步,可话到嘴边还是作罢,傻人有傻福,由他去了。

“那女人靠谱吗?”林钧忍不住问了句废话。

“我都陪她进省委大院和她爷爷一个老部下吃饭了,骗子要是有这本事,我认栽。”黄养神苦笑道,他用牙齿咬开一瓶酒,端起来,“来,兄弟,都顺风!”

四只酒瓶狠狠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