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莫洛克的信徒 Chapter 3 失踪的女学生(第3/6页)

“哎哟。”丘特斯基叫道。

“还有,”她说,“我想找到那两个倒霉的人头!”

“我也没拿,”我说,“你去失物招领处问过没有?”

“德克斯特,你就是知道一些什么,”她说,“你干吗要瞒着我呢?”

丘特斯基看看我们,咽下一口食物。“他为什么一定知道你不知道的?”他问,“现场有很多血迹?”

“完全没有,”我说,“尸体被烧熟了,整齐、干爽。”

丘特斯基点点头,努力地把一些米粒和豆子拢到叉子上:“你是个精神病浑球儿,对吧?”

“他可比精神病严重多了,”德博拉说,“他隐瞒事实。”

“噢,”丘特斯基塞了一嘴的食物,“又跟他的业余研究有关?”这是我和德博拉小小的杜撰。我们只跟他说我的爱好是分析研究,不是亲自操作。

“没错,”德博拉说,“他查出了些东西,可就是不告诉我。”

“说出来挺难让你相信的,妹子,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我耸耸肩。

“只不过什么?说啊,求你了!”德博拉抓着我不放。

我又犹豫了。我没法儿跟她说黑夜行者对这起案子采取了全新的退缩态度。“我只是有种感觉,”我说,“这案子有点儿不对劲儿。”

她从鼻子里哼哼着:“两具烧焦的无头尸体,你管这叫有点儿不对劲儿。你以前的聪明劲儿哪儿去了?”

我咬了一口三明治,德博拉放着美食不吃,光在那儿皱眉。“你验明那两具尸体的身份了吗?”我问。

“行了,德克斯特,没有头,所以没有牙齿档案可查。尸体烧焦了,所以没有指纹。妈的,连她们的头发颜色都不知道。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兴许能帮上忙,”丘特斯基叉起一块炸鸡放进嘴里,“我能找几个人问问。”

“我不用你帮忙。”德博拉说。

丘特斯基耸耸肩:“为什么德克斯特帮你你就接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的问题问得在理。

“因为他只是帮我的忙,你呢,想给我代劳。”

他们看着对方,半晌没说话。

“我不会是那种需要帮忙的女人。”德博拉说。

“可我能搞到你搞不到的信息。”丘特斯基说着把好手放到德博拉的胳膊上。

“比如?”我问他。我得承认自己对丘特斯基的来历感到好奇已经有一段时间,在他被截肢之前就开始了。我知道他为政府部门工作,他管那叫OGA 18,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来,亲切地看着我。“到处都有我的朋友,”他说,“这种事儿多少会在别的地方留下痕迹,我可以跟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查查看。”

“你是说招呼你在OGA的伙伴们?”我说。

他笑了:“差不多吧。”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德克斯特,”德博拉说,“OGA只不过是‘某政府部门’的简称,没这么个部门,是我们自家人随便开的玩笑。”

“多谢透露内部消息,”我说,“你能拿到他们的档案吗?”

丘特斯基耸耸肩:“照理说我是在休病假。”

“所以不能做什么?”我问。

他皮笑肉不笑地冲我笑了一下。“你最好别知道,”他说,“关键是他们还没想好我还他妈的有没有用。”他看着戳在他的铁手上的叉子,转动手臂目视着叉子移动。

“操!”他说。

我觉得气氛变得沉重起来,赶紧把话题岔开。“你在陶瓷干燥炉那儿发现什么了吗?”我问,“珠宝或是什么?”

“那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德博拉说。

“陶瓷干燥炉,”我说,“烧尸体的地方。”

“你都注意些什么来着?我们可没找到烧尸体的地方。”

“噢,”我说,“我觉得就是在校园里,陶瓷工作室。”

从德博拉脸上的震惊表情来看,我猜她要么是正经受着消化不良,要么是没听说过陶瓷工作室。“就离发现尸体的湖边半英里,”我说,“陶瓷工作室,做陶瓷的地方。”

德博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从桌边跳起。我来不及反应,只有呆呆地眨着眼睛看着她离开。

“我觉得她没听说过这个工作室。”丘特斯基说。

“我也这么想。”我说,“我们该跟着她去吗?”

他耸耸肩,把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我得吃点儿果馅儿饼,还有咖啡饼干,然后我自己叫车走,因为她不让我帮忙。”他说着叉起几粒米饭和豆子,冲我点点头,“你要是想走路回去上班的话,就先走吧。”

我站起来跟着德博拉向外走,又走回来抓起她没碰过的那半个三明治,跌跌撞撞地追到她后面出了门。

我们转眼就穿过了大学校园的正门。德博拉在路上就用无线电召集人员在陶瓷工作室跟我们会合,余下的路程她一直在咬牙切齿地唠叨。

我们进大门后左转,沿着蜿蜒的小路开向陶瓷工艺区。安杰尔已经到了,仔细耐心地检查着第一间干燥炉,不放过一丝痕迹。德博拉凑过去蹲在他身边,撇下我一个人拿着她剩下的三明治,我咬了一口。黄色胶带旁人群开始聚集,他们兴许巴望着能看见什么可怕得没法儿看的场面——我永远都搞不懂他们怎么会聚拢成那么大一群,可每次都是这样。

德博拉此刻站在安杰尔身旁,他正把脑袋伸进第一个炉子里面。这下有得等了。

我刚咬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又有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黑夜行者在使劲儿喊叫着提醒我正被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关注着,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吞下那口三明治,转头去看,我身体里的声音低语着,好似感到困惑……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又一次感到那种眩晕袭来,眼前金灿灿的,晃得我什么也看不清。我摇摆了一下身体,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喊着危险,可我无能为力。这情形只持续了一秒,我努力镇静下来,再次仔细地打量周围——没有任何异常。一小队人员在检查,阳光灿烂,微风习习穿过林间。只不过是迈阿密的寻常一天,但在这天堂里,毒蛇将头转了过来。我闭上眼睛仔细聆听,想辨认出一星半点儿危险的性质,但一无所获,只有野兽的脚步渐行渐远的回声。

我睁开眼,又看看周围。有一群观众,大概十五个人,他们当中没有谁看上去异常。我本该期待黑夜行者能在那个昭然若揭的捕猎者身边看到黑影,可此刻我没有黑夜行者帮忙。到底是什么让黑夜行者销声匿迹了呢?

是水里的东西?或者和那两具尸体有关?

我朝德博拉和安杰尔走去。他们看上去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