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父亲的出击

“女神喜欢的......女神会觉得惊喜的......”马休和缪之清的兴趣点完全没有在哪方面重合到,女神既然能为她去学习和收集二次元的各类信息,那她也是在所不辞。

“有了!”存着这样的信念,马休灵光一闪,“我要背出圆周率前一百位给女神听!背完趁女神正感动着,我就掏出戒指彻底套牢她!”

“这想法虽然是挺有创意的......”缪悦摸着下巴有所保留地说,“但你要营造怎样的一个环境呢?我实在不觉得直接冲上去吧啦吧啦背圆周率,妈妈就能感动然后让你趁虚而入吧。”

“是、是啦,你说的也有道理。”马休陷入苦思,背圆周率这件事放在任何背景下都有点突兀啊,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排。

“嗯……”缪悦一边做着食物的扫尾工作一边说,“还有几天你可以慢慢想,不过背圆周率这事你还是抓紧点,我觉得一百位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勉强了……”

缪悦质疑的眼神让马休燃起熊熊斗志:“小丫头片子敢小瞧你老妈???我背出来之后一定第一个让你验收成果!我平时那就是低调,其实就智商而言,我和女神是绝配。”

那是谁看妈妈的专业书都翻不动页的?缪悦不禁在心里吐槽。

其实这倒也不能归咎于老马的智商。术业有专攻,老马自小就没在数学方面打下基础,冷不丁要求她学深吃透,她自然束手无策。

......

另一边,与这娘俩儿逗比欢乐多的场景不同,缪之清还是一如往常地治学研究,维持别人眼中索然无味的步调。

直到这天下午,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搅乱了她整个人生......

若干年后,再忆起那天,是恍如隔世般的陌生和抵触,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同样的,越是抗拒也越是深刻......

“爸......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缪之清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心下惴惴。

“给我马上回家!”冷硬不可动摇的声音,裹挟着十足的怒气。

“我在学校还有......”

“不许找借口!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如果你在半小时内不回家,那么我不介意去你宿舍把事情闹大!”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缪之清的脸色逐渐青白,“大逆不道”这四个字她实在担当不起,但若是非要在她的人生中强行找出一处“污点”,那她想她应该知道缪锦程生气的原因了。

“你不带雨伞吗?”黄梦曦好心提醒,最近外面连日阴雨,缪之清却只穿了单薄的外衣就往宿舍外面走。

“梦曦,”缪之清回过头对她露出牵强到近乎破碎的笑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但我每次都选择任性,对不起......”

“之清......”黄梦曦留不住缪之清匆促的脚步,只余一声低低的自喃,“不会有事的,对么……”

......

“姑娘,我后备箱还有闲余的雨伞,你需要可以拿一把。”把缪之清送到外环的别墅区,司机大叔非常热心。

“不用,车费我手机上付了,再见。”缪之清异于往常的镇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还有一段路呢,这么上赶着去淋雨嘛,”司机疑惑地嘀咕,“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奇怪......”

调转方向,计程车驶离,将这方寂寥的天地留给缪之清一人。

乌云滚滚的苍幕下,黑沉沉的似有舒不尽的淤结,雨势时大时小,时急时缓,就像缪之清此刻压抑已久的心绪一般,她倒宁可来个“快刀斩乱麻”的痛快收场。

她抚了抚淋湿之后贴面的碎发和刘海,索性拿了皮筋束成马尾。她知道她将要面对什么,她的步子迟缓却又稳健,走出了“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萧索和坚决。

缪家别墅的制式颇有主人严谨家风的痕迹,院子外墙就是庄严肃穆的砖红色,整体建筑由棕褐色的混凝土彩砖配上绛红色屋瓦,“红”是中华传统的正气端庄。

“叮咚叮咚——”

缪之清按完门铃的手指缩回衣袖,蜷成一团。她想起了那个呆呆的家伙,如果她在这里一定又会把她僵硬的手捧到怀里,或许还会像她之前为她做的那样,按摩舒缓她的痉挛。

想到这里,缪之清心下是抑制不住的颤意和惶恐。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她和她是无可挽回的过去式,而她和她的未来难道也注定被生生掐灭么……

“小姐,你怎么没带伞呢?”走出院落的是缪家忠诚可靠的老仆人福伯。

他身材瘦小,鬓角斑白,微微仰视缪之清的时候有很深的抬头纹。这些岁月的痕迹他浑不在意,或者说它们都是他为缪家效劳多年荣誉的勋章。

福伯做事稳妥,多带了一把雨伞,忙不迭地递给缪之清。

雨水砸在缪之清的脸上,又从眼睫上不停滴落,令她的视线模糊一片。没有接过雨伞,缪之清在雨幕下一动不动,雨水已经通过她单薄的外套渗入她内里的衬衫。贴身的凉意反而让她清醒和振作。

小姐近来很少回家,福伯原来甚是想念。但此情此景,即便是从来不过问主人家事的他也觉出不对味来。老爷夫人还有袁老爷,屋里那沉闷的气氛,怎么看怎么都是鸿门宴啊。

福伯是看着缪之清长大的,心疼不已。他把伞撑到缪之清的头上,着急道:“小姐,不管发生什么事,身体最要紧啊。”

“把另一把伞给我吧,福伯你别淋湿了。”缪之清对自己如何残酷,也不能波及他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条短短的小径走出了漫漫人生的蜿蜒感。

打开别墅的大门,福伯接过缪之清手中的伞,;连同自己的一起放到玄关处的伞架上。缪之清瞥到那里还放置着一把湿淋淋的雨伞,雨伞的主人恐怕来者不善……

“我给您拿毛巾。”福伯转身往盥洗室走。

门口的动静吸引了客厅里三个人的目光,他们的眼神各不相同,但唯一共通的怕是那一点“怒其不争”了。

狼狈地笑笑,缪之清拖着湿答答的步子,她走过的地方留有或深或浅的水渍。

爱上一个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仅仅因为对象是同性就要承受那些鞭笞的眼光么……

她走到正对缪锦程的茶几旁,没有看左右的袁舒康和姜有兰,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的父亲。

女儿倔强的视线引爆了缪锦程一腔怒火:“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难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混账事吗?!”

缪之清淡淡地觑了一眼袁舒康:“你是指我和袁歌吗?”

袁舒康在一旁沉沉地叹息。直到此刻他也无法理解,他优秀的女儿和同样优秀的缪丫头怎么会走上这样的歪路!

他知道老缪的强硬比之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当他知道了女儿和缪丫头的事情后,早就做下决定。袁歌既然已经表态自此之后永不往来,那他就情愿自己消化,不愿再牵连到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