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畅想婚礼

缪之清哪能料到这人才乖巧了几分钟就做出如此造次的事来。她一巴掌呼上马休的脸,把她拍回了沙发靠背。

“痛痛~~~”马小妖.精捂着小脸在她身后作怪,不断刷着存在感。

“你那好像有其他人啊?”高思程听到了模糊的人声。

“嗯……”缪之清娇瞪了马休一眼,把手贴上脸颊降温,“是马休。”

“什么?!你们、你们又在一起了?!”高思程万分惊喜道。

“就这几天的事。叔叔,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关照。”缪之清把后脑勺蹭向马休的锁骨,马休心领神会地将她搂紧。

“知道我对你们好,你们还不早点告诉我,非要我自己上赶着来问。”高思程小朋友有些赌气了,这种好消息明明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

马休凑到手机听筒边,缪之清知道她有话要说索性开了免提。

“叔叔叔叔好叔叔!以后我就是你光明正大的侄媳妇啦!!!”马休的兴奋溢于言表。

这感染到了电话那头的高思程:“诶......你这小嘴甜的,哄人开心就数你厉害,放你一马了。你们一路走来确实很不容易,这条路不好走,我会在心底祝福你们,也会继续在实际行动上帮助你们。”

“叔叔。”

“叔叔......”

两人动容地同时脱口而出。

其实有这么一句形容起同性关系恰如其分的话: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伟人的智慧纵使在百年以后依然恒久闪烁。

她们算不上先行者,也并不是后继者,她们是这条路上正在蹒跚着的中坚力量。

困难横亘在她们面前,但若畏缩于此、止步不前,这条路是无论如何都走不通的。

马休知道她们就快抵达胜利的终点了。

这条终点线重叠着无数前人的脚印。彼时蓦然回首,过往的心酸和血泪可以暂时性地统统抛诸脑后。

马休想,爱一个人是自己的事,但谁不想无所顾忌地昭告天下:我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爱人,同性在一起同样可以进行完美的家庭分工,谱写精彩的爱情赞歌!

高思程率先在沉默中收拾好心情:“好啦好啦,伤春悲秋都是过去式了,你们小俩口往后可是我高神罩着的人!”

“那是,我们也没在担心的。”马休应和道。

“咳咳,我今天打电话给清清主要是通知你们一件......诶,我倒也不知道算不算喜事了。”高思程少见地欲言又止。

“什么事?”缪之清和马休对视一眼问道。

“秋秋已经领证了,下周六她的婚礼你们记得来。我稍后把时间地址发给你们。”高思程回答。

“诶???我怎么还觉得秋秋是个好小好小的小妹妹,时间一晃居然都要嫁人了……我都怀疑她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马休感慨道。

“咳咳,”高思程又有些尴尬地干咳道,“就去年年底刚满的二十周岁,女大不中留我是能理解。可没想到她还没彻底长大呢,就被拐走了。”

“看来是很喜欢对方了。”缪之清换了一个切入点。

“是呀,非君不嫁的那种。这桩婚事我是不太满意啦,对方比她大一轮呢,多出的十二年里不晓得谈过多少女朋友了。”高思程一想到这里,心里特不是滋味。他和由美是彼此纯纯的初恋,所以对于感情经历太丰富的难免有些厌弃。

说什么“好白菜被猪拱了”的都是骗人的,他现在的心情可比这个坏多了!菜地里的菜他能有多心疼,他觉得这种感觉更像是身上的肉被猪给拱了。总而言之,他这个女婿在他眼里就是一头横行霸道的大野猪!

缪之清失笑,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叔叔也有站在老顽固这面头疼女儿婚事的一天。

马休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秋秋都二十岁啦,怎么看都已经长大了,我暗恋缪缪的时候才十五岁冒尖。秋秋喜欢谁总有她自己的道理,她对象的闪光点本来就不需要给别人看嘛。”

马休还拿自己的经历对比,给高思程晓之以理。

毕竟自己的闺女缪悦还没谈上恋爱呢,她还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恐怕马休比谁都蹦得高,连媳妇儿都按不住她。

但高思程本就没有多反对,听了马休的话不禁赞同道:“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我和由美都是旁观者,随他们折腾吧。只要没有太出格,我都能替他们兜着。”

马休和缪之清会心一笑,也多亏了高思程是这么个护犊子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三年间这样照拂她们。

这份恩情她们牢记于心,他日必定还上。

......

晚上十点,卧室的窗帘已经被拉得严严实实,阻隔这座城市刚刚萌芽的情调夜生活。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从来都不是大部分人的向往。简单近乎于沉闷的生活才是所有踏实感的来源。

有了爱人在身边对于马休而言就是最大的改变,她不会再毫无理由地熬夜。缪之清睡得比一般年轻人早,她不想影响她的作息。渐渐地,她喜欢上了早睡的感觉。

于是,当缪之清洗完澡回来时,就看到马休双手支在脑后仿佛在凝神思考着什么,实则嘛……某人已经传来呼呼大睡的声音。

缪之清瞄了一眼梳妆台前的小钟,九点五十分。这家伙今天不是刚睡到大中午么?

缪之清不得不感叹马休骨骼惊奇,所以才分外能睡。

她用纸巾擦干洗澡时耳后溅湿的碎发,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里的大灯。

“啪嗒”一声,一室黑暗。

缪之清摁亮手机屏幕,借着微光,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床。

翻身上床也几乎没有发出动静,缪之清刚想松一口气。旁边的某人就“诈尸”了:“媳妇儿,要抱抱!”

缪之清被吓了一大跳,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被套一角。

听到缪之清凌乱的呼吸节奏,马休反应过来:“吓到你了,缪缪?”

“嗯……我以为你睡了。”黑暗是最能让人没有负担交付身心的,缪之清主动窝进了马休怀里。

马休眨巴了下小眼睛,两人身体贴得严丝合缝还不够,她的脚丫子也挪呀挪,誓要把缪之清冰凉的双脚给蹭热乎了。

“暖暖的,我睡了。晚安。”缪之清轻声道。

“别别别!”马休连忙出声阻拦,“缪缪,我还想问你一事儿呢。”

缪之清并不喜欢夜话家常这个部分,但平日里马休就是这样,不说点悄悄话都不能安然入睡,所以她只得纵容道:“你说吧。”

马休一边拉着缪之清的手贴到她的肚皮上捂热,一边说:“你有设想过我们的婚礼吗?我是说,一生只有一次,你也会有所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