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解不开的疑点

“那件案子再清楚不过,不知为何事隔六年,它又被故人翻了出来。”亦水岑对南宫庶尼说。

南宫眉头紧锁:“我也记得那件案子,那女研究生的男友杀了她,那时很轰动,你这么一说,我基本上都能回忆起来了。”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这和顾金城扯上了关系。”

“和顾金城扯上关系?你这是什么意思?”

亦水岑从包里掏出那张画像,扔在桌子上:“还记得这个人吗?”

“这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陈若梅,除非世上有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说这就是那个被杀的女孩?”

“是的,对于受害者的容貌,我是不会记错的。”

“你在哪里得到这张画像?”

“顾金城家的一个暗柜里。”

“什么?!”南宫大叫起来,“你又私自去了现场?!”

“别激动,他那房间的门根本就没关,再说我有华默陪同。”

“华默?他和你一起去的?”

“我需要他的帮助,况且我们的确找到了一些东西,除了画像,还有用于变态游戏的工具。”

南宫凝视着画像:“这事的确很古怪,我要把画像带回局里。”

“别傻了,南宫,你最好别这样做。”

“为什么?”

“你打算告诉科长,这件事情和六年前的一宗案子有关?就因为在当事人家里搜出了一张被害人的画像?拜托!顾金城和陈若梅都是死人,你期望画像起什么作用?再说,陈若梅遇害一案清清楚楚,就连凶手也都自杀了,谁会去鸡蛋里挑骨头?更何况案子是我这个离职警探办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南宫有些迷茫,“画是你拿来给我的,现在你又说根本没有用处。”

“我是说你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可顾金城的案子关系到华默和调查局的声誉。”

“这不要紧。你看,顾金城是个不爱与人交往的商店老板,也没家人,他的死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社会反应,而且现在证据确凿,顾金城是个变态,华默开枪是行使自己的职责。这整个就像是一起意外事件,华默的麻烦也会不了了之。”

“别忘了磁带!”

“哦,磁带……这是个孤立的线索,又能查到什么呢?说不定磁带是顾金城本人寄的也有可能。”

南宫长叹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警方按原定的路子行事,而你自己去调查故人和顾金城的关系?”

“是的,但是我可能随时需要你的协助。还有你手头上正在办的占星师的案子,也是个关键。”

“你该不会是说,这些案子都和你那个故人的谋杀演绎有关吧?”

“谁知道。”

亦水岑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他的思绪回到陈若梅的案子上,现在他必须重拾这件案子,画像出现在顾金城的暗柜里,这件事一定大有文章,但六年前的案子看上去是那样完美。

更头疼的是,现在还有驯兽师和占星师这条线上的疑问要调查,阿阳的失踪也同样让人担心,还有工匠和农夫的关系,这一切不知有着怎样的内幕。

手机铃声响了,是一条短信:来野人酒吧相见。臭豆腐。

亦水岑赶到野人酒吧时,臭豆腐正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看到他进来,臭豆腐便叫女孩走开了。

“你终于来了,你让我办的事办好了。”

“我让你办的事?”

“你让我盯着驯兽基地的负责人,摸清他的行动规律,难道你忘了?”臭豆腐掏出一张纸条,“我都写在这上面了,一个叫白铁的人,想了解什么的话,最好问问他。”

亦水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白铁的行动规律,以及驯兽基地的相关情况。亦水岑笑了:“你干得真不错。”

“为侦探办事不能草率,”臭豆腐说,“查出什么后跟我说说。”

驯兽基地这段时间不见任何人,就连正常的驯兽活动也减半了。按照臭豆腐的观察结果,那个叫白铁的人每天中午都要从后门出来回到附近的公寓去。

这天,当白铁从后门出来时,亦水岑出现在他面前:“请问是白铁先生吗?我想和你谈谈。”

“该死!”他叫道,“你们这些记者想干什么?我说过,事件的具体原因现在还未查明!”

“我不是记者。”

“那你是什么?警察?”白铁讽刺地笑笑,“那为何不出示证件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我也不是警察。”

“那你是什么?”

“我曾经是警察。现在是以冯嘉朋友的身份来找你。”

“对不起,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只耽搁你半个小时,保证不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你执意要拒绝我,我只好把这个小后门告诉那些记者,相信他们会每天中午都蹲在这里的。”

“好吧,就半个小时,”白铁无奈地说,“你最好到我公寓里来。”

“你想知道什么?”白铁说。

“我听说你是冯嘉的上司?”

“对,驯兽师都归我管。”

“冯嘉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出色的驯兽师,不过在做人方面他表现得很低调。”

“听说他是你们基地的招牌人物?”

“可以这么说。”

“既然他这么优秀,为什么会被狮子咬死?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这种事情很少发生,猛兽伤人在训练中倒是常有,有时驯兽师会被伤到胳膊什么的,但仅此而已,送命的情况真的是极少发生。”

“如果野兽忽然发狂,一般会是什么原因呢?”

“这很难说。有可能驯兽师某些行为激怒了它,也可能是某段时间身体和情绪本来就出现异常,就像人一样,总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不开心也不至于咬死人吧。”

“这可说不准,当时在台上表演,观众的欢呼声让气氛十分热烈,动物的野性一旦复苏,做出任何行为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亦水岑想了想,“还可能有其他原因吗?”

“我想你听说过这个故事,一名驯兽师在剃须时刮伤了脸,结果狮子在血腥味的诱惑下咬死了他。鲜血的确很容易激发动物的野性。但冯嘉上场前身上并没有伤口,至少我不知道。”

“如果是药物,会让动物狂性大发吗?”

“我只知道药物能让动物镇静,不过,既然有镇静的药物,应该也会有让它们发狂的药物。”

“驯兽师在驯兽过程中,能用人为办法控制动物的情绪吗?”

“当然,作为驯兽师,随时都要注意动物的情绪,并且不停地调节和控制。”

亦水岑点点头,“冯嘉是什么时候成为驯兽师的?他没有家人吗?”

白铁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