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连尾巴都裹上糖浆

不知为何,他没有追究。

一定是被我硬核派的自辩折服,找不到破绽。

他放过了我,前提是我自愿成为志愿者,在三天内修好砸烂的围墙和天花板,擦干净翻倒的甜醋与花生酱,把混在一起的红豆与绿豆分开,刷干净每一个厕所,以及…

我记不清了,总之,就是把他的房子恢复原样。

然而,我压根不记得他的房子长什么样,我只记得他的内裤长什么样。

愁眉苦脸地坐上车,烤鸭司机有些幸灾乐祸:“老大,连你也受不了顶级美食的诱惑,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了吗?”

“你可闭嘴吧,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我抓着他的脖子,捏紧手指,直到他哀嚎连连,发誓从此闭嘴才放开了他。

片刻后,

我道:“喂,你刚才是不是说有他的电话号码?”

烤鸭司机:“…”

我对他的沉默很不满意,“你可不要想歪,我可不是…”

“老大,你放心,就您这表情,我能想歪吗?”烤鸭司机打着方向盘,两片嘴唇快板似的啪啪碰撞,“您百分之两百喜欢他。电话我现在就报给您051xxxx,祝您追星成功。”

看在他提供了绝密情报的份上,我勉强饶过他。但依然警告他,以后要是再敢乱说什么大实话,我一定把他的脖子拧下来当晾衣杆。

他脑袋点得跟打鼓似的。

我很满意,又问:“黑巧克力是镇上最好吃的食物,这究竟是谁评出来的?”

烤鸭司机面露惊奇:“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我搬出了万能借口:“我得了流行性抑郁症,大脑萎缩成小脑了。”

烤鸭司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转瞬便又跃跃欲试起来,我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果然,他很快就连珠炮似的全吐了出来。

话说女巫镇的掌权人是佛跳墙镇长,但拥有决定权的却并不是他。

而是一条霸占整个番茄酱海洋的章鱼烧。

此人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是所有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对象,但偏偏他实力出众,镇长派了几个师的兵力去围剿他,都被淹死在了番茄酱海洋中。

这賴头恶霸就此扎根下来,凭借着他粗壮有力的触手,夺走了镇上最出名的顶呱呱餐厅,强迫联盟承认他高级美食鉴定家的头衔,还威胁镇长每个月都要向他汇报工作。

说起来黑巧克力三人也是倒了大霉,刚从都城留学回来,就碰上了这个恶霸。被虏去餐厅做厨师不说,每个月还必须进贡30人份的巧克力雪顶咖啡。

实在是太悲惨了。

听了他的叙述,我的眉心突突直跳,这描述有怎么一点熟悉呢?

该不会…

我一拳砸在烤鸭司机那辆破的士上,不堪重负的车顶突起了一个拳头大的包,喇叭哇哇直叫。

好你个秋,敢把爷爷写进书里,还丑化成这样,回去就把你那辆破飞船拆了!

“所以评委是我…他,将黑巧克力评为no1的也是他?”我问。

烤鸭司机胆战心惊地点头:“没人敢否决他的意见。”

我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暂时放下私人恩怨,问道:“有几个人尝过黑巧克力的味道?”

我的拳头捏得咔咔响,我发誓我只是有些手痒,绝对不是嫉妒。

烤鸭司机回答:“您知道那款远近闻名的饮料-巧克力雪顶咖啡吧,当初这款饮料在顶呱呱餐厅售卖,尝过的人不少。但2年前,这款饮料就退市了。”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章鱼烧不让卖了,除了巧克力雪顶咖啡,他还禁止任何人品尝黑巧克力的滋味。”烤鸭司机露出淫荡的笑容,

“老大,我不是打击你,所有人都知道,黑巧克力是章鱼烧的禁脔,是他一个人的美味佳肴。您追个星可以,想要真刀真枪的上,那就是自寻死路。

不如你考虑考虑他最好的朋友冰淇淋吧。”

我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目光有些涣散,“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一对。”

“当然。”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悲愤道。

烤鸭司机哦了一声:”那可能是因为您大脑萎缩成小脑了吧。”

我:“…”

。。。

经过一路折腾,拿上属于我的毛巾和牙刷,属于我社区志愿者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烤鸭司机将我送到博丁堡后,欢天喜地的开车走了,从今天起,我那座破房子就属于他一个人了。

我最后嘱咐了一句不准睡我的床,就卷着铺盖,来到那垃圾的别墅门口。

还未敲门,声音就传了出来:“门没锁,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他穿的很居家,左手拿着小铲,右手拿着喷壶,正在照看那颗被我连根拔起的葱。

葱蔫蔫的,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撒谎道:“其实,破坏你院子的真不…”

“真的是你,不过,你是来寻找凶手的。”他一边浇水,一边开口。

我张大了嘴,没想到他竟然料事如神。

他被我的表情逗着了,低头,笑意从他眼角荡开:

“今早一回家,就得知辣条死亡的消息,外人告诉我他是流行性抑郁症自杀的,但我知道不可能,昨天早上见到他,还跟小龙虾一样活蹦乱跳,即便不小心中招,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

而我房子的围墙外有血迹,一路延伸至门口。

出血量很大,十有八九是凶手,可凶手若是躲入我的房子,不可能弄出这么大响动,那么在我屋子里搞破坏的有且只有可能是尾随凶手而来的人…

你。”

见我要反驳,他又加了一句:“别否认了,榴莲酥探长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包庇你,用一些拙劣的借口。昨晚,你和他一起查案来着吧。”

“什么叫拙劣的借口,那是真相!告诉你,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真相!”我背出了属于福尔摩卩的台词,沾沾自喜地拉了拉我的小铺盖。

“哦,”他恍然大悟,“这么说,榴莲酥没撒谎,你真的暗恋我。”

“…”

我噎住了,无话可说,也别无选择。

在暗恋他和拆家这两者间,我只能选择后者。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悲伤,辣条不是你最好朋友的弟弟吗?”我被他耍了一道,很是生气。

“你这话说的。”他放下手中的大葱,“就好比我喜欢你,难道就要喜欢你弟弟?”

我一脸呆滞,难道不是这样吗?如果他喜欢我,却不喜欢我弟弟,那我下半辈子不是要守活寡?

他没看出我的担忧,拿着小刷和铁锅,自顾自往墙上补糖浆:“更何况,他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或许连朋友都称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