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守株待兔(第2/6页)

帽子、束发带、长外衣,一样样被她抛在地上。

在四面惊异声中,她露出了如云长发,紧身衣裳——紧裹着她那窈窕而丰满的身材的衣裳。

她那脸虽没有改变,但此刻除了瞎子外,无论是谁,都已可看出她是个女子,每分每寸都是女子。

群豪再次耸动:“女的。这男人原来也是个女的。”

胜泫更是张口结舌,瞪大了眼睛,讷讷道:“你……你怎会是个女的?”

朱七七道:“我为何不能是女的?”

胜泫望着那“王怜花”道:“那么她……”

朱七七道:“我是女的,‘他’自然是男的。”

群豪纷纷笑喝道:“你是女的,却也不能证明他是男的。”

朱七七跺脚道:“我说‘他’是男的。”

群豪笑道:“她明明是女的,你说她是男的也没有用。”

朱七七咬着樱唇,又急又气,道:“他明明是……他明明是……”

沈浪叹道:“他既然明明是王怜花,又怎么变成女的,她若是被人掉了包的,你也该知道……你难道不知道?”

朱七七跺脚道:“我就是不知道,我……我……”

突然一把抓起那女子,大声道:“说,怎会变成女子?”

那女子道:“我本来就是女人呀。”

朱七七道:“你是否被人掉了包?”

那女子道:“你一直跟着我的,我怎会被人掉包?”

朱七七怒道:“你还不说实话,我……我……”

扭着那女子手腕一扭,那女子立刻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朱七七道:“你说不说?王怜花是如何将你掉的包?”

那女子嘶声道:“没有……真的没有……”

朱七七眼睛都红了,大怒道:“你还说没有?”

手掌再一用力,她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朱七七道:“你再不说,我就将你这只手扭断!”

那女子嘶声道:“放手,求求你放手吧。”

朱七七冷笑道:“十个女人,有九个是怕疼的,我也是女子,自然知道,你既然迟早忍不住,还不如早些说了吧。”

那女人流着泪道:“好!我说了……我说了……”

朱七七道:“那么你就快说,王怜花在哪里,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法,来和你掉了包……快!老老实实地说。”

那女的道:“昨天晚上……”

一句话还未说完,人丛中突有风声一响,只听“嗖”的一声,那女子腰下已中了五枚夺命银针。

她惨呼一声,白眼珠子一翻,立时就死了。

这暗器好毒,她死得好快。

朱七七又惊又怒,大喝道:“谁?谁下的毒手?”

熊猫儿已展动身形,虎吼着扑了出去。

但要在这许多人中寻出杀人的凶手,那当真比大海捞针还难——甚至根本没人瞧见这暗器是自何方向发出的。

群豪大乱。

朱七七暴跳如雷,只有那高小虫却仍笑嘻嘻的,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慢吞吞地笑道:“姑娘也不必急了,反正什么事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姑娘此刻就算急死了,又有什么用?”

沈浪道:“这位兄台说得本不错……”

朱七七跳脚道:“放屁,我急死了也和你们没关系。”

只听一人笑道:“但和我却有关系的。”

说话的正是那酒楼主人,朱七七抬眼瞧见了他,先是一怔,却又立刻纵身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道:“姐夫!姐夫!他们都欺负我……”

这酒楼主人,正是朱七七的三姐夫,中原武林中的豪富巨商,人称“陆上陶朱”范汾阳。

他开的店铺,遍布大江以北各省各县,就是朱七七那耳环可随意提取银子的地方。

朱七七伏在她姐夫怀里哭着,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瞧见的亲人,她恨不得将满怀委屈全哭出来。

范汾阳柔声道:“是!他们都欺负你,姐夫替你出气。”

朱七七道:“那沈浪,他……他……”

范汾阳道:“沈浪是个大坏蛋,咱们不要理他。”口中说话,暗中却向沈浪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朱七七,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显然是在说:“你把她交给我吧。”

沈浪含笑点了点头,道:“此间事自有小弟处理。”

范汾阳围起朱七七的肩头,道:“这些人都欺负你,咱们谁也不理,咱们走。”分开人丛,竟哄孩子似的将朱七七哄走了。

群豪正在乱中,也没人去理他们,却有个丐帮弟子赶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赔笑道:“敝帮备的有车马,不知范大侠是否需用?”

范汾阳笑道:“你认得我……好,如此就麻烦你了。”

那丐帮弟子躬身笑道:“这有什么麻烦。”撮口呼哨了一声,过了半晌,就又有两个丐帮弟子,一个赶着辆大车,一个牵着匹健马过来。

那丐帮弟子笑道:“车马全都在侍候着,不知范大侠是否要乘马,否则就和这位姑娘共乘一辆马车也好。”

范汾阳迟疑半晌,笑道:“七七,你坐车,我还是乘马吧,路上也好瞧清楚些,说不定还可发现些什么。”其实,他也有几分是避嫌疑,不肯与朱七七同坐车厢。

姐夫对小姨子,总是要避些嫌疑的。

熊猫儿自然查不出那杀人的凶手。

他垂首丧气,回到竹棚,口中不住骂道:“我熊猫儿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只会偷偷摸摸,躲在暗中伤人的鼠辈,他若落在我手中,哼哼……”

沈浪微笑道:“你也莫要气恼,总有一日,他要落在你手中的。”

熊猫儿恨声道:“但我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沈浪道:“你怎会不知道?”

熊猫儿道:“莫非你已知道了?”

沈浪道:“除了王怜花的门下杀人灭口,还会是谁?”

熊猫儿动容道:“这些人里难道也有王怜花的门下?”

沈浪叹道:“我早就说过,王怜花此人,委实不可轻视,此刻中原武林各地,只怕……唉!已都有他的党羽。”

熊猫儿咬牙道:“总有一日,我要将这班鼠辈一个个全都找出来,收拾收拾……此刻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金不换。”

说话中他已将金不换提了过来,惊叹道:“不想沈兄方才一刹那间,竟已点了他五处穴道。”

沈浪微笑道:“这厮又奸又猾,我委实怕他又逃了。”

熊猫儿叹道:“你好快的出手。”

钱公泰突然插口道:“不知两位要将他如何处置?”

熊猫儿道:“这厮简直坏透顶了,不但我两人恨他入骨,就像乔大侠,咦,乔五与花四姑都到哪里去了?”

沈浪叹道:“乔大侠方才大意落败,以他的身份,以他的脾气,怎会再逗留此地?方才已在乱中悄悄走去了。”

熊猫儿道:“你瞧见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