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第2/3页)

You soon would halt everlastingly.
I drove not with you ... Yet had I sat
At your side that eve I should not have seen
That the countenance I was glancing at
Had a lasttime look in the flickering sheen,
Nor have read the writing upon your face,
“I go hence soon to my restingplace;
“You may miss me then. But I shall not know
How many times you visit me there,
Or what your thoughts are, or if you go
There never at all. And I shall not care.
Should you censure me I shall take no heed
And even your praises no more shall need.”True:never you'll know. And you will not mind.
But shall I then slight you because of such?
Dear ghost, in the past did you ever find
The thought “What profit”, move me much?
Yet abides the fact, indeed, the same,—
You are past love, praise, indifference, blame.

 

《你最后一次乘车》是组诗中的第二首,就其末尾标明的时间看,它写于艾玛·哈代死后一个月之内;也就是说,她的离去所造成的震撼尚未过去。从表面上看,此诗回顾她最后一次照例出门后在晚间归来,前两节是在探究运动和静止这两者相互作用的悖论。女主人公乘坐的马车驶过她不久将葬身的地方,这似乎激起了诗人的想象,这个隐喻既指运动对于静止的短视,亦指空间对于两者的漠视。无论如何,这两节的理性动机似乎大于情感动机,尽管后者率先出现。

更确切地说,此诗偏离情感步入理性,而且相当迅速。就这一意义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地道的哈代,因为他很少会在这一点上出现相反的倾向。此外,任何一首诗就其定义而言都是一种运输工具,这首诗尤其如此,因为它至少在韵律上像是在描述一种运输工具。四音步扬抑格,飘忽不定的停顿悄然使第五行成为扬扬抑格,这一诗节绝妙地传导出了马车颠簸起伏的运动方式,结尾的两行在模拟马车的抵近。就像在哈代的笔下注定会出现的那样,这一手法贯穿全诗。

我们首先看到了女主人公的五官,她的脸庞被“前方城里的灯火”(the borough lights ahead)映亮,灯火很可能是朦胧的。此处的灯火与其说是诗意的,不如说是电影式的,“城里”(borough)一词也没有将用词拔高,尽管女主人公的出场会让你们产生这样的预期。相反,这一行半诗都在强调——甚至带有同义反复的味道——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变成“逝者的脸庞”(the face of the dead)。实际上,她的五官是缺失的;我们这位诗人之所以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来描绘她的五官,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组诗的前景他早已了然于胸(尽管没有一位诗人会断定自己能写出下一首诗来)。不过,她在这节诗得到体现的却是她的话语,在“你曾说起这光环中的迷人美景”(And you told of the charm of that haloed view)一句中能听到她话语的回声。人们能在这一行中听见她的感叹:“太迷人了。”或者是:“瞧这光环!”因为人人都说她是一位经常去教堂的女性。

第二节对“荒野之路”(moorway)地形的关注并不亚于对事件时间顺序的把握。看来,女主人公的外出发生在她去世前一周,或许还不到一周,她在第八天被葬在这个地方,这里显然在她乘车沿着荒野之路回家途中的左侧。这种一五一十的态度或许源于诗人有意驾驭其情感的愿望,“地方”(spot)一词显示出一种有意的降调。这无疑也与一辆缓缓行进的马车的构思相吻合,而支撑这辆马车的正是四音步的弹簧。不过,我们深知哈代喜好细节,喜好尘世,我们或许也可以假设,他在此并未作出任何特殊努力,并未谋求任何特殊意义。他只是在表达一场不可思议的巨变是如何以一种平淡无奇的方式发生的。

由此导出下一行,这是这一节的制高点。在“成为人们口中的逝者”(And be spoken of as one who was not)一句中,人们觉察到的感受与其说是失却或令人难以承受的缺席,不如说是吞噬一切的否定。“逝者”(one who was not)的说法对于安慰而言(或者对于不安而言也同样如此)过于斩钉截铁,而死亡正是对一个个体的否定。因此,“你心不在焉地看了那儿一眼,/觉得与你无关”(Beholding it with a heedless eye / As alien from you)便不是责怪,而更像是对得体反应之认可。到了“虽说在这树下/你很快便将永久地逗留”(though under its tree / You soon would halt everlastingly),那辆马车和这首诗的呈示部也的确停了下来。

实际上,这两节诗的中心主题是,女主人公对她即将来临的结局一无所知或曰毫无预感。她要是产生了这样的预感倒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年龄的话。此外,尽管诗人在他的这组诗里始终在强调艾玛·哈代的离世之突然,可通过其他材料我们得知,她患有多种疾病,其中包括精神失常。但是,她身上的某种特质似乎使他相信她会长寿;或许,这个想法与他关于自己是“无处不在的意志”之玩物的概念有关。

尽管许多人都认为第三节的开头是悲伤和悔恨主题之预示(同样也是在这些人眼中,这一主题是贯穿整部组诗的),但“我未与你同乘”(I drove not with you)只是在复述预感到妻子亡故的前提条件;退一步讲,这至少是在复述他可能无法获得这样的预感。接下来的一行半相当坚决地论证了这种可能性,排除了说话者因此而自责的根据。但是在这里,真正的抒情首度潜入此诗:首先是借助省略号,其次是通过“如果那晚我/坐在你身旁,我绝不会看到”(Yet had I sat / At your side that eve)这一句(这一句当然是在说明她去世时他不在她身边)。在“我抬眼瞥见的这张面庞”(That the countenance I was glancing at)一句中,抒情的力量空前饱满,这里的“面庞”(countenance)一词中的每个元音都是颤动的,能让你们看到那位乘客的面部侧影,那侧影背衬着光亮,随着马车的运动左右摇摆。这又像是一种电影技法,而且是黑白电影。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用“闪烁光亮”(flicke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