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战役打响(第3/6页)

“你应该对哈德卡索少校说,这些消息基本上我们已经知道了。”弗洛斯特教授说。

“可能今后我们会接着听您更严格详尽的报告——我们不希望过多占用您的精力,哈德卡索小姐。”威瑟说。

“好吧,我得用尽办法,跟踪所有这三个人。你得知道,我们是碰巧才发现小斯塔多克要逃到艾奇斯托的。这可是平地一声惊雷啊。我的人有一半已经派出去忙医院事件了。我现在就是怕支不出人手。我在诺森伯兰学院里埋伏了一个岗哨,还暗地安排下六个人;穿的当然是便衣。兰卡斯特一出来,我就让三个最精干的人手去跟着他。大约半个小时前,我还和他们通了一次电话,说兰卡斯特坐火车走了。利利可让我们忙得够戗。他好像给艾奇斯托不下十五个人打了电话。我们都记录在案了——我又派了两个人去对付他。丁波最后出来。我们要派最后一个人去跟踪他的,可是那时候,开普顿·奥哈拉打来一个电话,说他还需要派辆车去。于是我就决定今晚先放过丁波,让我的那个人开着车去。什么时候想抓丁波都行。他每天都准点进学院;他真是个小角色。”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就没人守在学院里,看看斯塔多克究竟上了哪道楼梯?”弗洛斯特说。

“我得说一句,都怪你那该死的紧急事态专员,现在还不让我们进学院,”“仙女”说:“我当时就说过选费文思通不对头。他是个两面派。在对付艾奇斯托镇的时候,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可到了要对付大学的时候,他就靠不住了。听好我说的,威瑟,你早晚要和他有麻烦。”

弗洛斯特盯着副总监看。

“我无意否认,费文思通勋爵的有些做法确实有失公允,不过我也丝毫无意充耳不闻任何其他可能的解释。做出如此假定,定会让我痛苦莫名,那就是……”威瑟说。

“我们还要让哈德卡索少校留在这里吗?”弗洛斯特说。

“上帝保佑!”威瑟说,“您说得太对了。我几乎都忘记了,我亲爱的女士,您想必已疲惫不堪,您的时间又如此宝贵。对有些问题,您已经表现过您的能力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只有对于那些问题才会来劳您大驾。我们绝不能再因为您的热心,而占用您的时间了。还有很多沉闷的、例行的工作要做,若要您劳神,那显然是不合理的。”他站起身来,为她打开了门。

“你真的不觉得,我应该让手下那些小子们对斯塔多克稍微亮亮身手吗?我是说,就为要一个地址,如此大费周章,好像有点荒唐。”哈德卡索小姐说。

威瑟站着,手握着门把手,殷勤耐心,笑容可掬,可是一瞬间这些表情烟消云散。苍白的嘴唇宽宽地咧开,牙龈毕露,拳曲的满头银发,松垂的眼袋,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哈德卡索小姐觉得那是一副皮肉制成的面具在盯着她。她马上溜之大吉。

“我怀疑我们是不是太看重那个叫斯塔多克的女人了。”威瑟坐回椅子说。

“我们是根据十月一日传下来的命令行事的。”弗洛斯特说。

“哦……我不是怀疑命令。”威瑟打了个反对的手势。

“容我提醒你以下事实。头头们过去只要一会儿工夫就能进入那女人的思想。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梦——一个最重要的梦,那个梦尽管有些无关的瓜葛,但却揭示了我们计划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这就警示了我们,如果那女人落到那些听信邪说,又知道如何利用她这种异能的人手中,她就会变成一个极大的威胁。”

“哦,当然如此,当然如此,我从来无意于否认——”

“这是第一点,”弗洛斯特打断了威瑟的话,“第二点是,在那之后,她的思想几乎立刻就变得对我们的上头晦暗不明了。以我们目前的科学水平,我们对于这种异变只知道一个原因。就是她虽然头脑模模糊糊,但心甘情愿将自己置于某个敌对组织的羽翼之下。这个异变,虽然让我们没法去看她的梦,却也告诉我们她以某种方式已经受了敌人的影响。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危险。但也意味着,如果找到她,很有可能也会发现敌人的司令部。哈德卡索小姐认为用刑会很快让斯塔多克招供出他妻子在哪里,这可能是对的。不过你也说了,围歼敌人的总部,逮捕她,让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在这里正遭受折磨的惨状,可能会造成某种精神问题,摧毁她的这种异能。那样我们要得到她所图的两个目的,就有一个失败了。这是第一个反对意见。第二点来说,对敌人总部发动攻击是很冒险的,他们几乎肯定有某种我们尚无法应对的保护。最后,马克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妻子在哪里。在这种情况下……”

“哦,这种错误是最让我痛惋的。”威瑟说,“对于那些根本就不知道答案的病人采用科学检查(我不能在此情此景中使用折磨这个词)是个致命的错误。作为讲人道的人,我们两人中没有人会……而且,要是继续做下去,那病人当然永远不会恢复……如果你收手不做了,即便一个经验丰富的检查人也总是会担心也许那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种方法都不能令人满意。”

“这就是说,除了劝导斯塔多克自愿把他妻子接来,是没有办法贯彻我们的想法的。”

“或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该劝导他对我们这边比以前更加死心塌地,我的朋友,我所说的是,内心的转变。”威瑟说,他比以往更加神色恍惚。

弗洛斯特微微张开嘴,咧开了嘴唇。他的嘴很宽,露出雪白的牙齿。

“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计划中的一点。”他说,“我刚才正打算说,一定得劝诱他自愿把那女人接来。当然了,这可以用两种方式来做。或者是给他在本能层面上施加一点刺激,例如害怕我们,或者渴望她;或者把他训练得完全忠于我们伟大的事业,那样他就会懂得要确保她安全的真正目的,并会积极领命。”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威瑟说,“你的语言风格虽然一直和我会选用的词句略有不同,不过……”

“斯塔多克现在在哪里?”弗洛斯特说。

“在这里的一间牢房里,在那边。”

“他肯定以为自己被普通警察逮捕了吧?”

“这我就无法回答了。我想他会如此作想。不过,这似乎并无太大的差别。”

“你建议我们该如何行动?”

“我们之前提出过让他一个人待几小时——让被捕这件事对他的心理发挥充分的影响。我不揣冒昧,希望一些轻微的生理惩罚会有所收效……当然也充分考虑了人道主义……不会给他吃饭,你明白的。我的人接到命令,把他的口袋掏空。我们不希望这个年轻人会借助吸烟来舒缓他的紧张。我们希望让他的思想苦恼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