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他方方正正的脑袋

他扶额,似乎是没料到我会有这一招,陷入了苦思冥想。

我扳回一城,更得意了,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来舔了。

下一秒,我就被他脑袋朝下,栽到一个大坑里,坑里有很多腐土和蚯蚓,似乎是用来栽种某些大型乔木的。

那些蚯蚓在我脑袋和脖子上钻来钻去,恶心的要命。

“靠,玩不起是吧!”我抹了一把粘液,大吼道。

他面不改色的往我脸上嗞了一壶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养的宠物小蚯,你可要好好招待它们呀。”

shift,章鱼不发威还以为我真是鲷鱼烧了!

我跳出坑,夺下了他手中的喷壶,灌满水,往他脸上猛嗞,他睁不开眼,只能不停地踢打我的小腿,拼命求饶。

我信了他的鬼话,放过了他。他却反手抄起冻奶茶壶,将我淋了个透心凉。

闹剧在你追我打中开始,在我全面获胜中结束。

他精疲力尽,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院子的阶梯上,笑容却格外满足。

“若是我的童年有这样美好,那就无憾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收敛,微微一叹。

我躺在他的身边,攥着他的手:“这有何难,你就当自己是三岁,我是你小时的玩伴,我俩一块,正在度过一个无忧无虑的夜晚。”

他噗嗤一声笑了:“正好,以你的智商也不用装了,反正和三岁也差不了多少。”

又挤兑我。

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姑且让他一回,但绝对不会有下次。

“睡觉之前先把院子收拾干净。太潮湿的话,新漆的墙会融化。”他说。

我哼哼了两声,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姑且再让他一回,但绝对不会有下次:“晚上我睡哪?”

“院子。明早起来先把厕所给刷了。”他又道。

我忍不了了:“谁给你的脸!”

“要吃吗,我亲手做的麻油抄手。”

他一句话堵住了我的嘴。

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决定再让他一回,至于还有没有下一回,那就得看他的抄手堵不堵的住我的心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

我便一个鲷鱼打挺起了床,卖力地用杨树皮刷干净了所有的厕所,又用糖霜和硬面包补好了天花板。

在这过程中,我在主卧破损的天花板上发现了一个封闭的小阁楼,那是一个密室,里面黑漆漆一片,我用手掏了掏,摸到了几张字帖。

字体十分普通,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就像千千万万普通人会写出来的普通字。

我实在想不明白垃圾模仿这种字体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所谓的时尚?

就在我扔掉“时尚”,准备进阁楼探一探时,厨房传来了垃圾的声音:“吃饭了。”

我二话没说,补好了那个洞。满怀期待地坐到了餐桌边。

随后…

“你管这玩意儿叫抄手?”我指着他端过来的碗,扯着嗓子问道。

我用勺子拨了拨汤里的玩意,管它叫包子下水都算抬举它,面皮厚的,一嘴咬下去都见不着馅,更可怕的是,还夹生,黏糊糊的,就跟软泥怪一样。

他露出委屈的表情:“不合你口味吗?”

那是不合我口味的问题吗?那是,那是…

看着他愈渐委屈的表情,我还能说什么呢?

“还,还成吧。下次皮再薄点,再加点黑巧克力末就更好了。”我闷闷道。

他笑了,假装听不懂我的暗示,将勺子伸到我面前:“既然好吃,那就多吃点。”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怀疑他在整我。

肚中晃荡着好几坨生面粉,我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听他说天书一样说着女巫镇的历史。

“我们现在去哪?”我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

“找寻真相。”

很符合他性格的回答,我又问:“你不用去上班吗?”

我特地留意过顶呱呱餐厅的排班表,今天上午是他当值的时间。

“餐厅暂时关门了。”他左臂懒洋洋的支在车窗上,仅用单手开着车。

“因为冰淇淋的弟弟?”我心中已有了答案,“谁决定的?你们老板章鱼烧吗?”

“我决定的。”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他可不会管这种小事。”

“他喜欢你。”我说不出什么滋味,或许我是全世界第一个被自己绿的男人。

他先是低头轻笑 ,接着才慢悠悠地指了指天光初开的上空,“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看他语焉不详的样子,我的脑袋Duang的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也是,在《深海迷雾》的最后,我和这垃圾算是掰了。因此在作者的视野里,“章鱼烧”喜欢“太阳饼”,才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章鱼烧不喜欢黑巧克力,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品尝黑巧克力的味道。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道:“只不过是普通的占有欲而已。”

“或许并不是这样。”我极力挽回“我俩”的感情。

“他是个笨蛋,他若喜欢我,我还会不知道吗?”他道。

稍等一下,他这么说,我该生气吗?

在我漫长的思考中,太阳初升,我俩渐渐变成了食物的模样,我第一次看见化身为黑巧克力的他。

浑身黝黑,如同板砖。

和我记忆中的他完全不同,我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下一秒,就被他抓着鱼尾丢出车子。

并被告知,如果没从榴莲酥那问出真相,就不准上车。

切,不上就不上,这么点路,我就是用鱼鳍,也能爬回家。

1个小时后,我重新爬上了他的车。

“怎么样?”他问。

“和你猜的一样,第一个死者身上也涂满了酱料,番茄酱。”我将所有的资料甩到了他脸上。

他没有问我是怎么套出真相的,我也没有告诉他榴莲酥最后的下场。

我俩无言地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路口的红绿灯接触不良,闪烁着奄奄一息的红光,像极了那群被我打倒在地的人。

一个小时前,我踩着他们的脑袋,踏入了警察局的办公室,

榴莲酥不知大祸临头,还喝着茶,嘲笑我和那垃圾的关系,很快,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恐惧。

他不愧是各种老手,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说什么他只告诉我第一个死者身上没有沙拉酱,可没说没有番茄酱。

我听他个鬼!

直接扒开他的酥皮,将榴莲馅一勺一勺挖出来,再填入了一整罐辣椒酱。

他再也绷不住那灌满戏谑的笑容,不停求饶。

我无动于衷。

花生一开始还在旁边说些风凉话,但后来也受不了我过于硬核的作风,为他求情。

我没有理会,依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