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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兹太太。”

“对。”

“很有趣。”格雷厄姆说。

“一点儿也不‘有趣’,你已经想到了。”

“我考虑过。”

“你来这里只不过想看看我,好找到以前的感觉,是不是?为什么你不在自己身上嗅嗅呢?”

“我需要你的观点。”

“我现在还没有。”

“等你真有了些想法,我愿意听听。”

“我可以保留这些案卷吗?”

“我还没决定呢。”格雷厄姆说。

“为什么没有对地面的描述?我们有房子的外观,结构图,发生凶杀的房间的结构图,可是对地面的描述几乎没有。院子是什么样子?”

“很大的后院,有围栏和一些篱笆。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亲爱的威尔,如果这个清教徒觉得和月亮有特殊关系的话,在他把身上的作案痕迹打理干净以前,他可能会走出房间,在空旷的地方看月亮,你知道。你有没有在月光下看过血迹?它看起来黑黑的,当然,还有一层很特别的亮光。如果一个人光着身子,在外面获得那种隐私会更好些,不过我们必须替邻居们考虑,是吗?”

“你觉得院子有可能是他选择目标的一个因素?”

“是的,而且还会有更多的牺牲品,肯定的。让我留下这些案卷吧,威尔,我会研究它的。如果你得到更新的材料,我也会很高兴研究它们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只有在个别时候,我的律师打电话找我时他们才会给我电话。他们曾经把他的电话转到内部通话系统上,当然每个人都能听到。你愿意给我你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不。”

“你知道你是如何抓到我的吗,威尔?”

“再见,莱克特博士。你可以拨打文件上方的电话号码给我留言。”格雷厄姆起身离去。

“你知道你是怎样抓到我的吗?”

格雷厄姆已经走出了莱克特的视线,他向着钢板门加快了脚步。

“你抓到我因为我们俩很相像。”这是格雷厄姆在大门关上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除了害怕失去麻木的感觉他已经浑身麻木了。他低着头走路,不和任何人说话,仿佛觉得身体里的血像翅膀发出空洞的嗡嗡声。精神病院离外界的距离仿佛一下子变小了。它只不过是一栋楼,莱克特离外面的世界只隔五道门。他有一个怪异的想法,觉得莱克特和他一起出来了。他在院门口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周围,好让自己相信后面没有人。

在街道另一边的一辆车里,一个人把长长的镜头搁在车窗缝上。弗雷迪·劳厄兹拍了一张很好的格雷厄姆在医院门口的特写,他头顶上的字:巴尔的摩精神病犯罪医院。

见报之后,《国民闲话报》把格雷厄姆的照片剪成小头像,而且只留了医院名称的后几个字:犯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