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2页)

那一片药,让他睡从下午睡到晚上,醒来后铺天盖地都是阎忱打人的新闻,幸好他未雨绸缪,早就把视频交给秘书,这才能及时澄清。

“哥哥,你那边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还以为陷害我的人,肯定早就把视频删了。”阎忱听到开门声就立即窜出来,一把抱住林漳,声音愉悦。

林漳以为这么长时间,自己的心绪已经平复,可见到阎忱的瞬间,他的泪水遽然决堤。

越是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越是不想让阎忱担心,他的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

他在阎忱的怀里颤抖,眼泪洇湿阎忱的衣衫。

怎么回事?

林漳为什么哭了?

无数个问题在阎忱的脑子里盘旋,他惊慌失措地抱住林漳,他从来没有见林漳哭成这样过,好像把二十八年来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林漳没有力气,整个人挂在阎忱身上,静默无声地哭着,哭到背脊痉挛,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

阎忱伸手一摸他的脸,便是满手的潮湿。

心脏宛如被密密的针来回穿刺,阎忱的胸口又闷又沉,他抱起林漳走到沙发坐下,轻轻拍打着林漳清瘦的背,眼眶越来越红,从胸腔到鼻尖的酸涩越来越浓。

林漳哭的时候总是安静无声,默默垂泪,似乎越少人注意到越好,不像林炎一定要嚎啕大哭,引来长辈的关注和怜惜。

林漳的手从阎忱的脖子上滑落,慢慢攥紧阎忱的衣衫,声音嘶哑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和阎忱道歉,可他又清楚地知道,再多的道歉也无济于事,他对阎忱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他怎么那么可恶啊,连自己的枕边人生病那么久也不知道。

阎忱将他抱得更紧,他不知道林漳在为什么和他道歉,但他知道他不想听到林漳和他说对不起,这一瞬,他忽然想,要是他拥有属于他们的全部记忆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安慰林漳,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呆愣地抱着林漳,什么也也不清楚。

一段记忆突然在阎忱的大脑中闪现。

闭着眼睛酝酿睡意的阎忱,忽然听到一阵幽咽,似有似无,他翻了个身,将台灯打开。

“林漳,你怎么了?”

林漳背对着他没吭声,背脊僵硬紧绷,好半晌才用低哑的声音开口,“没事,你把台灯关了吧。”

阎忱怎么可能放心,他将台灯关掉,在黑暗中摸索到林漳的脸,果然一手的湿冷,他心疼地将人揽入怀中,“怎么了?”

拍打着林漳背脊时,阎忱摸到那顶起的骨头,心头越发酸楚,怜惜地亲了亲林漳的脸颊,“乖乖,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听到这话,林漳骤然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肩膀颤栗,声音发抖,“我把我们的结婚戒指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