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值得期待的线索(第2/3页)

“她是被炒了鱿鱼了。原因我不知道。”

“被开了?”

“是的。她好像跟波瓦拉先生吵了一架。我不知道为什么。公司好像没人知道。”

“我也听说她是被解雇的。我对她很感兴趣。目前,我们生意不是很理想。想请一个薪水不那么高的人,她可能刚好也想要份工作。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这位职员不说话,只是在点头。

拉登接着说:“我想请教的就是这事。我想和这位年轻小姐联络,你能告诉我她的地址吗?”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

拉登想了想,“那你知道怎么同她联系吗?”

——没有回答。

拉登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请你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六周以前吧。你等等,我去查一下工资表。”

拉登谢过后,坐在椅子上等。心里想着他快点回来,早些查到资料。两三分钟后,他回来了。

“她是四月五日,也就是周一走的。”

“她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只有两年。”

“谢谢。她的教名是什么?”

“艾罗兹。艾罗兹·兰贝尔。”

“非常谢谢你。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到过这里。让大家都知道我的生意做得很差,很没面子,对公司也不利。这是给你的谢礼。”他拿出二十法郎。

“这太多了吧。我不好意思收了。”

“没关系。约定了的就要兑现。”拉登坚持要他收下。

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走在大街上,拉登愉快地想着。波瓦拉在桶子抵达圣凯萨琳码头的当天解雇了以前的打字员,又买了一架新的打字机。非得与这位兰贝尔小姐联系上不可!

可要怎样才能见到她?她的身份材料在波瓦拉的办公室肯定可以找到。但再去那里询问的话,会引起怀疑。想来想去,只有登载寻人启事了。他走进咖啡馆,要一杯酒,开始在打字机上打起启事来了:

致速记员兼打字员艾罗兹·兰贝尔,有事相商。请尽快与拉怀依特街瑞士饭店的乔治·兰贝尔联系。

打好之后,他又重读了一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取过一张纸来:

致速记员兼打字员艾罗兹·兰贝尔,有要事相商。请尽快与圣安特瓦普饭店的约姆·法鲁尤联系。

他将启事送往各大报社刊登。又去了圣安特瓦鲁饭店以约姆·法鲁尤的名字登记了一个房间。

“明天启用。”他说。

第二天就住了进去。中午的时候,门上有轻响。一个年约二十五岁、气质不错的高个女孩走了进来。虽然不是很漂亮,可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明朗。从她色彩鲜艳的服装来看,她是衣食不虞的。

“你是兰贝尔小姐吗?”他微笑着说,“我就是法鲁尤。请坐。”

“看到你登在报上的启事,我就来了。”

“你这么快就到了,真让我不好意思!”拉登一边坐了下来,一边说,“我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在进入正题之前,我想问你是不是阿弗洛特公司做过打字员的兰贝尔小姐。”

“是的。我在那里工作过两年。”

“对不起,不知道你是否带了身份证明材料?当然,这只是形式罢了。但我必须对我的雇主尽到这种义务。”

她表现出了十分的惊讶:“证明?我不知道要拿什么证明?”她说,“我从未想到过会被问及这个问题。”

拉登担心的是波瓦拉会看穿他的计谋,叫上一个人来进行破坏。听了她的回答之后,他就不再担心了。要是冒牌货的话,她就会备齐所有资料的。

“好,没关系。”他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我想没必要为难你。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在那个公司工作期间,有没有换过新的打字机?”

姑娘开朗的脸上的惊讶漫得到处都是了:“是的,买过。雷明顿十型的。”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这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四月五日周一开始不上班了。新机器就是周一以前三天买的。也就是四月二日周五买的。”

这太重要了!拉登微笑着抬起了头。

“对不起,小姐!为了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问了前面这些问题。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是谁以及为什么要找你了。但请你将这些话当成秘密,不要泄露出去,好吗?”

她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好的。”

“我要开始说了。我是一个私家侦探,受雇于一家打字公司。我正在调查最近发生的一件怪异之事,是一桩用不正当手段做下的案件。到底是什么不正当手段,我说不上来。但他们的机器不断地有问题出现。虽然不是完全不能用,但用起来很不顺手。伸张力的调整有些难度,打出来的字有些别扭、不整齐。我们不想说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为了破坏我们的信用使了这种不正当的手段,可事实上,我们又不得不这么想。你要是能够提供给我们一点有用的情报,我们会付你一百法郎作为酬谢。”

“即便没有酬谢,我也会乐意将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要说了,我就很感谢你了。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的,问吧!”

“请你告诉我,在置换新机器之前,那架旧的机器是哪一种型号的?”

“雷明顿七型的。”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说,“我想调查的就是这种七型的机器。我想请教你的是,你用的这一机器跟别的七型机器比较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她想了想,“S键上的字母‘。’有些向右扭曲,而且还有三道刮伤。”她用手比划着说明打字机键盘上的位置。

“要是那架打字机再摆到你面前来,你还认得出来吗?”

“可以。我想可以。”

“除此之外,小姐,还有别的不一样吗,例如,缺字,打出来的字不整齐等?”

“没有。除了这一点,没有别的问题。机器虽然老旧了,但还很耐用。波瓦拉先生的想法跟我不一样,我有我的想法。”

“波瓦拉先生到底说了什么?”

“他曾说这是我的错,由此将我骂了一顿。但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有的话,那也不是我的错。”

“小姐,请你从头说起,好吗?”

“没什么值得说的。不过,我告诉你一件工作上的大事。有一份寄往阿根廷抽水机工厂的长长的明细表,打完之后,我就将它放在波瓦拉先生的桌子上。不一会儿,波瓦拉叫我进去,问我为什么打得这么难看。我看了,并未觉得不妥,就问他到底不满意在哪里。波瓦拉指着一些小缺点——排列不整齐、字母有一两处模糊不清。那都是一些可以忽略不计的缺陷。我告诉他说,这是机器的问题,不是我的错。他说是否让移动键不动可以避免了。可我从来没有这么做成过。我又跟他说明了这事。他向我道了歉,并说要买一架新的机器。他马上给雷明顿公司打了电话,要求在那天下午送一架十型的打字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