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3(第4/6页)

换成赵想容呆了呆。

她憋口气,将半个肩膀浸水里,伸手拧开水龙头,开始放冷水,嘀咕了声:“美得你!”

周津塬随手扔了浴巾,水中朝她游去。

他关上水龙头,一手按在她胸口,居高临下地问:“但是,你已经又开始爱我了。”

说得跟欠他什么似的!赵想容扇掉他的手,抬头怒目迎着他的目光。

周津塬的表情半点玩闹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睡裙,在水下幽幽荡荡地刮着他小腹。他感受不到似的,眸子里是泠泠寒光:“看着我,想到什么直接回答。”他将她的手指并拢牢牢地攥在自己掌心,用力握住,“容容,你已经又开始爱我了?”

四目相对,赵想容清了清嗓子,却没有笑。

她仔细思考了会,用口型无声说:“有可能。”

浴室里的热汽消失前,周津塬把她拉出来。

赵想容留下周津塬,让他把浴缸那堆杂乱收拾好。她走出去,来到冰箱前,给两人倒杯水。周津塬接过来喝了,水冷却了他喉咙。

然后他们回到冷的卧室。

赵想容没有开灯,点燃床头柜的两罐蜡烛。她把一个吹风机硬塞给他。周津塬怔了好一会,开始不熟练给她吹头发,她自顾自地涂身体乳。

等她处理完自己,抢过吹风机,趴在他肩膀,把两人的头发一起吹干。

随后,赵想容关掉吹风机,将脸颊静静搁在他肩膀上。

烛光,晕染着华丽的卧室,仿佛能将世界隔绝之外。

周津塬凝坐不动。他好像回到刚才高温的浴缸,整个人即将融化,却又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不解的,如梦方醒的感觉。他低声唤她:“容容?”

“嗯。”耳畔的声音回答。

周津塬缓声说:“我渴了。”

赵想容松开环着脖颈的雪臂:“拿水的时候,到冰箱里给我拿瓶酸奶。我也渴了。”顿了下,她自觉收起颐指气使的语气,娇娇地补充句,“我要你喂我喝酸奶。”

周津塬缓慢地转过身,神情里没了往日的漠然和置身事外感,一股凌厉劲儿慢慢从他眼里渗出,像是不相信某种答案。

他使劲一推让她后仰在床头,从正面压住,一手在腰际掀开睡衣,哑声说:“不是只有嘴巴才会渴,喂你别的。”

最后几乎悄声的一句居然被赵想容听到了。

她立刻噗嗤笑了:“你想喂我什么,你是不是在国外跟德国人学坏了?”

周津塬爱极了她对他转变态度的方式。

赵想容憋红了脸,她侧躺在床。刚刚叫的口干舌燥,此刻就眯着眼睛,用手背蹭了下粘附在嘴边的头发。

舌尖触到一个咸湿的金属硬物。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戴上他送的两枚戒指,而纤细腰间又重新拴了一条细细的金链,绞索似的绑着她。

周津塬正抬着她的小腿,垂眸盯着她最美的大腿处最美的肌肤一直看。

赵想容半撑起身体,半晌从牙缝里挤出话:“别那么色情,看这里!抬起头看我……我的脸长在这里!”

他闻言抬头,目光聚焦在她脸上。

注视了会,周津塬停了下来,他轻轻地说:“你的眼睛能放火。”

赵想容的眼睛水雾蒙蒙,娇艳欲滴却也完全没办法思考。周津塬再重复一遍,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他目光一扫,却把床头柜上燃烧得正炙热的蜡烛取过来。

烛火靠近,照亮两人的表情,赵想容心里顿时一激。

他要干什么?

周津塬一手举着水晶烛台,白皙的脸孔,眉宇间是熟悉的冷淡疏离,赵想容抖了下,伸出手臂抱住他脖子,顺便想吹灭烛火,但火焰危险地抖了抖,没有灭。

周津源随后低头深深地吻住她。

等全部结束,周津塬用浴巾围住下半身,走出去,给她端了杯水,再把她揽到干净的床单这一边,温存了几个小时。

感觉像值夜班,随时警觉,听到动静就醒。等他再次睁开眼,怀里却又空了。

赵想容滚到另一侧,床头那侧亮着一盏台灯。

周津塬伸手把自己这边的台灯打开,将赵想容那边的台灯关闭,硬把人重新拉回来。他抚摸着她微红发热的脊背,过了会,把她翻身,把手指硬塞到她红唇里。

赵想容牙关松松地含住他,继续睡。等到半个小时,她感觉呼吸不畅,不舒服了,勉强睁开眼睛。

她立刻吐出他手指,一把推开他。

两人面对面地躺着,那一瞬间,他们的的目光都没躲。赵想容是没有力气动了,只说了一句:“周津塬?”

周津塬没有回答。

随着赵想容的清醒,周津塬知道,他的心正慢慢地堕入到一团黑暗的泥沙里。因为他非常清楚,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戏码。这招数太熟悉了——她大概会振振有词地宣称,说之前只是一夜情。她只是心情不好,随便和他说了几句话,又上了床。而这不代表任何意义。她就是反复无常的性格,但他就是被吃牢了。

周津塬却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的耐心已经走到了尽头。此刻,他只是在淡淡地思考,应该戴上面具恳求她,求她对自己温柔一点。还是应该依据向来克制的本性暴虐地对她,让她来求他,求他对她好一点……

“出去给我买包事后烟吧!”赵想容却凑过来,轻轻地咬了他下巴。

一大清早,周津塬自己也没有烟。他实在拗不过她,穿好衣服走下楼,快步穿过两个街区,到24小时的家乐福给她买了一包女士烟。

周津塬按着廉价打火机,“啪”地声,为赵想容点火。

火光中,她低头叼烟,睫毛长长地令人心悸。

赵想容趴在他肩头抽了半根烟,提起精神起床。

他们谁也没谈昨天的事情。

吃早餐的时候,周津塬给她端来盘子。赵想容说想吃水果,他不由自主地给她剥了无花果,切成小块。他以前从来没有给别人做过这种事。

赵想容坐在他膝盖上吃东西,依旧不停地按着手机。周津塬隔着她灵活的手指,看了一眼内容,她正跨国激烈地辱骂一个美编。

等她再抬头,若无其事地问他参加的那个学术晚宴有什么着装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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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晚宴开始前三十分钟,赵想容和周津塬准时到场。

周津塬穿着西装,进来后,目光先习惯性地梭巡了一下全场,再不经意地收回来。

旁边的赵想容规规矩矩地穿了一条黑色连体裤,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腿,但披着一条fendi的花皮草披肩,一入场就吸引不少目光。

周津塬和同一桌的其他人互相握手,来宾都是医生和研究人员,男男女女穿着西服,看起来非常稳妥。而他是唯一带女伴的,带的还是那么扎眼的人物,因此打完招呼后,其他人用眼神问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