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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这股属于人类的气息干净、清白,无畏。

他转身望向右边。轻一点,小心一点,他提醒自己。你可能会吓坏这位笨拙的目击者。

几码外有一座黑漆漆的小房子,房子的后门廊上站着一个女人,正盯着他看。她的手里举着一盏灯笼。

在夜晚的绝对黑暗中,灯笼微弱的光照得很远,借着灯笼的光线,她一定看到了他。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显然是在盯着他看,她的长发向两边分开,露出雾蒙蒙的大眼睛。她的头发看起来是灰色的,不过可能是光线带来的错觉。视野所及之处,他不太确定这些细节。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睡袍,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身后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人。

别害怕!

这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的念头。她站在门廊上,看起来渺小而脆弱,这个柔弱的生灵,正举起灯笼盯着他看。

喔,求求你,不要害怕。

他又开始哼唱同样的旋律,声音同样清晰低沉,只是放慢了速度。

他慢慢向她走去,看到她沿着门廊走下台阶,他暗自惊讶,却仍不动声色。

她不怕他。非常明显,她完全不害怕。

他离她越来越近。他再次开始哼歌。现在,他已经完全沐浴在灯笼的光雾中,而她仍静静站在原地。

她脸上的神色像是好奇,又像是迷恋。

他的脚步终于踏上屋后的台阶。

她的头发的确是灰色的,脸庞像瓷器一样光滑,大眼睛一片冰蓝。她完全被他迷住了,就那样痴痴望着他。

她看到了什么?她是否看见,他的眼中也闪烁着同样的好奇和迷恋?

欲望从他小腹处升起,强烈得令他吃惊。他开始变硬了。她看到了吗?她能看到吗?现在他浑身赤裸,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欲望,这进一步刺激着他,勉励着他,鼓舞着他。

他从未感受过此刻这般的欲望。

他拾阶而上,很快就站到了她的身前。她在门廊上后退了几步,但不是因为恐惧。不,看起来她像是在欢迎他。

她为何如此无畏,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神为何如此宁静?她大概30岁左右,或许更年轻,她的骨架很小,厚厚的嘴唇弧线优美,双肩娇小而强健。

他尝试着伸出双手,如果她想要跑掉的话,她有足够的时间。他用爪子接过她手里灼热的灯笼,放在墙边的木质长凳上。她身后的门半开着,透过门缝他看到一缕微弱的光线。

他想要她,想撕掉她身上洁白的法兰绒睡袍。

他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心跳得厉害。对她的渴望就像对杀戮、对饕餮的渴望一样强烈,一样无法抵抗。野兽是本能的动物。

在灯笼的微光中,她的肉体看起来苍白、甜蜜而柔软。她张开双唇,微微喘息。他轻柔地用爪子边缘触碰了她的唇瓣。

他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左臂托着她的双腿,她的身体如羽毛般轻若无物。她抬起手臂搭在他的颈上,手指滑进他厚厚的毛发里。

这个简单的动作冲破了他最后的界限,他的喉咙里爆发出压抑的低吼。

只要她允许,他一定要占有她。而她显然允许。

他抱着她走进屋子,轻轻掩上身后的门,步入温暖、甜蜜的室内空气中。

属于家庭的气息在他周围盘旋——擦亮的木头、香皂、蜡烛、熏香的轻触、炉火的气味。还有她的芬芳,她天然可爱的体香,夹杂着怡人的柑橘香味。噢,肉体,哦,神圣的肉体。充满爱意的低吟再次从他唇边逸出。她能听出他的情绪吗?听出他的爱意?

黑色的小炉子里余烬尚未熄灭,电子钟上的数字闪着微光。

他走进一间小小的卧室,墙边是一张古董床,镀金的橡木床头板高耸,白色床罩看起来像泡沫一样柔软。

她紧紧抓住他的身体,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隔着厚厚的毛发,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爱抚,但触感随即呼啸着直抵发根。她抚摸他的嘴唇,抚摸他细细的黑色唇线,抚摸他的利齿和尖牙。她知道他正在低头微笑吗?她的手紧抓住他长长的鬃毛。

他亲吻了她的头顶,随后又吻了她的前额,唔,缎子般光滑,他吻着她向上望的眼睛,合上她的眼睑。

她的眼睑如丝缎般柔软,像花瓣一样柔软芬芳。

她看起来赤裸而柔弱,这令他癫狂。

哦,求你,我亲爱的,求求你不要改变主意!

他抱着她上了床,但他小心注意不让全部的体重压在她身上,不然她会受伤。他紧紧依偎着她,用臂膀拥抱着她,梳理着她的头发。她的金发中夹杂着一绺绺柔软的灰发。

他弯下身子亲吻她的嘴唇,她张开双唇,迎接他的呼吸。

“温柔一点儿。”她喃喃低语,手指轻轻向后梳理着他眼睛上方的毛发。

“哦,美人儿,美人儿,”他说,“我不会伤害你。我宁可死也不愿意伤害你。脆弱的小花枝,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