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第2/2页)

有一天,望岛训练完回到连里,通讯员就叫住他说:有你的电话。

他没想到会是柳南打来的,还以为又是母亲或者是温师长打来的。他一接电话,听出是柳南,就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他只一个劲地说:柳南是你,真的是你?

柳南就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已经培训结束了,开始值班了。

望岛这才知道,柳南这回打电话方便了,她在吉林省军区总机值班,电话想打到哪里就打到哪里。况且,内蒙古和吉林又不远,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从那以后,俩人经常打电话,当然,电话都是柳南打过来的,因为她打电话很方便。俩人在电话里就相互倾诉思念什么的。有时,她在那面接挂电话,就对他说:你稍等。等她处理完了电话,才又和他讲。

她说:望岛,我想你。

他说:柳南,我也想你。

俩人说完这话,就静寞了下来,似乎找不到话题了。半晌,又是半晌,她说:咱们要是在一起该多好啊。

他说:那是。

她又说:稍等。

他知道,她又去处理别的电话去了。当俩人又接上话时,情绪受到了影响。他接电话的环境也不好,这部电话放在连部的走廊里,和连部的电话串着线,他一接电话,别人就无法使用电话。连部的通讯员是个老兵,每次他接电话时,通讯员都用很怪异的目光望他,还阴阳怪气地吹口哨。

有时连长或指导员要打电话,见他占着线,就冲他说:胡望岛,你咋这么磨叽呢,快说!

望岛只好冲电话里的柳南说:今天就说到这儿吧。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这种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爱情让望岛大伤脑筋,有时,他恨不能顺着电话线,钻到柳南那里去,哪怕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后来,他给她寄去了一张骑马的照片,她也给他寄来了一张照片。两个人都穿着军装照的照片,俩人对对方的样子既新鲜又陌生。

晚上,想对方无法入眠,便拿出照片,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个没完。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阵子。望岛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来,那样的话,俩人就会天天在一起了,他为自己的想法激动着。要想调柳南,不是他能办到的,他想到温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