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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想拿我们的经验当参考呀?”

“嗯,差不多。我们言归正传,你们约会时会戴着手套牵手吗?”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不会吧?是吧?”

“嗯,”一个女孩歪着脑袋说道,“两个人应该会脱下手套吧,戴着手套还有什么感觉呀……”

其他三四个女孩也同意她的意见。

“果然是这样。”

“这和查案有什么关系啊?”

“查案要牵涉到很多东西,作为警官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就先谢谢你们了!”

三原知道,这些女孩能代表最普遍的情况。

掉落在水城草丛中的米色皮手套是女子主动脱下的,这样的推测十分自然。然而尸体的手套却好端端地戴在手上,这就不对劲了——犯人不是趁两人正在树林中亲密拥抱的时候袭击的吗?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手套,手套……”三原往警局走去,一路上都在默念“手套”二字。他忽然调转了方向——警局里没办法思考问题。还是边散步边想案子比较好。

于是,三原往二重桥的方向走去。

春光灿烂,许多大巴载着从地方城市来的旅游团开往位于二重桥的皇居,停车场里停满了车。导游挥着小旗,带着队伍向广场前进。

三原在草坪上坐下,眺望来往的行人。外人看来,三原好像在悠闲地晒日光浴。他身边还躺着许多人,有手持皮包的文员,也有将自行车停在一旁的邮递员。

还有许多情侣在散步。

一个高个女子身着白色西装裤和醒目的深红色毛衣。她挽着一个全身黑衣,矮矮胖胖的年轻男子,从远处走来。红白黑的配色甚是惹眼。

两人走过三原面前时,他猛地站起身来。

在三原的瞩目下,那对男女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我说嘛,我讨厌他,黏黏糊糊的……”

“别介意啦,他不是个坏人。”

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才发现,一身黑衣的那个才是女人,深红色毛衣的那个是声音嘶哑的男人。两人都留着短发,从背后看完全区别不出男女来。女方黑色西装裤的腰部鼓鼓囊囊的,乍一看像是男人的啤酒肚;而男方十分新潮地穿着件红衣,把自己弄得像个女人。

三原三步并两步地赶回警视厅,没有了离开茶店时的悠闲。

“喂!”回到办公室后,三原立刻叫来一名年轻的刑警,“帮我准备辆车!”

“好,请问您要去哪儿?”

“杉并的永福町。”他的声音底气十足。

车子往新宿方向驶去,进入甲州街道。

正是堵车的时候,从警视厅到永福町,整整花了一个小时。车站前的马路旁,竖着“花柳流舞蹈教学”的招牌——相模湖杀人案被害人土肥武夫的家,就在这条弄堂里。

三原为了打听土肥武夫生前的情况,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土肥家很小,只有一层楼,门口装着从里面上锁的木栅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门口玩耍,那是土肥的儿子。

“你妈妈在家吗?”三原用温柔的声音问道。

孩子抬起头,默默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告诉妈妈,有个叔叔找她有事啊?乖。”

孩子赶忙跑回家中。

五分钟后,木栅栏开了。土肥武夫的妻子用围裙擦了擦湿漉漉的双手,走了出来。

见来人是三原,她立刻鞠了一躬。

“夫人,突然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三原站在狭窄的玄关说道,“今天也让我为您丈夫烧炷香吧。”

“您真是太有心了。”

土肥的妻子把三原带去六叠大的里间。房间里有座崭新的佛龛,佛龛上摆着许多供品。

三原跪在佛龛前双手合十。土肥的妻子赶忙点上蜡烛和香。

“真是对不住,”三原愧疚地低下头,“我们还没找到杀死您丈夫的凶手。可警视厅并没有放弃调查工作,还请您多多谅解。”

“真是麻烦您了。”土肥的妻子垂头丧气地说道。

“其实今天我是想向您打听些情况。”

“哦?您有什么问题吗?”土肥的妻子抬起头。

“您丈夫需要经常出公差是吧?”

“是的,”土肥的妻子点点头,“毕竟他是在经营一份面向全国业界的报纸,必须经常去名古屋、大阪、广岛和福冈出差。”

“哪里去得最多呢?”

“应该是名古屋和大阪吧。您也知道汽车工厂大多在名古屋,大阪则是关西的汽车销售中心。”

“原来如此。那么他大概多久出差一次呢?”

“每月一回,在大阪和名古屋两地交替出差。”

“哦?这个月去完大阪,下个月就去名古屋吗?”

“是的。”

“那每次出差会停留几天呢?”

“他是办报纸的,不像普通公司职员那样有固定的出差时间,短的三天左右就回来了,长的要去整整一个礼拜。”

“在名古屋停留的时间,和在大阪停留的时间差不多吗?”

“好像在大阪停留的时间要长一点。”

“那福冈呢?”

“福冈基本去不了几天,不过有时会顺便去北九州和长崎跑一跑。”

三原对“北九州”这三个字极其敏感,因为和布刈神社就位于北九州东部的门司市。

“那么他去过小仓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很少管他的工作,他也不会向我一一汇报。”

“原来如此。那您有没有听丈夫提过峰冈周一这个人呢?……您应该认识他吧——极光交通的专务峰冈周一先生。”

“啊,我的确经常听丈夫提起过他。”

“您丈夫是怎么描述他的呢?”

“就说他是个很能干的人,而且没有结婚,还问我认不认识好姑娘能介绍给他。他还说峰冈先生眼光很高,普通的女人他肯定看不上。”

“那峰冈先生有没有和您丈夫一起去地方上出差过?”

“这……我好像没听说过。”夫人歪着脑袋回忆道,“不过我丈夫倒是说过,他曾经在出差时偶然遇到过峰冈先生。”

“哦?在哪儿?”

“对不起,他就随口一提,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是您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他就肯定说过他们是在哪儿碰到的,请您再好好回忆一下行吗?”

“哦……”

“这也许和凶手有关!您的一句话可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三原鼓励道。

“哦……”土肥的妻子低着头,紧闭双眼,拼命回忆。突然,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