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守株待兔(第4/6页)

朱七七道:“所以你就找沈浪问,是么?”

范汾阳笑道:“我只是……”

朱七七冷笑截口道:“告诉你,我的事与他无关,你以后莫要再向他问我,他……他……他,我根本不认识。”

范汾阳耸了耸肩,笑道:“好,你既不认得,我就……”

话未说完,胯下的马,突然疯了似的一跳。

范汾阳吃惊之下,赶紧夹紧了腿。

只见那匹马竟发狂般向斜地里奔了出去,上下跳跃,不住长嘶,饶是范汾阳骑术精绝,竟也无法将它控制。

朱七七大惊叫道:“姐夫,姐夫你……”

她话犹未了,这马车突也发了狂似的向前狂奔起来。

朱七七又惊又怒,呼道:“赶车的……喂!你……”

那赶车的丐帮弟子自车厢前的小窗口探首出来,笑道:“姑娘,什么事?”

朱七七道:“你瞎了眼么,等一等呀,我姐夫……”

赶车的丐帮弟子笑道:“你姐夫吃错了药,那匹马也一样,疯人疯马,正和在一起,等他则甚。”

朱七七大惊道:“你……你说什么?”

赶车的哈哈一笑,道:“你不认得我?”

朱七七道:“你……你是谁?”

赶车的笑道:“你瞧瞧我是谁?”

大笑声中,伸手往脸上一抹——王怜花,又是王怜花。

朱七七又惊又怕,简直又快发疯了,狂叫道:“鬼,又是你这恶鬼!”

王怜花嘻嘻笑道:“朱姑娘,你吃惊了么?”

朱七七探首窗外,范汾阳人马都已瞧不见了,她想拉开车门往下跳,怎奈这车门竟拉不开。

王怜花大笑道:“朱姑娘,你安静些吧,这马车是特制的,你逃不了的。”

朱七七怒喝道:“恶鬼,我和你拼了。”拼命一拳,向那小窗子打了过去。

但王怜花头一缩,朱七七就打了个空。

她拳头打出窗外,手腕竟被王怜花在窗外扣住了。

朱七七两条腿发疯般向外踢,怎奈这马车乃系特制,车厢四面竟夹着钢板,踢得她脚趾都快断了。

王怜花却在外面嘻嘻笑道:“好姑娘,莫要动,我伤还没有好,不能太用力。”

朱七七嘶声道:“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最好。”

王怜花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坏人,一时间怎会死得了?”

朱七七拼命挣扎,怎奈脉门被扣,身子渐渐发软。

只觉王怜花的嘴,竟在她手上亲了又亲,一面笑道:“好美的手,真是又白又嫩……”

朱七七怒喝一声,道:“好恶贼,我……我……”

突然一头撞向车壁,立刻晕了过去。

沈浪、熊猫儿,一路飞掠。

突听道旁暗林中传出一声凄惨的马嘶。

两人对望一眼,立刻转身飞掠而去,只见范汾阳站在那里不住喘息,他身旁却倒卧着一匹死马。

沈浪失声道:“范兄,这是怎么回事?”

范汾阳连连跺足,道:“糟了!糟了!”

熊猫儿着急道:“什么事糟了,你倒是快说呀。”

范汾阳道:“你们可瞧见朱七七了?”

熊猫儿大惊道:“她不是跟着你的么?”

范汾阳再不答话,转身就走。

熊猫儿、沈浪对望一眼,都已猜出大事又不好了,两人齐地放足跟去,熊猫儿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七七究竟到哪里去了?”

但范汾阳却是一言不发,放足急奔。

沈浪、熊猫儿也只得在后面跟着。

三个人俱是面色沉重,身形俱都有如兔起鹘落。夜色深深,星光淡淡,城郊的道路上,全无人影。

忽然间,只见一辆马车倒在路旁,却没有拉车的马。

范汾阳一步蹿了过去,拉开车门。

车厢中空空的,哪里有人?

熊猫儿动容道:“这可是她乘的马车?”

范汾阳脸色凝重,点头示意。

熊猫儿道:“但……但她怎地不见了?”

范汾阳惨然长叹一声,道:“我对不起她爹爹,对不起她三姐,也……也对不起你们。”

熊猫儿跌足道:“果然出了毛病了,这……”

突听沈浪道:“你瞧这是什么?”

车座上,有块石头,压着张纸条。

熊猫儿一把抢过来,只见纸条上写着:“沈浪沈浪,白忙一场,佳人已去,眼青面黄。沈浪沈浪,到处逞强,遇着王某,心碎神伤。”

熊猫儿大喝一声,道:“气死我也,又是王怜花。”

范汾阳切齿道:“好恶贼,果然好手段,不想连我都上了他的当。”

熊猫儿厉声道:“咱们追。”

沈浪叹道:“他抛下车厢,乘马而行,为的便是不留痕迹,也不必沿路而行,此人狡计多端,巢穴千百,却教我等追向哪里?”

熊猫儿怒道:“如此说来,难道咱们就算了不成?”

沈浪淡淡道:“你等我想一想,说不定可以想出主意。”伸手抚摸着车厢,久久不再言语。

朱七七醒来时,只觉头上冰冰的,冷得彻骨。

她的人立刻完全清醒,伸手一摸,头上原来枕着个雪袋,她一把抛开,便要夺身跳起来。

但是她上身刚起来,立刻又只得躺下。

她竟是赤裸裸睡在棉被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衣裳。

而王怜花那双邪恶的眼,正在那里含笑瞧着她。

朱七七只得躺在床上,拥紧棉被,口中大骂道:“恶贼,恶鬼,恶狗……”

王怜花笑嘻嘻道:“你若吃狗肉,我就让你吃如何?”

朱七七嘶声道:“恶贼,还我的……我的衣服来。”

王怜花大笑道:“有人告诉我,对付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脱光她的衣服……哈哈,这法子果然再妙也不过。”

朱七七红着脸,切齿道:“总有一天……”

王怜花笑道:“总有一天,你要抽我的筋,剥我的皮,是么……哈哈,这种话我也听得多了,我也想尝尝被人抽筋剥皮的滋味,只可惜那一天却迟迟不来。”

朱七七道:“你……你……”突然翻过身子,伏在枕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既不能打他,也打不过他,骂他,他更全不在乎——她除了放声痛哭一场,还能做什么?

她一面痛哭,一面捶着床。

王怜花笑嘻嘻地瞧着她,悠然道:“手莫要抬得太高,不然春光就被我瞧见了。”

朱七七果然连手都不敢动了,将棉被裹得更紧。

王怜花长叹一声,道:“可怜的孩子,何必呢?”

朱七七嘶声道:“你若是可怜我,就杀了我吧。”

王怜花道:“我怎舍得杀你,我对你这么好……”

朱七七大呼道:“噢,天呀,你对我好。”

王怜花笑道:“你仔细想想,我从开始认识你那天到现在,有哪点对你不好?你想打我,杀我,我却只想轻轻地摸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