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茅房之夜(第2/4页)

“和你妈一样。”他哼道,手掌持续下移,滑过喉咙和锁骨,沿着光滑的皮肤一路摸到她胸部。

他用力一捏。瑞娜放声尖叫。猫小姐立刻惊醒,瞄瞄乱叫,利爪深深划入豪尔的手臂,他痛得大吼一声。恐惧赋予了瑞娜力量。她用力一推,将他推向后方。豪尔酒醒,跌跌撞撞地摔在地板上。瑞娜转眼间已经穿越门帘。

“女儿,给我回来!”豪尔叫道。但她不理会,竭力冲向通往小畜栏的后门。他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结果被门帘缠住了,不得不将帘子自门框上整个扯了下来。

她在他挣脱门帘前跑入畜棚,但畜棚门不能从里面反锁。她抓起一副沉重的旧马鞍,挡在门的后面,然后冲到一个角落躲起来。

“可恶,瑞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豪尔撞门而入时吼道。他被马鞍绊倒,哀号一声,接着大声咒骂。

“女儿,你如果不给我滚出来,我就剥下你屁股上的皮!”他威胁到,接着传过来一阵类似皮鞭的刷刷声。他从畜棚墙上抄下一条缰绳。

瑞娜没有出声,趁豪尔拿打火石点油灯时弯腰躲入一间空马棚的死角中,在接储存雨水的雨桶后方。他终于找到了灯芯,点燃摇曳的灯火,畜棚中的阴影随即开始翻飞摆动。

“你去哪了,女儿?”豪尔叫道,开始搜马棚。“要是被我拖出来,你麻烦就大了。”他再度甩动缰绳,强调刚才的威胁。瑞娜心脏狂跳。屋外,恶魔受到吵闹声所吸引,再度开始疯狂撞击魔印。魔光穿越木墙的缝隙而来,伴随着地心魔物的叫声以及魔法强大的啪啪声。

在他逼近时,她如同弹簧般缩成一团,每块肌肉都越绷越紧,直到她肯定自己可以爆发冲刺。他嘴里的脏话越骂越脏,开始在挫败中胡乱甩动缰绳。

他来到数英尺外时,瑞娜冲出藏身处,奔向畜棚深处。她跑到后墙前,一个死角落,转身面对父亲。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女儿,”豪尔说,“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这一次她绝不可能冲过他,于是瑞娜转身爬上通往干草棚的梯子。她爬上去后试图抽开梯子,但豪尔大叫一声,抓住最底下的横板,一把拉回去,差点连瑞娜也一并拉了下来。她勉强在棚门上站稳,双手再也抓不住梯子。豪尔挂上油灯,把缰绳咬在口中,开始爬上去抓她。

瑞娜在绝望里一脚踢出,正中父亲的大脸。他被踢下梯子,但地板上都是干草,吸收了大部分下坠的力道。他再度在她抽回梯子前一把抓住,随即迅速爬上。她举脚又踢,但他抓住她的脚掌,用力一推,将她推倒。

接着他爬上干草棚,好赖她也无路可逃。她还没完全站稳,他的拳头已击中她脸颊,使她眼冒金星。

“这是你自找的,女儿。”豪尔说,对着她的肚子又是一拳。她痛得直喘息。他伸出强健的手掌抓紧她的睡衣,将半件睡衣扯了下来。

“求求你,爸!”她哭道。“不要!”

“不要?”他发出难听的笑声。“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在干草棚上向男人说不了?这里不就是你淫乱的地方吗?这里不就是你羞辱家族的地方吗?你可以随便让睡在马棚里的酒鬼插,难道你老爸还比不上他?”

“不!”瑞娜哭道。

“他妈的没错,当然不。”豪尔说,抓紧她的后颈,把她的头压入干草堆中,同时以另一只手撩起自己的睡衣……

一切结束后,瑞娜躺在干草堆中哭泣。豪尔依然压在她身上,但他的四肢似乎疲软无力。她用力一推,他毫不反抗地翻到一旁。

她很想直接把他推落干草棚的边缘,让他摔断脖子,但她根本无力起身。她的脸颊和嘴唇不断抽痛,腹部仿佛烈火在灼烧,但这些都不能与她双脚间的灼痛相比。如果豪尔有注意到她还是处子之身,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就是这样,女儿。”豪尔说,轻轻揉着她的肩膀。“你就好好大哭一场吧。伊莲也是哭过就好了,在她喜欢上这种事之前。”

瑞娜狠狠瞪着他。不管他怎么说,伊莲从来不曾爱上这种事。

“你要是再敢这么做,”她说,“我就让所有镇中广场的人知道你做了什么。”

豪尔哈哈大笑。“不会有人相信你的。镇上的好太太们只会以为你这个荡妇想要找借口搬到镇上。将魔掌伸到她们的丈夫身上,而她们绝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

“再说,”他补充,伸出长满疙瘩的手掌紧扣她的喉咙,“敢告诉任何人,女儿,我就杀了你。”

瑞娜在魔印守护的前廊上看着太阳下山,在天际变色的同时紧紧拥抱自己。不久前,她每天傍晚都会站在这里守望东方,幻想着有一天亚伦·贝尔斯从自由城邦回来,兑现他的承诺,带自己离开。

现在她还是每天傍晚凝望道路,但看的是西方,希望看到科比·费雪前来救她。他还会想起自己吗?他说的话是真心的吗?如果是真心的,他不是早该赶来找自己了吗?

她的希望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而逐渐渺茫,最后只剩下一点摇曳的光芒,然后变成深埋在沙地里的煤块,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希望所残留下来的余温。

她总是希望在屋外多待一会儿,就算梦想带来的慰藉和伤害分量相当。再过不久她就得进屋服侍父亲晚餐,然后在他的目光下处理夜间家务,直到他说该上床了。

然后她就会乖乖上他的床,躺在上面让他为所欲为。她想到伊莲,想到她经历这种折磨的那些年,而自己还年幼得不懂事的日子。瑞娜无法了解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疯,但伊莲和班妮一直都比她坚强。

“天黑了,女儿。”豪尔叫道。“在地心魔物杀掉你前回屋里来。把门关上。”

一时间,那画面跃入她心中——地心魔物转眼就会出现,自己只要踏出魔印圈就能结束自己的苦难。

但瑞娜发现自己没有这么做的勇气,她只能转身进屋。

“喔,别向我抱怨,小毛。”瑞娜边剪毛边对绵羊说道。“你该感谢我在这么热的天里帮你剪毛。”

以前班妮和小男孩们常常嘲笑她把动物当成人一样说话,但现在他们不在了,瑞娜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于这么做。猫眯、狗狗,畜栏中的动物是她在世上仅存的朋友。当豪尔在田里工作时,它们就会竖起同情的耳朵倾听瑞娜诉苦。

“瑞娜。”她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小毛在她不小心剪伤它时咩咩乱叫,但瑞娜完全没有注意,连忙转身,发现科比·费雪站在数英尺外。

她丢下剪刀,紧张兮兮地四下打量。但豪尔不在附近。他去田里除草了,很可能还要忙几个小时,但她不打算冒险,抓起科比的手臂就把他拉到大畜棚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