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第5/5页)

她们是职业性的,收取服务费,但待客勤快周到,富有诚意,这甚至使人感到后悔为什么没更早些来。

这真是想让爱情冷漠、徒有虚名的妻子们稍做效仿之所在。

这一天,木崎时隔多日来到常去的土耳其浴室,彻底地处理掉象沼气一样积蓄于体内的欲望之后,于午夜11点回到家。

饭也吃过了,回到家就剩下钻进永不整理的床铺睡觉了。

木崎爬上公共住宅的楼梯,来到家门前时,听到屋内电话铃响。他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家的电话,摸出钥匙朝钥匙孔伸去,可是由于慌乱,怎么也插不进去。

门终于打开了。甩掉鞋,抓起了话筒。突然,真树迫不急待的声音飞入耳中。

“木崎,我是真树,救救我!”

“真树?怎么啦?”大吃一惊的木崎没能立即适应突发的事态,反问道。

“快,救救我。我害怕!”

“喂喂,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害怕什么?”

“不知道在哪儿,我被监禁了,有时能听到海浪声。快来救我!”

这是最后一句话,电话由对方挂断了,木崎握着无声的话筒呼叫了一会儿,这才知道这种尝试是毫无意义的,便把话筒放下了。

木崎的大脑混乱了,真树突然求助于自己,可又不知道自己的所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给她以什么危害。光凭“海浪声”没有任何用处。

木崎想到还是先给真树家去个电话。真树有个小女儿绘理。绘理也和真树一起面临着危险吗?通常,这个时间真树还在工作,可木崎不知道她的工作场所。

响过几次呼号后,有人接了电话。然而却不是真树和绘理的声音。

“及川真树小姐在家吗?”木崎祈祷似地问。

“现在不在。”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老年妇女。

“现在在单位吗?”木崎揣度着对方的身分,试探着问。

“不,出去旅行了。”

“什么?旅行?!那么,去哪儿旅行了?”木崎抑制着内心高涨起来的不安问道。

“没问她去哪儿,您是哪位呀?”

“啊,对不起。我是及川真树小姐的朋友,刚才接到真树的一个奇怪的电话。”

“奇怪的电话?什么电话?”

“你是真树小姐的亲戚吗?”

“我是真树的母亲。真树说她出去旅行三四天,让我照看一下绘理,是前天来给她看家的。”

听口气,她好象以前也多次委托看家了。真树可能由于“职业”关系经常去旅行。

“原来是母亲啊,说起来——”

木崎讲了真树来的遇难电话,并且询问了对她的所在和遇什么难是否心中有数。

然而,母亲的回答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真树小姐以前也经常出去滋行吗?”

“常出去。”母亲好象知道旅行的内容。就是说,知道并理解真树的职业。大概母亲也是依靠真树的工作生活的。

“您记得她去什么地方了吗?”

“不,没问过她去哪儿。”母亲不无羞涩地说。

“好象是从海滨附近打来的电话,不会是到伊豆或房总方面去了吧?”

“这个……”母亲的反应令人失望。

“我说,真树真的打来了那种电话?”母亲果然没相信女儿发出的事出偶然遇难信号。

“因为来了这个电话,我才问你的。”木崎母亲带有疑问的口吻感到气愤,放下了话筒。

电话是挂死了,但是坐立不安。真树不会为了引诱木崎开这种玩笑。她真的是陷入严重的危机了。

然而,自己却不能为了救她做任何事。

不知如何是好的木崎,想起了应该与丰住商量一下,丰住是周刊杂志记者,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主意。

可是,在这早不早晚不晚的时间,他能在杂志社吗?又没问过他家里的电话号码。

总之还是给杂志社去个电话看看。丰住正好在那儿。木崎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可丰住早已知道了及川真树的住所。

“真对不起啦,前几天在大手町的诊疗所碰到你时,就发现你好象认识及川真树,便跟踪上了。”

“是这样啊,那么去确认仓桥英辅宅时,你怎么没对我说?”

“总编辑说暂时不要声张。”

“总编辑?”

“他说由于砂田的女伴不想暴露身分才让真树做的替身,如果发现真树知道那个女人的真相,并且真树又被周刊杂志盯上了,她可能有危险。”

“所谓危险,就是可能被除掉吧?”

“我当时还没想到这儿,可是如果真树以女伴的身分为把柄要挟的话,就有这种危险性了。”

“并不能说她要挟了。”

“可和要挟没什么两样。”

“那怎么办好呢?”

“没办法,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不能想办法查出来吗?你是周刊杂志的记者呀。”

“别瞎说啦。周刊杂志的记者又不是福尔摩斯。不,即便是福尔摩斯也没办法。”

“那怎么办?”

“不久就会有消息的吧。也许意想不到地安然回来呢。”

“不报警行吗?”

“报什么警?本人前天不是说去旅行了吗,前天才刚刚出去嘛。报告警察也没什么办法。”

“可是,事实上已打来了遇难电话了嘛,想想办法吧。”

“好啦好啦,我向警察讲一下看。你也要把眼睛睁大些啊。”

“睁眼睛?”

“清醒点儿,及川真树不是有要挟你们公司资助者的迹象吗?所以,从公司的动态中也可能知道她的去向。”

“啊,知道啦。”

“木崎,”丰住突然改变了口气,“这几天我就想问问你,你和及川真树是什么关系?”

“啊,只是认识一点儿。”木崎突然被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只凭认识一点儿,在出现生命危险时,她能向你求救吗?”

“是真的,只是排队给孩子办入托时挨着了。”只是在同一个斗篷下相互依偎着度过一夜的朋友。那一夜的接触,产生了互相勉励、相互帮助着进行艰苦搏斗的战友意识。可是,这对于第三者大概是木能理解的,他们是连手都没碰一下的纯精神性的朋友。

“果真如此,她可是过于信賴你了。如果报警只需拔3个号码就可以了,可她先于警察却想到了你,并拨弄长长的电话号码向你求救。”

听着丰住的话,木崎祷告着。他不能不为真树的平安无事祈祷。