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伍尔曼日记 第八章(第2/5页)

在我参加聚会之时,这所谓的“新奇”给我带来了困扰,尤其在这个时候,白色帽子是那些讲究时装服式的人所喜欢戴的,那些不明白我动机的教友们因此逐渐对我不满,使我觉得工作之门一时关闭起来。在这种情形下我就迫切地向天父祈求,恳请他使我带着智慧所具有的谦卑行走在他面前,这样在聚会中我的心经常都是温柔的,同时觉得有一种内在的安慰,这种安慰对处在困难之中的我是非常宝贵的。

我有几件染了颜色的衣服还能穿,我想最好穿到有新衣服代替的时候。有些教友以为我戴这种帽子不过是故作新奇,对那些以友善态度向我提起这事的人我就略加解释,告诉他们我戴这种帽子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意。有时我觉得那种肤浅的友谊对我是危险的。现在许多教友对我都觉不满,我想这是神对我的慈爱。我原想要对一些好友说明我这样做的理由,可是仔细考虑之后又觉得没有必要,相信目前的误会乃神意所定,对我是有益的,并相信只要我坚定立场,主必为我开启教友们的心。从那以后我更知道该仰望主的良善及慈爱,他在我们的一些聚会中带领和引导我,并让我的爱心增加。

1762年11月,我盼望能到曼斯菲尔德拜访一些家庭,于是和好友本杰明·琼斯结伴,一起做了数日访问;1763年2月又与伊丽莎白·史密斯女士及玛丽·诺布尔夫人同行拜访后安科卡斯的教友。在上述两次拜访中,由于真理的洗涤,教友们敞开心怀接待我们,鼓舞我们更加坚定地完成忠诚的劳动。4月,我又和另一些朋友同往访问芒特霍利的教友,这一次访问让我内心非常难过。我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要为同胞谋永久的福利。由于天父的仁慈,我们爱心大增,在神爱的涌流中,邀请朋友们注意那将要把他们置于可靠基石上的事。

我觉得应对那些住在荒林中的土著人有爱心,他们的祖先原是我们现在所居住的土地的主人,而他们把继承的产业廉价地卖给我们。1761年8月我正在费城访问一些蓄奴的教友,遇见了一些居住在离费城约二百英里之遥,名叫维拉鲁森的一些印第安市镇的土著人,那市镇在萨斯奎汉纳河东岸。借着一位翻译的帮助,我和他们谈话,同时观察他们的表情举止,相信他们当中有些人颇为熟悉那支配人强悍意志的神圣能力。我常想去他们所住的地方拜访,这种意原除了我亲爱的妻子之外,我不曾告诉别人,到了时机较为成熟之后才开始提出来。1762年冬,我把这个想法向本月会及季会提出,以后又向春季大会提出,朋友们都同意我的建议。我正在考虑物色一个印第安向导时,我听说有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从距离那市镇不远地方因事到费城来。我书面通知他们后,即于1763年5月的一天在城里和他们见面,接谈之后,觉得他们都是良善的人,且又得到当地朋友们的同意,于是和他们约定于6月7日在巴克士郡的里奇兰的塞缪尔·福克的家中会面。我觉得这次访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尤其在这时候,旅行确实很危险,因此神特别恩待,我时刻准备着为其效劳。我认为把这件事略加叙述是有必要的。

我在决定不再前往之后,每当想起旅途就觉得异样伤心,这时候我常仰望主,希望得到他的天佑,让我跟随他到他想带领我前往的任何地方。在出发的前一星期,我在切斯特菲尔德的青年聚会上向救世主,我们的天父祷告:“我并不是祈求您带领他们逃离这个世界,而是希望您能让它们远离邪恶。”关于一些纯粹的真理,我不得不提到他在其他地方曾对天父说过的话:“我知道你常听我的祷告。”既然那些跟从他的人有的能守住他们的岗位,而他也使他们的祷告实现了,可见他们确能远离邪恶。他们当中有些人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了艰难困苦,最终死在残暴者手中,可是我们知道人只要顺服上帝,则他们所遭遇的一切对他们都是有益的,所以不能算是邪恶。当我谈论这个话题时,心中充满仁爱和对神的畏惧。第二周的星期日刚好是我们午后聚会的日子,我心里怀着无限的爱,讲述主对他的子民的看顾和保护,并引述亚述人企图俘获先知而未能达到目的的故事,正如诗篇作者所说:“耶和华的使者在敬畏他的人周围扎营。”这样在爱和柔和中我与朋友们道别,准备第二天早晨动身。我当天已觉疲乏,就提早睡觉。睡了一会儿之后有人在门口把我叫醒,约我到镇上某旅店会见从费城来的几位教友,他们来到的时间太晚,教徒们大都睡了。这几位教友告诉我,昨天早晨有专差从匹兹堡送来消息,说是印第安人在西部占领了英国人的一个堡垒,并杀害了匹兹堡附近和其他好些地方的英国人。在费城的一些前辈教友知道了我动身的时间,商议之后,认为应该让我在出发之前知道这些情形,以便考虑一下。听完这些话后我又回家睡觉了,隔天早晨才告诉我的妻子。我渴盼得到主的指示,在他面前虚心地等待。当我告诉妻子这消息时,她显得非常担心。过了几个钟头我心即觉安定,相信我依照原计划出发的决定是对的,她也同意了。在这心灵的矛盾中,我曾深刻检讨自己并向主呼求,使我按照纯洁的真理之灵的引导,不至于受任何其他动机的影响。

上面所提到的我最近在公共聚会上提过的话题此时都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向主承诺,会做得最好。于是我谦恭地向家人及邻居告别,先参加了我们在伯灵顿的月会。向那边的朋友告别后,就在友人伊斯雷尔及约翰·彭伯顿的陪伴下渡过了河流,第二天早晨和伊斯雷尔分手,约翰仍陪伴我到塞缪尔·福克的家里,在这里与之前约好的那几位印第安人相会,彼此均甚愉快。我与朋友本杰明·帕尔文亦在这里相见,他建议伴我同往(过去我们曾在信中讨论过此事),现在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考验,因为此行确甚危险。如果他愿意同行是为了陪伴我,万一我们被俘,我一定会因为连累朋友而更为悲伤。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坦诚地告诉了他,并表示我宁愿只身前往。但是,如果他真的相信他应该和我同行,那么我的旅途必更惬意。这确实让我十分感动,本杰明看起来对这次的访问旅行似乎已下定了决心,所以不愿离我而去。于是我们向前进发,另有朋友约翰·彭伯顿和派克兰的威廉·莱特富特同行。我们先投宿于伯利恒,在这里和约翰分手,威廉和我们于6月9日继续前进,当夜宿于离艾伦堡约五英里的一个屋子的地板上。在这里我又和威廉分手,同时遇见了一个最近从怀俄明州来的印第安商人。和他谈话之后,才知道许多白人常常拿酒卖给印第安人,我想这确是一件邪恶的事。首先,喝酒使他们神志不清,凶悍好斗,纠纷由是产生,造成许多不幸,因而积怨很久。再者他们历尽艰辛所猎获的皮货原是要换取衣料的,但因酒醉的缘故,往往廉价售出,以换取更多的酒。到了缺乏生活上的必需品时,他们就怨恨那些利用他们的弱点,乘机敲诈他们的人。他们的酋长在和英国人的交涉中往往对此愤愤不平。若有狡诈之徒向人使用毫无价值的假通货,已经是非常缺德的了,何况为着谋利的缘故,把对人有害的东西卖给他们,真是体现了他们顽固腐败的心肠,这是一切爱好德行者应当纠正的邪恶行为。当夜我为了这事心中难过,同时又想起那些住在边区的穷人,他们为了逃避地主的剥削,冒险来到这移民地区,追求一种比较自由的生活,却亦受同样的祸害。这种情形使我更加相信,如果我们的移民都能够依照纯粹的智慧来生活,努力地促进普爱与正义的传播,不奢求财富和各种奢侈习俗,那么我们的生活会比较容易,甚至人数会比现在还多,也可以靠有价值的工作过上舒适的生活,不必常受诱惑,企图以不诚实的方法向印第安人购买土地,或将酒售卖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