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朝三暮四还是合二为一(第2/3页)

他没有阻止我,双颊飘起一层酡红,半分醉意的双眼波光粼粼:“侦探先生,说好的不占我便宜呢?”

holy shift。

我捂住了鼻子,没想到,最先承受不住的不是我的理智,而是我的鼻腔毛细血管。

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止住了血,按理说,既然我已经证实他不是斗篷人。那就应该离开了。

可是我的双腿有它们自己的想法,它们不愿意挪窝,只想待在这里。

他似乎看穿了我双腿的想法,歪着脑袋说:“既然不想走,不如你请我喝一杯吧。”

“为什么是我请你?不是你请我。”我双手交叉,环在胸口,愤愤道。

他咬着下嘴唇,声音中带着笑意:“既然这样,那我们玩个游戏吧,谁输了谁请客。”

“什么游戏。”

“投骰子。掷到1,3,5算我赢,掷到2,4,6算你输。怎么样?”

我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象牙骰子,塞进我的手心:“公平起见,你来投。”

“那你输定了。”我用拇指盖将骰子弹入了半空,我在死海可是号称赌神的鱼,论投骰子,我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只要是我想要的点数,就没有投不出来的。

诶…等等,我该投几点来着?

发现被坑时已经晚了,他点了酒吧最贵的酒“命运回响”,偷笑着抿了一口。

我应该生气,但不知怎么的,看到他笑起来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傻。”他感叹了一句,眼神迷离,似醉非醉。

不傻能喜欢上你。

我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便拉起他衬衣的领子,帮他重新穿好了衣服。

开玩笑,这具身体只属于我一个人,怎么能给别人看去呢?

“我不冷。”他似乎会错了意,一双含雾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唇角微微勾起,却不是在笑。

我不是他肚里的蛔虫,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自然看不懂他眼神中的情绪。

我只知道他似乎很迷茫,踌躇,需要有一个人来倾听他的心灵,并给出一个靠谱的建议。

我等着他自己开口。

他没有开口,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醉了,想睡觉。”

我挠了挠头,他想睡觉,又不是想睡我,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难道是怕我趁他睡觉的时候睡了他?

他显然也没指望我能读懂他,继续道:“可是我怕梦里太沉,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他。忧郁中带着绝望,像是即将跨越凛冬的幼鸟,对自己的未来彷徨无知。

我的心一阵绞痛,在我的意识做出反应之前,手已揽过他的脑袋,让那狡猾的东西死死靠在我的肩头。

“睡吧。无论你的梦多沉重,我都接的住。”我郑重而又笃定地给出了我的誓言

他真的睡去了!

这是我没想到的。当然我不是不乐意,前一个小时我甚至有一种飘在云端的不真实感,不知道这样的幸福何时会落地。

但第二个小时,我的膀胱就迫使我降落了。

我想上厕所。

但他睡的很沉,睡得很香。我不忍心叫醒他,只能自己苦苦憋着。

就这样我憋了足足五个小时,他终于醒了。

我差点没痛哭流涕,忍者神鳖都没我能憋。

我冲向了厕所,感觉像是上了天堂。

他居然还在一旁偷笑,完全没有要反省的意思。

如果他不是姓渝名州,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美梦。”他淡笑道。像是凛冬浮起了幕春的温柔。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再憋五个小时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他用含笑的眼眸示意我去付账。

我嘟囔了一句付账就付账,孤身一人走向了前台。

“咚咚咚”

我敲击了三下前台桌子,打着黑领结的收银小哥朝我走来。

“加上损坏的桌子,一共1752。”他说。

我将手肘撑在桌上,捏紧拳头,吹了吹上面的灰,狞笑道:“叫你们老板出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收银小哥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我百无聊赖地等在前台,幻想着待会该给老板一个上勾拳还是下勾拳时,

那个让我憋了足足五个小时的男人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收银小哥。

我懵逼了:“你是这里的老板!?”

“怎么,想让我给你打折?”他打趣说,“看在昨夜的份上,就给你打一个九九折吧。”

呵,垃圾。他要不是姓渝名州,现在已经躺在垃圾桶里喂狗了。

但可惜他是,于是我只能坦白承认:“我,我没带钱。”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眼神中的不信任让我感觉到有被冒犯。

“我真的没带钱。”我道。

“你不是没带钱,你是没有钱。”他道。

我恼羞成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不信。

于是我唯一值钱的毛衣让人扒去了,租来的皮鞋让人扒去了,总是慢一拍的手表让人扒去了,连一文不值的内裤都让人扒去了。

我就这样被人从二楼的阳台扔出了酒吧,妈的。

“就当抵债了。”这是他最后一句话。

呵,垃圾。

我打折了五棵大树,两根粗壮水管,才平息了心中的愤懑。

没办法,一无所有的我只好随手摘了一片树叶,遮住了我可怜巴巴的小弟弟。从今以后我俩就要浪迹天涯了。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无人的小阳台。我正准备离开,突然,一块毛巾飘落到了我的脑袋上,里面还夹着一张十块的纸币。

我抬起头,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阳台,右手托着下巴,揶揄地看着我:

“毛巾是让你遮脸的。至于那十块,去打个车吧。记住,是打车,不是打人。”

他的左手搭在阳台狭窄的铸铁栏杆上,五根手指修长细嫩,像杨柳,招呼着让我上去坐坐。

我没忍住,左膝微弯,略施小劲,便跳了上去,落在了他的身边。

他很镇定,似乎一点也不怕我的拳头和小弟弟会对他做出什么:“怎么,才分别不到一分钟,你就想我了。”

我知道我说不过他。也不准备和他多哔哔,直接将人推到墙上,抬起下巴,咬烂了他的嘴唇。

他疼得直抽凉气,想要推开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又咬烂了他的舌头。

分开的时候他双颊泛红,嘴唇像是熟透了的烂杏子,只能瘫软在我怀里,大口喘息。

我又小啄了一下他的额头,他踹了我一脚让我滚蛋。

我有些委屈,他靠着我睡了六个小时,我只亲了他六分钟,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他赚。

临别时,我郑重地将和我弟弟相依为命的树叶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